宋珍珠一直等宋時庭拔了針才倚著床閉上眼睛。從她穿越進入宋珍珠的身體里醒來只有前三天不適應,之后十多年的作息規(guī)律就比正常人還要正常了。
雖然宋時庭告訴她不用等,病床的床頭有按鈴,打完的時候按鈴護士就會過來,宋珍珠還是堅持等著點滴打完了護士過來給宋時庭拔針。
這時候宋小飛已經(jīng)縮在陪護床上香噴噴的睡著了。
“你一來小飛就安心了。”宋時庭笑著說,“平時都是瞪著眼睛等我打完的,這幾天辛苦他了,你們兩個都是懂事的好孩子?!?p> 她都多大了,宋時庭還是把她當做孩子一樣表揚。宋珍珠跟著笑,不知不覺睡著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一陣聲音吵醒,原來是有病人半夜住進來,宋珍珠趕緊從床上起來給人家挪地方,護士很快把那張床鋪好,一個病人掛著氧氣躺在急救床上被推進來移到病床上。
病房里變得擁擠不堪。
宋時庭讓宋珍珠到陪護床休息,把宋小飛抱到自己的病床上。珍珠說不用了,這會睡不著想出去走走,讓宋時庭安心休息。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宋時庭也沒有在勉強,宋珍珠出去后,他很快又睡著了。
宋珍珠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透過樓道盡頭的玻璃窗看到外面的夜空并不黑暗,她想也許很快就天亮了。不知慶文語是不是已經(jīng)把她說的建議整理出來了。
宋珍珠在空蕩的樓道里越站越冷越清醒,越想越擔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忽然想去洪慶集團看一看,這樣她早上再去的勝算也會大些。
她溜溜達達出了電梯走到大街上,凌晨的街道安靜的很,昏黃的路燈不知什么時候熄滅的,周圍建筑物上的裝飾燈卻依然明亮閃爍。
宋珍珠來到洪慶集團的大門口,大門還是關(guān)著的,角門卻開著,她剛走到角門處,漆黑的值班室里就亮了燈。
“小姑娘,你不是這里的吧?”裹著黃大衣的執(zhí)勤人員走了出來,一臉嚴肅的問。
“我想進去一下?!彼握渲樾α诵?,唇角彎彎。
如果不必找介質(zhì),像曾經(jīng)一樣,只用一個微笑就可以控制住別人的行為意識就好了。
她暗暗的想,努力回憶自己還是魚的時候是怎么做到的。
“那你進去吧?!笨吹剿龔澠鸬淖旖牵瑘?zhí)勤的人木然的點點頭。
是不是做到了?宋珍珠有些不確定,她連忙快步走進大門。
因為已經(jīng)知道電梯里是裝了攝像頭的,她并沒有走電梯,而是爬樓梯一直上了五樓。
五樓的一個房間里居然亮著燈,不知是慶文語臨走的時候忘記關(guān)燈了還是有人在?宋珍珠走過那間門口,見門牌上寫的是秘書室。
這間秘書室是透明化設(shè)計,一半墻之上都是玻璃圍成的。
她透過玻璃,看到里面對著電腦工作的人,正是那個態(tài)度冷淡讓人不想直視的慶文語。
他居然這個時候加班?宋珍珠有些好奇,想知道她是不是在整理昨天下午說的東西。
只是這個人不好對付,她已經(jīng)可以確定,自己的控制能力對他沒有作用。
既然如此只有等。
宋珍珠看了看旁邊,走到靠大窗戶吧臺處的角落里,縮了縮身子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順手超了一旁垂落的窗簾蓋在身上,還挺暖和的。
在她小睡了一會,睜開眼睛想站起來看看情況的時候,忽然聽到男子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在打電話。
“我今天會帶媽媽坐飛機過去,她的病需要盡快動手術(shù),手頭上的工作我已經(jīng)做好,待會放在洪總桌子上,你幫我請假吧……”
“你只要聯(lián)系安排好手術(shù)的醫(yī)師就行,我跟過去照顧媽媽就好了,你如果也跟去了媽媽可能會懷疑,我不想讓她心里有壓力……”
“……還有你一直關(guān)心的關(guān)于宋家村的地皮購買的事,我寫了一份建設(shè)規(guī)劃,你也可以先看一下……”
宋珍珠從吧臺后面探出頭,見慶文語一手打電話一手拿著打印好的資料上了電梯。
她趕忙爬起來快步溜進了秘書室,來到剛才慶文語工作的電腦旁邊動了動鼠標,在桌面上果然看到一個關(guān)于金山鄉(xiāng)宋家村土地購買項目的計劃書。
這個人雖然長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做事還是挺讓人放心的,至少說話算數(shù)。
可是,宋珍珠瞄了一圈,并沒有看見自己特別要求的“要保留宋時庭家房子和魚塘所有權(quán)”的那條。
上面只是提了部分村民的土地使用在不干涉項目建設(shè)的情況下可以延續(xù)到明年夏天,為了穩(wěn)定民心,養(yǎng)殖園在建期間,部分項目可以搞承包。
這份土地購置計劃書做的很合理,但是因為涉及到了她宋珍珠的利益,就有些不合理了。
宋珍珠咬了咬牙,溜出房間順著樓梯就上了七樓。應該快上班了,她要在這里等著這個公司的首腦過來。
不管這個樓層的門用的是人臉識別還是指紋識別,她依然十分順利的跟在第一個過來的辦公人員后面走進去。
宋珍珠一個微笑就問清了洪總辦公室的位置,她走進去不客氣的坐在老板桌前等著,順便把慶文語送過來的資料看了一遍。
她拿起桌上的筆,本想大筆一揮,自己給加上一條,想了想,又把筆放下了,這件事還是讓洪總做比較好,他不是說了最算的嗎,寫的字估計也跟圣旨一樣。
當穿著深色呢子大衣面色威嚴沉靜的洪總打開辦公室的門邁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大大方方趴在他辦公桌上對著電腦打游戲的宋珍珠。
洪總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昨天下午那個攔著自己說話的那個宋家村來的小黃毛丫頭,剛要發(fā)火,宋珍珠已經(jīng)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眼睛,有些靦腆的笑著站起來。
“洪總好,我已經(jīng)等您很久了?!?p> 洪總還沒有來得及發(fā)怒,怒氣就已經(jīng)消失了,心中有種感覺,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他專程請來的重要客戶。
“不好意思了,讓你等這么久?!焙榭偪蜌馄饋?。
宋珍珠臉上的笑容擴大,把座位讓給洪總。
“洪總啊,這個關(guān)于宋家村土地的購買計劃書你看過了沒有?”魁梧高大挺著啤酒肚的慶遠生也走了進來。
慶遠生看見宋珍珠愣了愣,洪總正客氣的給宋珍珠倒水。
這不是昨天宋家村來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嗎?走了什么關(guān)系,洪懂在個倨傲的家伙居然對她這么客氣。
洪董事長名字叫洪懂,好像這名字就注定了他比慶遠生的權(quán)利大一點。當時兩人合伙的時候他出資多些,那時候只是合伙做買賣,還沒有什么董事長總經(jīng)理的稱呼。
幾年之后兩個人投資收購了要倒閉的機械加工廠之后,就有了職位稱呼,洪廠長,慶廠長。
誰知經(jīng)濟迅猛發(fā)展,十多年后他們兩合伙的小廠就發(fā)展成了集團公司,兩人誰都沒有撤股撤資金,按原始股的投資,兩人的職位一個是董事長,一個是總裁,合作多年還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