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沒啥,孩子還小,你看我這倆孩子也一樣不會說話?!彼螘r庭并不介意慶文語的冷臉,看向自己的兒女,“珍珠,小飛,這是大姨和哥哥?!?p> 宋時庭在旁邊,姐弟倆就很乖很拘謹(jǐn)了。既然慶文語這么大的人了都還小不懂事,那宋珍珠和宋小飛就更小了~
所以兩人只是對著這個昨天的熟人田月大姨靦腆的笑。
田月對兩人眨了眨眼睛,就微笑起來。
宋珍珠感覺到慶文語投來有些不屑的一瞥,低頭拉著宋小飛的手,裝看不見。
不知宋時庭這個憨厚的黑大漢和闊氣而且美貌的中年婦人什么關(guān)系,莫非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宋珍珠怎么看都覺得兩個人差距很大。
她已經(jīng)習(xí)慣劉翠英粗糙的容貌和毫無顧忌的大嗓門配宋時庭這個低調(diào)沉默的性子,只有那種大大咧咧脾氣的人才能和宋時庭一起過苦日子。
面前這位小鳥依人溫柔嫻雅的田月大姨一看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根本就和宋時庭不是一路人。
宋珍珠正在心里編著宋時庭的愛情故事,田月大姨扯了扯她的胳膊,她連忙站住看看左右,不小心走神了!
說話間他們一起走出了電梯。
田月大姨拽著宋珍珠和宋小飛,對慶文語吩咐:“文語,你幫忙找輛車把你宋伯伯他們送回去吧?!?p> 慶文語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打電話。
“二哥,這里離車站還有一段路,你們等一下,讓文語找人送你們吧?!碧镌麓笠痰谋砬楹苷嬲\,并不是在客氣,“其實應(yīng)該請你們到家里吃頓飯再讓文語把你們送回家的,只是,我還有事,就不能請你們?nèi)ゼ依镒?。?p> “不用,不用,我們爺仨坐客車回去就行了,這樣太麻煩你們了!”一直都有些不大自然的宋時庭在田月如此熱情的安排下越發(fā)手足無措起來。
宋時庭不想麻煩別人,匆匆和慶文語母子告別,田月卻攔著兩個孩子他讓等等。
這樣磨蹭了一會,等他終于拉著宋珍珠和宋小飛快步走出醫(yī)院大門時,一輛普桑停在他們?nèi)伺赃叀?p> 開車的年輕司機撤下車窗探出頭,薄唇微翹,丹鳳眼里帶著笑意對慶文語喊道:“文語,是送這三個人嗎?”
慶文語對他點點頭:“對,來得真快,辛苦你了?!?p> “不辛苦,我今天休班正在附近呢!”司機齜牙笑著說道。
這個司機就是昨天的那個小門衛(wèi),叫袁鵬。他以前同慶文語住一個大院,小時候就喜歡跟著比自己大幾歲特立獨行的慶文語身旁轉(zhuǎn)悠。
慶文語性格清冷,并沒有多少朋友,袁鵬卻是慶文語少有的朋友之一,他沒有考上大學(xué)也沒有正經(jīng)工作,托了慶文語的關(guān)系在洪慶集團做門衛(wèi),業(yè)余時間開著自己的普桑跑黑出租。
車都已經(jīng)來了,不坐就顯得有些過于矯情了,宋時庭躊躇了一下,還是帶著兩個孩子一起上了車,宋珍珠和宋小飛揮手同田月大姨告別,宋時庭也同田月再見。
慶文語清冷的眸子看著他們,微微點了一下頭。
宋珍珠皺了皺鼻子,這么呆板的人,這樣點下頭就算是給宋時庭面子了。
他們坐車剛離開,后面就開過來一輛白色寶馬,車停穩(wěn)后,慶遠(yuǎn)生從車?yán)锍鰜?,幫妻子打開車門。
“說了有兒子陪著,你不用來的,又沒有什么大事?!碧镌锣凉种f道。
“我這會兒有時間,過來送你們!”慶遠(yuǎn)生溫柔的扶著妻子上了車,夫妻二人坐在后面。慶文語坐到副駕駛座上。
司機發(fā)動車子很快超過了前面的普桑直奔機場。
袁鵬優(yōu)哉游哉的沿著宋時庭指的路線一直把宋珍珠三個人送到了宋家村。
車子沿著大路到了大隊部門口時,路上嘴巴沒停一直都在和宋小飛說話的袁鵬突然吹了聲口哨,“你們村子窮的跟原始社會似的,沒想到還有這么帥氣的少年,這么闊的車,不會是穿越來的吧?”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宋珍珠瞪一眼袁鵬,看在他開車的份上,沒有什么動作。
“姐,什么是原始社會?”宋小飛覺得這不是好話,他和袁鵬一路聊得很熟了,說話也隨便起來。
“原始社會就是人們都沒有衣服穿,只穿樹葉,吃樹皮……”宋珍珠眼睛瞅著車窗外,心不在焉的答道。
宋珍珠還沒有說完,宋小飛已經(jīng)撅起嘴巴對袁鵬說道:“你們村才窮的跟原始社會似的!我們村一點都不窮!”話剛說完,他突然“咦”了一聲,雙眼亮亮的看著車外,好像看到外星人。
宋珍珠已經(jīng)看到了大隊部門口寬闊的路上,那輛越野車和站在車旁身材修長的黑發(fā)少年,那刻意梳上去的劉海已經(jīng)隨意散落在額頭上,眼眸中蕩漾著水潤光澤,原本賞心悅目的面部表情有些冷。
“停一下?!?p> 宋珍珠看到張云燁對著一群人好像要發(fā)飆的樣子,趕緊讓袁鵬停車。這小孩,喜怒無常的,不會惹什么麻煩吧?
“這誰?。俊彼涡★w也跟著下車,他看張云燁的眼神中帶著崇拜和仰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孩表現(xiàn)的更直接。
“我告訴你們,你們再碰我的車,把你們村都賣了也賠不起!”張云燁的表情很不好,只是長得漂亮的少年生氣也并不讓人覺得討厭。
宋珍珠來到張云燁面前,看了看車旁邊的另外幾個人,都是本村的村干部,于是輕聲問,“喂,小頑,這是怎么了???”
“沒事,他們說修車的來看了修不了,又走了!”見到宋珍珠,張云燁的怒氣消失一點點,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抱怨,“明明是不想花錢,也不知修車的是真沒來還是假沒有來!現(xiàn)在還想對我的車動手動腳的……”
袁鵬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說道:“小兄弟,你這車也不是美女啊!怎么動手動腳???”袁鵬圍著車子轉(zhuǎn)了一圈,“喲,這車好像是人為破壞的啊,是不是得罪人了?”
張云燁瞥了袁鵬一眼沒有說話。
這袁鵬可真能說,說了一路都不累,還和誰都自來熟。
宋珍珠抿了抿唇,不能讓他這么說下去了。自己和張云燁兩人連哄帶唬的好容易才震住村干部,雖然事情基本解決了,但也不想在最后的時候穿幫。
“我在縣城給你們單位打電話了,這是省里派來接你的車,”宋珍珠對著張云燁說話,又笑著看了看袁鵬,做戲做全套,先唬住本村干部才重要。
本村幾個干部看到宋珍珠怯懦的臉上帶著感激的表情,對著張云燁就差鞠躬了。
“多虧你了,現(xiàn)在事情都解決了,洪慶集團很快會過來人。你們單位說讓你坐這輛車回去,說那輛破車留在這里找代理人過來解決?!?p> 宋珍珠只是控制了嘴巴快的袁鵬,張云燁的頭腦是清醒的,他聽出了宋珍珠話中的水分,以為這是宋珍珠租來的車。他沉吟一下就跟宋珍珠一起上了車。
宋小飛和袁鵬也上車,幾人誰都沒有搭理站在旁邊的幾個村干部,只有坐在車?yán)餂]下來的宋時庭在車開動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可對于這幾個人來說,宋時庭笑一下還不如裝作沒有看見他們呢!
因為他們幾個人都參與了對宋時庭家的打砸,現(xiàn)在宋時庭出院回來,剛才那笑容明顯是挑釁,不是準(zhǔn)備讓他們墊付醫(yī)藥費吧!
宋時庭的女兒不是很膽小嗎?他們這幾個人現(xiàn)在才相信宋珍珠并不是吹牛。上午村長接到了慶遠(yuǎn)生的電話,現(xiàn)在省里居然又派車來了,而且還把宋時庭一起送來了,既然宋珍珠說的是真的,那村長就說錯了。
村長說和宋珍珠一起來的這個年輕人,就算是干部也是個嫩娃,根本不用擔(dān)心。政府部門級別越高處理事情越公正,他們都是一心為村子發(fā)展,沒錯的。
真的沒錯嗎?如果宋珍珠記仇呢?
不管了,天塌下來有村長頂著,村長沒錢還有慶遠(yuǎn)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