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軟弱無力八歲單純小女孩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僅令姜景勝懵了神,就連送禮的郭鵬也是一臉不明所以。
他忙從實木椅上站起身,腳下的步伐邁得極快,眨眼間就到了姜貍跟前,俯身湊近去看姜貍已經(jīng)變得漆黑的手掌,眉頭緊鎖。
良久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姜貍掌心處刮了一下,看著手中黑色的灰燼和擦除灰燼后露出的雪白掌心,郭鵬沉默了。
“這好像是劍本身存在的。”用詞委婉,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姜洛臉上的表情一僵,抬起自己的小手往姜貍手心刮了刮,刮了一手黑灰。
“……”事情的發(fā)展怎么出乎了她的預(yù)料?
【不是,身為十大兇器,你怎么還會掉色?你怎么對得起你的威名???】
【不行,如此堂而皇之的打我臉誰能忍?誰能忍?】
姜景勝聽著自家小女兒的心聲,眼皮狠狠抽了抽,心中頓感不妙。
下一刻,預(yù)感實現(xiàn),姜洛的手搭在了黑漆漆的劍柄上,她手上一用力,重達(dá)百斤的劍竟是被她硬生生抬了起來!
姜洛原本就矮小的身材在這柄重劍的對比下襯得更加迷你,人甚至還沒有劍身長。
手中握著劍柄,姜洛一臉莫名。
她剛才沒看錯的話,二姐將手搭在劍柄上時整個人是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的,比如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可她……姜洛默默垂下腦袋,看著自己變得黝黑的掌心久久無言。
【排名第八的兇器這么沒用還是早點(diǎn)重新排一下名吧,就連我這個軟弱無力八歲單純小女孩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這劍拿起,它還有什么值得那么多人先后爭搶的必要?】
【哦不對,這兇器認(rèn)主來著,不煉化它這劍是沒法發(fā)揮出真正實力的……如何讓靈器認(rèn)主來著?我記得爹爹教過的……】
姜景勝等人聽到這里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姜貍也從恍惚中回神,看著姜洛手指捏訣躍躍欲試的模樣很殘忍地給了姜洛腦袋一巴掌。
被這么一打,姜洛捏訣捏到一半成功被打斷,傻看了赤憐劍一會兒后她突然轉(zhuǎn)過身,道,“林叔叔看起來很想要的樣子,要不要讓林叔叔試一試?。俊?p> 【據(jù)說強(qiáng)行讓赤憐認(rèn)主所遭受的反噬甚至可以殺死逼迫者,林豐寧不是想要嗎?自己上去讓人家認(rèn)主啊,到時候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嘍?!?p> 【死了最好,半殘也行?!?p> 說完姜洛十分自覺地走到了姜景勝跟前,小小的手掌緊緊抓著姜景勝的衣擺。
如果不是聽見了她的心聲,姜景勝此刻肯定會好聲好氣安撫姜洛一番,可在他看來,現(xiàn)在該被安撫的是他。
他裝作沒看見姜洛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笑容溫和的看向林豐寧,“豐寧想試試嗎?”
原本以為自家爹爹不準(zhǔn)備搭理自己的姜洛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上揚(yáng)的嘴角怎么都壓不住,干脆直接背過身去了。
可這一點(diǎn)也不影響她的心聲被姜景勝聽見。
【我還尋思我爹爹什么時候這么大度了,原來是我想多了?!?p> 林豐寧騎虎難下,看著那柄自己耗費(fèi)無數(shù)心血才搞到手的重劍猶豫許久后他咬牙道,“那就……”
“林豐寧那個狗賊那哪里?快點(diǎn)給我滾出來!”
雅廳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來者力氣很大,這一腳下來門直接報廢了,木屑飛濺,散落在地面,姜洛看著地面上多出來的東西,默默在心底記了一筆。
【金絲楠木門,一萬靈石,木匠手工費(fèi),五千靈石,精神損失費(fèi),一萬靈石?!?p> 記的好。
姜景勝在心中暗暗夸獎了一句。
“怎么?有種搶東西,沒種認(rèn)嗎?這就是所謂的凌云宗大弟子的行事作風(fēng)?當(dāng)真是給凌云宗丟臉!”
這次說話的人聲音粗獷,和剛才那個充滿怒氣的少年音不同,此人從頭到腳都寫著“老子是來撐腰的”這幾個大字,很明顯是那名少年家中的長輩。
姜洛原本是躲在姜景勝身后看熱鬧的,見這么久林豐寧都沒有動作,她賤兮兮地探出半個身子,和那名眉眼間滿是怒氣的少年對上視線,姜洛無辜地眨了眨眼,從身后伸出一只手,朝林豐寧的方向指了指。
意圖十分明顯。
人在哪里哦。
就差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眉宇間滿是怒氣的少年對上那雙干凈清澈的眼怒氣都莫名消下去了一截,半晌才愣愣的順著姜洛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姜宗主的小女兒嗎?這么……可愛的嗎?
少年在心中想到,殊不知在幾年之后,這位他印象中十分可愛的小姑娘會成為帶領(lǐng)他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老大。
封奕軒看清林豐寧面容的瞬間腦海中的相關(guān)記憶便如潮水般涌現(xiàn)了出來。
背后突然襲來的劍柄,昏迷前匆匆一瞥的丑惡嘴臉,以及那人在自己身上摸索弄醒他時放大的五官。
和眼前這位穿著白袍的男人完全吻合。
至于他是如何得知打劫他的人是林豐寧的呢?
封亦軒趁著中途蘇醒的那點(diǎn)時間一把拽下了林豐寧腰間象征著凌云宗弟子的腰牌,可能是一心都在如何從他身上多翻點(diǎn)東西,林豐寧對此毫無所覺,而那上面刻的名字赫然是林豐寧三字。
他鮮少外出,外界的許多事他都不曾知曉,就連林豐寧是凌云宗大弟子都是他伯伯告訴他的。
這是他頭一遭外出游歷,只不過沒想到會以這樣的結(jié)果被迫中止。
封亦軒上前兩步,將那塊腰牌高高舉起,懟到林豐寧眼前,恨不得直接戳進(jìn)對方的眼睛里,“我的東西還我,林、豐、寧?!?p> 最后林豐寧的名字是一個一個從他牙關(guān)蹦出來的,由此可見他是有多么氣憤。
林豐寧被一個矮了他一截的小孩這樣逼迫只感覺自己的面子像是被人揭了丟在地上踩,臉上青白交加,牙齒咬得嘎吱響,脖子上青筋凸起。
他正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可封亦軒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索一番后從靈戒中取出了一塊破破爛爛的碎布片,拿在手里輕輕晃了晃。
“這上面寫了個林九,是我在……”
“你究竟想干什么!”
話音未落,一股大力襲來,封亦軒只感覺手中一空,眨眼一看那塊破布已經(jīng)到了林豐寧手中,被他團(tuán)成一團(tuán),捏捏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