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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偏執(zhí)徒弟他又黑化了

第三十九章 為何不問我呢

  平心而論,辛星河給她打扮的很合姜灼云胃口。

  發(fā)髻換了更顯幼齒的雙螺髻,像兩個小熊耳朵頂在頭頂,顧及她身體虛弱,辛星河沒給她簪繁復華麗的發(fā)飾,只用了細碎的琉璃桂花的簪子。

  姜灼云略微歪頭,垂在腮邊的桂花流蘇,就跟著她的動作晃動。

  身上穿著鵝黃色繡白梅襦裙,外罩著一件深黑色壓暗紋的披風,帽檐縫了一圈厚實的白色兔絨,辛星河幫她戴上兜帽,直遮住她大半張臉。

  不僅防風,也防熟人。

  不過這身打扮,常和她熟的人幾乎都能認出來。

  是她上輩子很喜歡,冬季常穿的一套衣服。

  嗅到的味道還是她上輩子最喜歡的熏香,淡淡的桂花荔枝甜味。

  恍惚間她仿佛回到了在落云山的日子,每天累得要死還沒工錢,手下的徒弟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嘔心瀝血痛不欲生的打工生活。

  這些都好說,只是她想不通,為什么辛星河要把她打扮成這樣。

  外面都在找“姜灼云”,她這個真貨出來,還不得分分鐘成眾矢之的。

  姜灼云隱隱有些不安,她倚靠在辛星河懷里,靠辛星河握住她左手,輸送靈力勉強能站立行走。

  丹田里依舊寂靜,姜灼云都快懷疑自己只是個普通凡人。

  “喜歡嗎?這是我?guī)熥鹬按┻^的衣服,我正巧帶著,你如果介意,等我再去買新的回來給你換?!?p>  辛星河語氣是十二萬分的商量體貼,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他很開心,眼神是得到一只溫順的兔子,那種開心。

  辛星河補一句,“我發(fā)現(xiàn)我靈力似乎有些恢復,多虧了灼云。”

  這是,不想裝了?

  姜灼云呼吸都輕了許多,她不知道辛星河這些天吃錯了什么藥,附和道:“這身很漂亮,我也很喜歡,我們出去吧?!?p>  推開門,冷氣撲面而來,姜灼云抬手往上抵了抵帽檐,外面天幕黑沉,他們似乎在一處山頂,垂眸望去,山下一片張燈結彩,空氣里飄著若有似無的硫磺味兒。

  遠遠的城鎮(zhèn)上空,絢麗繽紛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像條時不時會變化圖案的彩帶。

  辛星河按了按姜灼云的帽子,姜灼云的視線被瞬間壓縮大半,她焦躁地踢一下腳下泥土。

  “我看不見了?!?p>  辛星河低低笑了一聲,幫她把帽檐往上抬一點,安慰道,“外面風大容易著涼,我牽著你走?!?p>  “你先閉眼,我們去城里逛逛?!?p>  在辛星河說睜開眼時,姜灼云已經和他來到了人群中間,四周人群打扮熱鬧,一些打扮精致的孩子,手里提著花燈從姜灼云身邊跑過去。

  維護城內治安的修士們,身負長劍,打扮一如既往,臉上卻比以往要嚴肅認真。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秋季悄然過去,冬季也過了大半。

  今日已經是春節(jié)。

  越是熱鬧的時候,越是魔修邪修愛渾水摸魚的時候,有些宗門修士吃著凡人供奉,每到這時,就要出來幫忙出一份力。

  “這是哪里?”姜灼云問。

  “萬芳樓附近,艷城?!?p>  “他們這里的胭脂水粉很出名,我們買一點回去給你用?!毙列呛幼o著姜灼云,緊握姜灼云的手不放。

  姜灼云視線只能艱難看到腳尖,和被兔毛遮住的辛星河的大半張臉,他眸光閃動,隱隱透著期待。

  “好。”

  不知道辛星河在謀劃什么,姜灼云決定靜觀其變。

  “艷城我許久之前來過,那時和我?guī)熥鹨黄饋磉@里除魔?!?p>  這件事姜灼云有印象,她做任務時,系統(tǒng)為了不增加變量,除非姜灼云死亡重開,它不提供任何有效幫助。

  翻譯過來是喊加油可以,讓它出力免談。

  姜灼云在這里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跟頭,她差點和一個萬芳樓的修士產生肌膚之親。

  說來話長,她要除的那名魔修狡詐狡猾,血里都帶毒,姜灼云殺他時,不小心被濺到了些,直接中了情毒。

  萬芳樓附近,魔修都這么符合地域特征。

  那是也是春節(jié),姜灼云被情毒弄得昏昏沉沉,走在大街上,看誰都像快餓死的人看紅燒肉,劍都握不住了。

  她依稀記得有人主動和她搭訕,攙她去了客棧,之后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情毒被解,那位好心人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是誰。

  應當是萬芳樓的修士吧,其他宗門的修士對解情毒大約不熟悉。

  如今故地重游,姜灼云心情復雜。

  “你喜歡這個顏色嗎?”辛星河打開一盒口脂,托在掌心給她看。

  “喜歡?!?p>  辛星河直接掏錢付給攤主,攤主看他出手大方,送了他們兩瓶上好的山茶花發(fā)油。

  “你抬頭,我給你涂一點試試?!?p>  姜灼云仰起頭,微張開唇,乖巧聽話的厲害。

  辛星河一只手拿著胭脂,另外一只抬起,用拇指抹勻姜灼云唇瓣上沾的口脂。

  這個角度看她,和師尊最為相似,辛星河眸色深了許多,指腹涂了一遍又一遍,頗為戀戀不舍。

  沒有辛星河渡靈力,姜灼云頭已經開始暈了。

  她抓住辛星河的手腕,辛星河一時晃神,口脂抹出姜灼云的唇角,姜灼云唇帶著一抹飛出的紅,無力撞進他懷中。

  “我們找個地方坐吧,我想吃東西?!彼曇糗浘d地和辛星河商量。

  不是她想撒嬌,是真沒力氣了,她快昏過去了。

  姜灼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只漏氣的氣球,辛星河給她補點氣,她勉強能撐一會兒,一松手直接變癟。

  辛星河似乎愣了會兒,好半晌才回過神,攬住快要站不住的姜灼云,“你想吃什么?”

  “吃酒釀圓子。”

  姜灼云垂著頭,側過臉靠在他懷里,被辛星河半摟半抱地坐到小攤前。

  鍋里冒著熱騰騰的白色蒸汽,攤主一抻搭在肩膀的毛巾,滿臉堆笑地招呼。

  “客官吃點什么?”

  小攤附近支了兩張桌子,靠里風小的那邊已經坐了人,那人穿著厚厚的斗篷,低頭吃著酒釀圓子,桌上碗里飄出裊裊熱氣。

  辛星河似乎略有猶豫,低頭和姜灼云商量,“我們去吃別的好嗎,這里有點冷。”

  “坐里面,問問能不能和人家拼個桌?!苯圃蒲凵衤湓谀侨松砩掀?,按住加速的心跳,一臉沒有酒釀圓子她要死了的模樣,拽拽辛星河的衣袖。

  “好么?”

  辛星河果然吃這一套,“好,你想吃什么都好?!?p>  “這位道友,可以拼桌嗎?”辛星河問。

  “可以?!蹦侨祟^深深低下去,巨大的黑斗篷罩住他全身,聲音沙啞聽起來有四五十歲。

  辛星河扶著姜灼云坐在那人對面,姜灼云偏過頭,“我還想吃炸糕?!?p>  “等下去買。”

  “我想現(xiàn)在就吃?!苯圃剖中亩际呛?,她堅持,“你去買好嗎?”

  辛星河站在她身側,彎下腰貼近姜灼云側臉,“那我們一起去買,回來酒釀圓子也煮好了?!?p>  “我累了,不想走?!?p>  “我抱你?!?p>  “不不不,你去買回來就好了,我在這里等你?!?p>  辛星河沉默少傾,忽然笑開,“好,我去買?!?p>  他走前,意味深長地回望姜灼云一眼。

  等辛星河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姜灼云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裴掌門嗎?我渡金丹劫后不能動了,你能幫幫我嗎,還有,雷劫那天,最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坐在對面的不是別人,是丹修掌門裴無燈,姜灼云絞盡腦汁想支開辛星河,好和裴無燈單獨說話。

  裴無燈頭快要埋進碗里了,手中的勺子對她身后虛點兩下,一口喝完酒釀,起身走得飛快。

  “什……”

  咔噠,一碗酒釀圓子放在了姜灼云面前,還有炸的酥脆金黃,被油紙包好的炸糕。

  姜灼云猛然扭頭,對上辛星河笑意不達眼底的眼,他貼心打開油紙包,取出一塊炸糕遞過去。

  “灼云想問,為何不問我呢?”

  

炎九霜月

裴無燈:再不跑就是無命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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