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兒子的贊嘆,她也看見了眼前的景色,金碧輝煌的靜安寺,赫然矗立,美到極點。
之前也來過幾次上海,卻從來沒有去過靜安寺,更沒有看過靜安寺的夜景,最早她認為靜安寺只是一個地名,后來發(fā)現(xiàn)真的有座寺廟叫這個名字,而且它位于魔都市中心,處于如此繁華之地。
靜安寺的金光,著實吸引了他們?nèi)艘魂囎印?p> 孩兒他爹忙不迭地掏出相機拍照,記錄下這美好之夜。
再細看窗外景色,才發(fā)現(xiàn)延安高架橋就在他們下方,車河緩緩流淌,漸漸攀升,仿佛要蔓延到天上去。
“哇!高樓林立?。 眱鹤拥馁潎@再次傳來。
她點點頭,“是吧,這可是大上海啊,著名的魔都啊?!?p> “嗯,全國第一高樓就在這兒?!眱鹤愚又弊油h瞧,“不知道在這兒能不能看見上海中心?!?p> 她笑著摸摸兒子的頭,“你好好瞧瞧,看看有沒有?!?p> 兒子極其認真的四下張望,“沒發(fā)現(xiàn)啊?!?p> 孩兒他爹說:“在這兒肯定看不見,遠著呢?!?p> “我們明天就去吧?!眱鹤诱f:“我現(xiàn)在就想看見它?!?p> 她望著激動的兒子,“咱們那計劃表呢?看看明天的安排?!?p> 兒子想了想,“我們的第一站好像不是上海中心,好像是去博物館?!?p> 她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于是從包里掏出小本本翻了翻,上面是她和兒子共同安排好的行程,果然,第一天是博物館。
兒子似有些失望地說:“那我們哪天去上海中心啊?什么時候買票?”
“提前一天買票就行?!彼f:“博物館都是提前一周預約的,不然等咱們到了再約就來不及了,你看啊?!彼o兒子看小本本,“明天去博物館,后天去豫園和城隍廟……”
“那我們什么時去上海中心???”
“大后天,怎么樣?咱們后天從豫園游覽完了,就訂上海中心的票,怎么樣?”
“可以?!眱鹤踊卮鸬煤芨纱?,“嗯,后天,后天我就能看見上海中心了?!?p> “兒子,不用后天?!焙核叿此麆倓傉盏恼掌?,邊說:“只要兒子想去,咱們明天就去。要不一會兒就去外灘看看夜景?!?p> 兒子看了一眼表,“還是算了,今天有點兒晚了吧。”
“不晚,看夜景,這個時間正好?!焙核f。
兒子想了想,“還是大后天去吧?!?p> “這樣兒子。”孩兒他爹說:“后天咱們不是去豫園嗎?走過去就是外灘,爸帶你看上海中心去。或者這樣,那天上午去豫園和城隍廟,下午咱們上觀復博物館,不就可以進上海中心了嗎?”
“對呀。”兒子高興起來,“觀復就在上海中心里,咱們?nèi)?!?p> 她看著兒子的小表情又興奮起來,忙說:“我看行,觀復正好也在咱們計劃之內(nèi),那天現(xiàn)買票就行。”
兒子大拇指一挑,“就這么定了!”
兒子離心心念念的夢想更近了一步,小眼神里的期待更濃烈了。
中午十二點從帝都出發(fā)的,晚上七點半已經(jīng)到了魔都的酒店里,這轉(zhuǎn)場夠快的。她甚至還有些恍惚。
兒子看了半天夜景,說:“我餓了?!?p> 她瞧了一眼時間,可不,兒子平時的吃飯點早過了,肯定餓了。
“肚子方了吧?”她笑著看兒子。
兒子用兩只小手的食指和拇指拼成一個方形。
她笑了,“咱們先吃飯去,剛才咱們路過的地方好像就有飯館。”
孩兒他爹說:“那邊就有一個商場,咱們?nèi)ツ莾赫尹c兒好吃的?!?p> 三人收拾東西出了門。
雨已經(jīng)停了,濕漉漉的路面閃著光亮,落在地上的枝葉不少,潮潮悶悶的空氣圍繞著他們。
在孩兒他爹自信十足的帶領下,他們朝著不知道什么的方向走著。
走了一段,兒子問:“還有多遠啊?”
孩兒他爹看著手機,“兩公里?!?p> “啊?”兒子不樂意了,“這么遠,我都餓得走不動了?!?p> 別說兒子了,她也不想走,兩公里在平時不算什么路程,可現(xiàn)在,餓呀。
她說:“沒有更近的飯館了嗎?”
孩兒他爹看著手機,“那不是個商場嗎?里面肯定各種吃食都有,兒子想吃什么可以挑啊。我?guī)覂鹤映院贸缘陌??!?p> 兒子噘嘴道:“我不想走了,我真的餓,只要能吃就行了?!?p> 她看看兒子,又看孩兒他爹。
孩兒他爹繼續(xù)導航,“從這兒過馬路,再走二點五公里,就到了?!?p> “啊?”兒子有氣無力道:“剛才兩公里,現(xiàn)在更遠了,我不想走了?!?p> 她無語地看著孩兒他爹,他的想法是好的,出趟門他想兒子吃點兒好吃的,問題是,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扁了,走都走不動了,情緒已然不好了,可孩兒他爹似乎就跟沒聽見兒子的控訴一般,還在一個勁兒地導航要向兩公里以外開去。
兒子最后停下了腳步,“回去吃個方便面就行了,我真的走不動了?!?p> 她看孩兒他爹,他爹似乎依舊無動于衷。
她只要開口說出自己的決議了:“飯店門口不就有飯館嗎?就去那兒吧?!?p> 兒子一聽,有更近的地方可以吃飯,拉起她的手,大呼一聲:“回去!”
在她看來,兒子這是怒了。而孩兒他爹像是沒有看出兒子的憤然,還在心平氣和地問:“哎?不去那兒了嗎?爸帶你去吃上海菜。”
兒子拉著她的手,疾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她回頭看看孩兒他爹,他依舊漫不經(jīng)心地翻弄著手機,竟然腳步都沒挪動一下。
見她回頭,兒子也回頭看他爹,大叫一聲:“爸爸!”
孩兒他爹這才跟上。
她抿著嘴角搖搖頭。
她的記憶沒有錯,酒店門口就有一家小飯館。
他們進去的時候,后廚燈都黑了。
她看了看時間,八點半。
他們坐下來點了幾道菜,隨后又進來三五個人,后廚的燈又亮了起來。
菜是孩兒他爹點的,紅燒肉,幾個串兒,還有一道清炒雞毛菜和一個涼菜。
菜上來之后,孩兒他爹一再給兒子推薦那道雞毛菜,“這菜在北方吃不著,兒子你嘗嘗,這是南方菜。”
兒子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往那盤菜上瞥,筷子直搗紅燒肉。
兒子右手紅燒肉左手羊肉串,她看看孩兒他爹,樂了,雞毛菜?也就她吃一吃。
吃飯是件痛快事,沒一會兒盤光碗凈,可見三人也真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