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見小公子
“看不起農(nóng)家子,你也配。”
木言又加了一些力道,自從她獲得金手指以來,沒日沒夜的練習(xí)自己的能力,可不是讓人欺負(fù)的。
她現(xiàn)在單手就能舉起一個成人。
木言前世學(xué)醫(yī),她知道人體的弱點(diǎn)。
女郎疼得跌在地上,手腕上的命門被緊緊捏住,使她動彈不得。
木言目光冷冽,“我瞧你的裝扮,想來家里也是不富裕,這么看來,你的母父也是農(nóng)家子?!?p> 女郎一臉菜色。
木言朝她那幾個朋友看了一眼,“與狐朋狗友同行,辜負(fù)你母父的期望,你的眼界也就如此了?!?p> 狐朋狗友指的是誰?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女郎的那幾個朋友臉色變得難看,她們自詡品德高尚的讀書人,如何能忍受別人這么詆毀。
書坊門外
“郡王,可否要屬下進(jìn)去調(diào)解?”
半斤低聲詢問。
阮靖搖搖頭,示意在看看。
她是真沒想到,她和這位女郎這么有緣。
聽她一言,就知道她的學(xué)問只高不低,只是為何這樣的女郎會甘愿埋沒于鄉(xiāng)下。
女郎憤怒不已沖到木言面前。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永遠(yuǎn)上不得臺面的家伙,我等讀書人品性高潔,豈是你這等低下的泥腿子可以睥睨的。”
木言冷笑,“品行高潔?讀書人?”
“三歲小兒都知道,君子之德,不可不高尚。以高山之苔,以嶺之潤,以麓之厚,以嶓之節(jié)?!薄冻鲎浴印?p> “你們也配?!?p> 女郎神色慌張,她沒想到一個低下的泥腿子竟會說出這般言論。
銳利如刀的目光,仿佛看穿她心里的虛偽。
女郎心中閃過一絲恐懼。
見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幾人面面相覷,慌不擇路的逃出書坊。
不只是誰高贊一聲,“好?!?p> 她們也是早看那幾人不順眼,總是一起拉幫結(jié)派,欺負(fù)他人。
如今有人出手教訓(xùn),當(dāng)真是大快人心。
阮靖眼中止不住的贊許,暗自決定,這樣的人她一定要收入自己麾下。
“去查一查?!?p> 阮靖身邊的屬下領(lǐng)命。
木言不知,自己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被盯上。
礙事的人不再,終于能好好挑選自己想要的書。
結(jié)賬時,五本書、筆墨紙硯,共十五兩。
書館見木言面色如常,毫不含糊拿出銀子付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農(nóng)家子竟會有這般品性。
木言出門時,自然是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阮靖,只不過她眼觀鼻、鼻觀心,當(dāng)做看不見。
她現(xiàn)在身上干干凈凈,臉上也沒有任何泥土,她相信,沒有人會認(rèn)出她。
阮靖就這么看著木言從眼前飄過。
頓時語塞,伸出打招呼的手微微顫抖。
她不認(rèn)識她?
不應(yīng)該啊?
那時在山上她并沒有做任何偽裝。
忽然她想到那時候木言說過的話。
“我不認(rèn)識你。”
當(dāng)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可否認(rèn),她被無視了。
木言將手上的東西放到牛車上。
在書坊里這么一耽擱,浪費(fèi)了不少時間。
她想到今晚注定要走夜路,止不住的頭疼。
她以前是唯物主義者,如今經(jīng)歷了這么一遭,有些東西她不得不信。
又想到今天書坊發(fā)生的事情,她暗自祈禱,不要讓她沾染上什么麻煩。
拉著牛車走過大街,經(jīng)過商鋪,路過小巷。
一切都是那么的愜意,微風(fēng)徐徐吹散了三千煩惱絲。
只不過能少一些雜亂的聲音就更好了。
第一次,木言因耳力靈敏而煩惱。
“你要做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誰。”
厲聲警告的聲音從小巷里傳來。
聲音有些熟悉。
因為耳力的關(guān)系,木言對聲音異常敏感,只要一想她就能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小美人,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只要你今日從了我,你就會知道我是誰?!?p> 聲音極致猥瑣,木言初次覺得,女人的聲音這么難聽。
“混蛋,你要是敢動我,你一定會后悔的?!?p> 反抗的聲音越明顯,女漢就越激動。
“今日放過你,我才后悔?!?p> 阮瑜紅著眼眶故作堅強(qiáng),早知道他今天就不和大姐賭氣跑出來了。
見惡心的女漢如餓狼般撲向自己,阮瑜害怕的閉上眼睛。
等了許久,聽不見一點(diǎn)動靜。
阮瑜微微睜開眼睛。
惡心的女漢被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掐住了脖子。
女漢面色漲紅,能看出女郎用了很大的力氣。
阮瑜呆愣在原地。
他得救了?
良久,見嘴硬心軟的小公子還在發(fā)呆,木言有些無奈。
“醒醒?!?p> 阮瑜蒙圈,大眼睛呆愣愣的看向木言。
“小公子,你去將牛車上的麻繩拿過來。”
阮瑜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小跑去將麻繩拿了過來。
木言接過麻繩,將女漢捆成一坨麻花。
順手在把她綁在柱子上,還在她旁邊刻了淫、賊兩字。
怕她驚擾別人,木言將一大坨麻布塞進(jìn)女漢的嘴里。
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小公子還在發(fā)呆。
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別發(fā)呆,走了?!?p> “喔喔,好。”
阮瑜僵硬的跟著木言走出小巷。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受過這樣的驚嚇。
木言停下腳步,就被身后的阮瑜撞了一下。
不難想象,小公子被嚇得不輕。
她從懷里掏出幾顆糖,剝了一顆,塞進(jìn)小公子嘴里,其余的糖放在了他的懷里。
“小公子,你該回去了?!?p> 在耽擱下去,城門關(guān)閉,她就真的回不去了。
甜滋滋的糖果從口中化開,糖的甜度,瞬間安撫了恐懼的內(nèi)心。
阮瑜艷麗的小臉通紅,緊張的盯著救了自己的女郎。
“謝、謝你?!?p> 木言挑眉,小公子傲嬌的性子竟還會說謝謝。
“你該回去了?!?p> 木言再次開口,說實話,她真的不想在城里睡覺。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話說得一點(diǎn)也不假。
阮瑜回過神來,他深深的看了木言一眼,似乎是要記住她的樣子。
正巧不遠(yuǎn)處正有人尋他。
木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呼出一口氣。
既有人尋了少年,他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有事了。
看著手中的糖果皮,她暗暗發(fā)笑,沒想到有一天,她還有英雄救美的機(jī)會。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也太多了。
讓一貫怕麻煩的木言有些不適應(yīng)。
前世,她除了上班還沒碰到過什么麻煩的事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