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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邊城。
呂天和三員邊城守將在城外巡視著。不少士兵在山口一側(cè)扎了幾座新營。
“沈?qū)④?,讓你查探的事怎么樣了?!?p> 邊城守將沈凌從身后軍士手中接過一分報表,遞給了呂天?!皡卫蠈④姡臆娞阶觼韴?,趙無極率領(lǐng)二十五萬大軍從諸城趕來,天門也有十萬北川軍朝邊城急行軍?!?p> “都來了么。”呂天沉吟一下,接過沈凌探來的資料。
“魏正男,北川虎將,作戰(zhàn)勇猛,行事狠辣,現(xiàn)率領(lǐng)五萬兵,于商道左側(cè)山坡扎營,軍中宗門弟子兩千,但此人脾氣暴躁,易沖動?!?p> “陳懷古,武藝高強(qiáng),北川太師陳云之子,率兵六萬,于商道右側(cè)扎營,宗門弟子一千,此人剛愎自用,喜飲酒,智計一般。”
“呂將軍,你要這些人資料,難道是想攻陷他兩座營寨么,我手上的士兵只有八萬了,他們兩人互為犄角,攻一營,另一個必然會居高臨下沖殺,到時候一定會腹背受敵。”
呂天聽沈凌說的,暗自搖了搖頭,這人謹(jǐn)慎有余,魄力不足,只能做一個守將了。
“莫仙師,你看如何呢?!?p> 身旁的莫邪沉思了一會兒,“兩營中間隔了一條商道,都在半山腰扎營,相距不足一里,如果只攻一處,另一處支援,必定會腹背受敵,強(qiáng)攻不可取,但如果放任不管,兩天后趙無極的支援趕來,四十五萬大軍,一萬青云閣弟子,推平了邊城都綽綽有余?!?p> 沈凌聽莫邪說完,一臉冷汗,有些后怕的看著呂天。
“對,沒錯,這仗非打不可,諸城還有北府軍被他們圍困?!?p> “可是大帥,南北兩營高掛免戰(zhàn)牌,我們這點(diǎn)人手強(qiáng)攻也不夠啊,況且北川現(xiàn)在兵多將廣,營中還有三千宗門弟子,我們怎么攻打?”
“兩營固守,兵多將廣,還有宗門弟子?兩營固守我就叫他出來,兵多沒事,將廣也要看是不是良將,宗門弟子么,有時候有了他們,也不一定是好事。我滅北川有三步計劃,第一步,我叫它調(diào)虎離山,第二步,我叫它借刀殺人,第三部么,叫釜底抽薪好了?!?p> 沈凌,莫邪和其他幾員將軍不解,一臉茫然的看著呂天
“趙無極應(yīng)該猜到是我,兩處接到的命令一定是死守,等待趙無極的支援?!?p> 呂天一頓,看向沈凌,“沈?qū)④?,昨天到今天,你一直查探兩營的動向,有什么異常么?!?p> “有,其實也不算異常,左營回到山上,加了兩倍的士兵巡邏,右營就安靜多了,只是各個顯得無精打采,右營很多青云宗弟子出營,偷襲我在外扎寨的人馬,偷襲的人數(shù)不多,但一天也殺了我上百人”
莫邪笑道,“這群青云宗弟子名義上歸各將軍管理,但誰管得了他們,出來襲殺也很正常。”
“那左營呢?”
沈凌想了想,“左營很少有,估計是魏正男管的嚴(yán)?!?p> 呂天想了片刻,喜上眉梢,轉(zhuǎn)身對沈凌道。
“你派五千軍馬,日夜去右營外叫陣佯攻,讓軍士們?nèi)鲩_了罵,誰能罵出陳懷古,賞白銀千兩,記住,只是叫陣,如果敵人出戰(zhàn),就要佯裝敗退,如此往復(fù),什么時候真打,看我的旗令行事?!?p> 沈凌點(diǎn)頭,轉(zhuǎn)身朝一將軍說道,“丁副將,這事你去辦吧,記住呂將軍的話,不許魯莽?!?p> “得令。?!备睂ьI(lǐng)一隊人馬離去。
“沈?qū)④?,再派兩萬軍校,在敵人右營五里之外等候,也看我旗令行事,看見陳懷古,全力拼殺,魏正男的左營趕來支援,你的人就退回邊城中固守?!?p> “另外派兩萬人整裝待命,帶上三千北川軍士甲胄,多帶些弩箭?!?p> 沈凌再派一名副將領(lǐng)兵前去,隨后有些疑惑的看呂天,“呂將軍,他們既然接到命令死守,會出來么。”
呂天搖了搖頭,“出不出來都行,但是我看他們是忍不住了,多好的立功機(jī)會啊。”呂天說完,朝兩營駐扎的磨盤山看去。
沈凌和莫邪,兩人對視一眼,全都沒明白呂天的意思,如果人不出來,自己幾萬大軍不是白忙活了,還不如加固下城池呢,但二人都沒有多問,沈凌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呂天,而莫邪,自從對賭輸了之后,呂天只要說到命令,他都識趣的閉上了嘴。
灰衣三人知道呂天的厲害,只要呂天說到計劃,必定是一連串的謀略,能讓敵人焦頭爛額,想停都停不下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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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盤山,北大營中。
陳懷古坐在大帳中,正在和幾名副將喝酒聊天,談的不是很開心,都是因為昨天一場敗仗。
“將軍,你說大帥這是什么意思,那無能的老家伙打了一場敗仗,怎么連咱們也不許出戰(zhàn),大帥還親自領(lǐng)兵過來?!币蛔廊艘呀?jīng)喝了不少,開始談天說地起來。
“對啊,從交戰(zhàn)開始,咱們就被派到這里駐守,要不是大帥的命令,邊城的十萬新兵能攔得住咱們.”
首座上肌肉虬蟠的壯漢一聲冷哼,“哼。。,還不是信不過咱們,我聽太師說,這國戰(zhàn)如果贏了,不少人能一步登天,這么好的機(jī)會,全叫他趙無極一個人占了。”
“一步登天?怎么個一步登天法?!?p> 陳懷古嗤笑一聲,“多嘴,連本將軍都機(jī)會渺茫,你一個親衛(wèi),想都別想?!?p> “大帥,那我們還窩在這里干什么,趕緊立功啊,那群雪國的廢物,連刀都不會用呢,我們拼上性命,也要給將軍爭取到這個機(jī)會啊。”
“報”就在這時,一個軍校在帳外通報。
“什么事?”
陳懷古正說到心煩事,被人打斷更加煩悶。
“稟報陳將軍,營外一隊雪國士兵,正在罵陣,罵的非常難聽,校尉們紛紛請戰(zhàn)?!?p> 哼?陳懷古把酒杯推到一旁,怒哼一聲,朝帳外走去。
此刻營外有雪國數(shù)千士兵,坐著的,躺著的,還有幾個挑著北川士兵頭盔的,稀稀拉拉,懶懶散散,但是所有人,都在指著北營破口大罵,將軍說了,罵出陳懷古,賞白銀千兩,誰不想要。
陳懷古走出帳外,看到這個,氣得七竅生煙,六萬大軍,被五千新兵堵著營寨罵娘,而且他陳懷古更是被人指名道姓的罵,祖宗十八都到齊了。
“陳將軍,你是怎么搞的,被這幫烏合之眾堵著營寨罵娘,你不嫌丟人嗎,趙無極怎么會選你當(dāng)將軍?!标悜压胚€沒來的急說話,一道數(shù)落聲傳來,幾個二十歲左右,一身便裝,英武不凡的青年來到大帳外。
幾人正是青云宗弟子,而且是天賦不凡的上等弟子,這次大宗選人,幾人都有一拼之力,立功機(jī)會就在眼前,敵人好不容易從烏龜殼里出來了,他們卻只能窩在營寨等待援兵,誰沒有氣。
陳懷古臉都青了,別看他是這支部隊的統(tǒng)帥,又是北川太師的獨(dú)子,但是青云宗弟子,他是真惹不起,只能憋著火氣。
“大帥軍令,誰也不許出戰(zhàn),違令者斬。”
“陳懷古,虧你是北營統(tǒng)領(lǐng),‘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不知道嗎?白瞎了你這一身的本事,狗屁堅守不出,青云宗弟子,跟我走?!?p> 顯然,青年在青云宗中地位不凡,他這一喊,大部分青云宗弟子全都起身,跟著青年朝營寨外走去。
陳懷古看著青云宗弟子出營,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轉(zhuǎn)身返回帳中。
一旁參軍看這樣子,“將軍,不攔著他們么,大帥軍令,可是誰都不許出戰(zhàn)。”
陳懷古撇了撇嘴,“他們我可管不了,出去正好,探探虛實,遇到埋伏也是他們違抗軍令,要真是立了功,那也是我北營的功勞,幾個毛頭小子罷了?!?p> .。。
呂天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北營沖出一群便衣士卒,把邊城的五千人殺的大敗而逃,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等了沒不多時,青云宗弟子返回,邊城的五千人又上前,連小卒都指名道姓要和陳懷古單挑。連莫邪都笑了,這樣無賴的叫罵,就是莫邪這求仙問道的人,恐怕也壓不住火氣了。
看自己人第二次被殺退,呂天笑了,計劃可以開始了,因為這次領(lǐng)軍出戰(zhàn)的,就是陳懷古了.
呂天傳令,罵陣的人休息一個小時,又傳令等候的兩萬人去北營外一里設(shè)下埋伏。
“灰衣,把所有人帶來,都換上短刀,換上北川軍甲胄,去山林中等我,沈?qū)④?,叫你的兩萬人也去左邊山林等我,你回去守好邊城,等著接應(yīng)你撤回來的兩萬士兵。”
沈凌點(diǎn)頭,但隨后一驚“左邊?呂將軍,我們不趁機(jī)奪了他的右營么,左營的魏正男可是守得死死的,兩萬人根本攻不進(jìn)去?!?p> 莫邪也疑惑的看著他,但這次,沒有再質(zhì)疑一個字。
呂天一笑,抽出自己的大刀,“什么左營右營,我第一步的目的,是要取下磨盤山,沈?qū)④姡懒钚惺掳?,叫你搭營的士兵務(wù)必在一小時內(nèi)搭好,然后速速撤回邊城,慢了,死了可別怪我。”
呂天說完,沖進(jìn)山林,朝磨盤山左營摸去。
隨著呂天上路,沈凌手下的旗號兵快速打了幾個旗語,所有邊城守軍,全都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