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八悄聲道:“這地道是我們兄弟方便時輪流挖的,大半年了,還差一點就打通了?!蓖觐伇鶅合胂筮@些人一邊方便一邊挖土,不由得又是惡心,想笑卻笑不出來。
約莫半個時辰,終于挖通,前面?zhèn)鱽砹魉?,原來接通了污水道,這時有人點起火折,完顏冰兒看下水道有半人高,污水淹沒大半道口,水中不時有老鼠游動,不由又是一陣惡心,但想到總比碰到巨鼠要好多了吧?
眾人沿著下水道前行,不多時出現(xiàn)岔道,越往前走,岔道越多,到最后密密麻麻岔道已經(jīng)分不清東南西北。一人道:“大哥,迷路了,往哪里走?”
本來林十八想探明下水道去向才準(zhǔn)備出逃,無奈完顏冰兒催促,只得冒險,此刻看著密如蛛網(wǎng)的下水道,只得硬著頭皮憑感覺往前走。
走了好一會,還是如無頭蒼蠅亂轉(zhuǎn),完顏冰兒忽道:“這樣走不出去的,這下水道是設(shè)計者故意所為,你們沒看這些管道按陣法布置的嗎?”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得面面相覷,這里誰也不懂陣法,如何走得出去?一人道:“大哥,怎么辦?”林十八這時心中后悔答應(yīng)完顏冰兒荒唐要求,不但賠上自已和完顏冰兒,還連累了這許多兄弟,可這時也沒有了退路,是死是活只能橫下一條心了。
當(dāng)下道:“眾兄弟,我們今天走到這一步,那可是死中求活,與其活活困死這里,不如冒險上去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jī)。”
眾人齊道:“大哥,我們聽你的?!?p> 林十八拿起火折仔細(xì)打量上方,選定一處管道當(dāng)先爬上去,眾人紛紛隨后跟進(jìn),七拐八拐終于鉆出下水道上得地面,大雨已經(jīng)停住,但見前面房屋眾多,不知道往里走才好。
猛聽得腳步聲響,一隊衛(wèi)士巡邏而來,林十八忙領(lǐng)著眾人東躲西藏,忽然黑夜中響起“嗚嗚”號角聲,林十八臉色慘白,剛才號角聲是集合清查的信號,顯然行事已敗露,這時也不知身處何地,要退回去已經(jīng)不可能,只能聽由天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秦堪正進(jìn)入夢鄉(xiāng),朦朧中忽被一陣號角聲驚醒,認(rèn)得那是緊急集合信號,當(dāng)即穿好衣服匆匆趕向訓(xùn)練場,完顏漢和完顏塔蘭已經(jīng)等候了,半響開始清點人數(shù),人員齊備無一缺席。
完顏漢滿意道:“那邊有弟子叛逃,具體情況還在核實,現(xiàn)在分成幾個小組,每組以兩個時辰為限,各組交替巡查,遇到叛逃者不肯投降,可以當(dāng)場格殺勿論?!?p> 秦堪仍然領(lǐng)著上次谷中的人員,加上唐幽幽共計六人,負(fù)責(zé)自已住所區(qū)域巡查。分組完畢,各組分別執(zhí)行,單單留下高業(yè)。
高業(yè)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見完顏漢不分配他任務(wù),不滿道:“王爺,我好久沒有過殺人癮頭了,這次為何不讓我去?”
完顏漢微微一笑:“稍安勿躁,殺雞焉用牛刀,等會有你殺的?!备邩I(yè)大喜,在完顏漢眼里他是牛刀,這比什么夸獎都要好。
秦堪率領(lǐng)五人在自已住所前后巡邏,眼見到處火把人影幢幢,巡到自已住所,秦堪耳力異常,聽到屋里有人呼吸聲,心想自已屋里平常無人,負(fù)責(zé)打雜的仆役都是白天作業(yè)晚上回家,這時屋內(nèi)人極有可能就是那些叛逃者,秦堪不動聲色默默數(shù)了一下,自已小小屋里居然擠了二十多人!
秦堪一揮手,身后人立即停住,秦堪兩手前指,五人立即分成兩小隊,埋伏在房門左右兩側(cè)。秦堪提刀在手慢慢走向門前,默默站了一會,伸手緩緩?fù)崎_房門。
屋內(nèi)一片漆黑,但秦堪在鹿源就練習(xí)過夜間視物,雖在暗中,屋內(nèi)情況一目了然。門后兩側(cè)埋著六人,床后藏著五人,另有十幾人躲在衣柜、桌子等處。
秦堪慢慢移向屋內(nèi),腳剛踏進(jìn)門檻,一股勁風(fēng)從腦后襲來,同時兩側(cè)各有幾把刀從左右夾擊,秦堪突然加速,身形快如魅影,瞬間便沖到屋中央,唐無歡傳授的輕功首次實戰(zhàn)便取得了驚人效果,連秦堪都始料不及。
屋里幾把刀失去目標(biāo),互相砍在一起,“呯呯”聲中夾雜幾點火光。那背后襲擊的人似乎這批人頭領(lǐng),武功不弱反應(yīng)迅速,一擊不中,立即跟蹤出擊,長刀帶著一股風(fēng)聲迅疾朝秦堪背后砍來,秦堪原地不動,一個轉(zhuǎn)身,手中長刀一挑一甩,輕巧卸開來者勁道,順勢借力甩飛了那人長刀。
那人見兵刃失手大驚失色,尚來不及動作,脖子一涼,一把明晃晃長刀壓在喉嚨處。忽然那人驚叫:“秦大哥?!鼻乜绑@訝道:“十八弟?”
便在此時柳絮飛、李氏兄弟、漢拔尼、唐幽幽沖入屋內(nèi),林十八隊友也紛紛沖出來,雙方形成了對峙,黑暗中互相不見,如不及時解釋極易引起混戰(zhàn)。
秦堪收回長刀:“自已人,大家都放下兵刃?!绷质说溃骸斑@位是我大哥,大伙放下刀子?!?p> 秦堪撿起掉在地上長刀遞給林十八:“十八弟,你也太魯莽了。”林十八一臉慚愧紅著臉說不出話來。秦堪眼光一掃,林十八同伴中有一女子,心中立即明白問題所在,這事定是完顏冰兒逼迫林十八所為,心中一痛,事情起因還不是自已引起的嗎?無論如何都要保護(hù)這些人。
秦堪道:“此地不可久留,你們先在這里暫時安身,容我想想辦法。”回身又對柳絮飛等人道:“兄弟們,你們怎么看?”
唐幽幽乖巧接口道:“秦大哥,我什么都沒有看見?!薄皩Γ瑢?,秦兄我們什么都沒有看見?!绷躏w等人齊聲答道。秦堪彎腰一揖:“多謝各位弟兄,走罷?!?p> 秦堪領(lǐng)著隊友走到外面裝作巡邏,待到周圍無人,秦堪悄悄道:“各位兄弟,私藏逃犯,在教中那可是死罪,今夜過后就當(dāng)忘了此事,秦堪不忍連累大家。”
唐幽幽道:“秦大哥,我命是你救的,我不會讓你一人負(fù)擔(dān)的。”秦堪擺擺手,阻止了要開口的柳絮飛等人:“我知道你們好意,但是此事一來和你們無關(guān),二來人多事雜反而不利我行動,等會收工時間到了,各位兄弟還是散了吧?!绷躏w道:“既是如此,我們也就不勉強(qiáng)了,秦兄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