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四起
“聽說將軍府的小姐和外男有染誒?!?p> “啊,我第一次聽到誒,哪里傳來的?”
“噓——都說是聽說的了,編得有鼻子有眼的,當(dāng)然是將軍府傳出來的了。我只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哦?!?p> “放心吧三姐姐,就算是爛在肚子里,我絕對都不和別人說。”
“好好好……我就喜歡你信守承諾的樣子?!?p> 兩人樂呵呵道了別。
林風(fēng)柔剛聽了個八卦,滿心歡喜,腦子里滿是將軍府小姐與別的男人緊張刺激的偷情情節(jié)……
她一邊哼著歌一邊回荷花池行酒令現(xiàn)場,拐了個彎,忽地看到了上陽公主。
她此時靠在一根青竹上,姿態(tài)閑雅,眼睛卻定定地朝自己看來。
林風(fēng)柔禁不住心一跳,感覺到不同以往的緊張。
她捂著怦怦亂跳的心臟,把這歸結(jié)為看到美人的后遺癥。
于是她紅著臉,向陳年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殿下日安?!?p> 陳年微笑,“不必多禮?!比缓笏呓诛L(fēng)柔,似是不經(jīng)意間提起,“林姑娘很開心呀,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將軍府太嚴(yán)肅了,待著怪無趣的。”
美人低聲抱怨,林風(fēng)柔瞬間什么都忘記了,至于和三姐姐承諾,她決定下一次遵守,現(xiàn)在只想著討上陽公主開心。
“有的有的。”林風(fēng)柔低聲八卦,“我今日聽人說啊,將軍府的姑娘和外男有染誒……”
陳年見她說得激動,笑吟吟問:“那個姑娘是?”
“額……”林風(fēng)柔噎了半天,冥思苦想,最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人沒告訴我。”
“不過啊,我猜是將軍府三姑娘。”她看著公主,見公主沒打斷她的話,又樂不可支地開始了她的腦補大業(yè)了,“畢竟將軍府大姑娘得了那位的恩寵,二姑娘又是出了名的嫻靜文雅,那就只剩下沒什么消息的三姑娘了?!?p> 她說完,支著下巴思考了一下,“也不知三姑娘長什么模樣,將軍府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丁點消息都不露,老實說,還挺好奇她這個人呢?!?p> 陳年輕輕笑了笑,“被藏起來的,要么是稀世珍寶,要么是見不得人。你覺得是哪種?”
“我……”林風(fēng)柔猶豫了一下,沒什么底氣答道:“大概是見不得人吧?!?p> “是嗎?”
公主說話的語氣特別寡淡,林風(fēng)柔在一旁只覺得心驚膽跳。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小心翼翼問:“公主有什么高見嗎?”
陳年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莞爾一笑,“沒有,你說得很對,一起去荷花池吧?!?p> 林風(fēng)柔跟在身后,暈暈乎乎的,只覺得公主笑起來特別好看。
荷花池里,生辰宴會已經(jīng)臨近結(jié)尾了。
備受寵愛的姜貴妃這時候卻過來了。
將軍府老夫人喜不自禁,一把老骨頭跑得跟風(fēng)火輪似的,垂眸時還在荷花池上侃侃而談,再抬眼就不見人了。
“貴妃娘娘今日光臨寒舍……”
“姑奶奶使不得,自家人就不必行禮了,您這實在是讓孫女折壽呀?!辟F妃扶起老夫人,輕輕嘆氣。
“禮不可廢。”
老夫人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大禮,然后咧著嘴把貴妃往荷花池上引。
莫名其妙的,陳年忽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而靠在柳樹旁邊,穆清辭也被系統(tǒng)鬧得沒完。
“那個,那個貴妃——”
穆清辭扯了扯嘴角,“怎么,你喜歡她?”
“人家是系統(tǒng),別搞得好像色胚一樣?!?p> 穆清辭有點不解,“那你在激動什么?”
“她對你的好感度50誒?!?p> “哦?!?p> 系統(tǒng)指責(zé)他,“你為什么這么冷漠?!?p> 穆清辭滿臉冷漠,“因為不關(guān)我事?!?p> 系統(tǒng)恨鐵不成鋼,“她有錢有勢還喜歡你誒。你為什么不去討好她,讓她向老皇帝吹吹耳邊風(fēng),然后回朝,再向那群老陰逼開戰(zhàn),最后實現(xiàn)大一統(tǒng),你不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了嗎?”
穆清辭無動于衷,“謝謝,我不需要?!?p> 系統(tǒng)忿忿不平,“哼,上陽公主對你的好感度負(fù)九十。你就慢慢磨吧,她肯定不會幫你的。”
“哦?!?p> “你就這態(tài)度!氣死我了。”它安靜了一下,自己調(diào)節(jié)好情緒,然后又道:“我告訴你,待會會有人站出來污蔑林玉樓和姜紅玉有染,你要是站出來幫他們澄清,肯定能拉一波好感。”
穆清辭搖搖頭,輕輕道:“他們還用人污蔑?分明是有染?!?p> 系統(tǒng)一口氣沒噎住,卒。
貴妃和眾位夫人言笑晏晏時,突然躥出了個男人。
還沒待眾人反應(yīng),他瞬間跪地磕頭,本來熱鬧的荷花池一時安靜了下來,他磕頭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荷花池旁。
“貴妃娘娘,求您勸勸三姑娘吧?!?p> 他一句話沒頭沒尾,但卻引得眾人紛紛攘攘。
“發(fā)生了何事?三妹妹怎么了?”權(quán)勢養(yǎng)人,貴妃寵冠后宮,身上也學(xué)了一點皇家人的傲慢和凌厲,垂眸望向表少爺時,將他看得顫顫巍巍。
過了一會,他才鼓起勇氣道:“小人也三姑娘兩情相悅,三姑娘私下也將信物交與了小人,但小人自知配不上三姑娘,無奈只能與她割席。只是今日去還信物時,小人才發(fā)現(xiàn)……”
說到這里,他捂住了眼睛,惺惺作態(tài)道:“發(fā)現(xiàn)她竟然私下里與其他外男牽扯不清。三姑娘這般天真單純,少不知事,望娘娘好好勸勸她啊?!?p> 那嚎啕的嗓子,流不出眼淚的眼睛,一看就特別“傷心”。
陳年看清楚來人后,太陽穴跳了跳。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四周,姜紅玉并不在。但想到剛剛男人并沒有得手,她又在心底默默松了一口氣。
無憑無據(jù),她就不信對方能翻出風(fēng)浪來。
“這個男人,一邊說心悅?cè)媚?,一邊又將三姑娘的事情搬到臺前讓人指指點點,他真是虛偽,但能看上他的三姑娘也未免太瞎了眼了吧。”
林風(fēng)柔捂著嘴嘀嘀咕咕。
陳年也笑,“人言可畏,他說不定是求而不得,拉人下水呢。”
“啊,公主說得也有理。”
只是,其他人卻不這么想了。
一個即將及笄的姑娘,將信物隨意贈與外男,簡直是不知羞恥,如今為了氣這個看起來窮酸懦弱的男人,又去招惹另一位,實在是有違女德。
貴妃用手帕捂著嘴,似乎也驚訝極了,但面對眾人,不好直接下定論,只是撫了撫發(fā)絲,道:“你說三妹給你留了信物?”
“是的,娘娘,小人不敢說謊。”那個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呈給了貴妃身邊的嬤嬤。
這方手帕上沒有什么圖案,一片素白,只剩下角落上繡著小小一個“玉”字能證明手帕的主人的身份。
貴妃將手帕退回,又看向老夫人,見她眼帶鄙夷不屑,毫無生氣郁悶之感,便知老夫人對此漠不關(guān)心。
她一向只關(guān)心出息聽話的好姑娘,貴妃想到這,忍不住心底冷笑。
“來人,去傳喚三姑娘?!?p> 陳年心砰砰亂跳,姜紅玉,當(dāng)真做了壞事了嗎?
如果她是心甘情愿,那她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