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遇襲,試探
見到眼前的畫面時,不止是司琰,就連一旁的凌霄凌楓都傻眼了。
他們跟在司琰身邊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黑風跟誰這么親昵過,還讓人抱脖子!
重生的時候,沈寧都沒哭,可此時她竟然忍不住了。
該不會,這匹馬里也住著上一世的靈魂吧,好可惜,它要是會說話就好了,她還能跟它聊聊。
司琰走過去見沈寧淚眼朦朧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異樣,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放軟:“哭什么?”
沈寧抹了下眼眶,半真半假的說:“就覺得跟這匹馬有緣分,你看,它還讓我抱呢,肯定喜歡我?!?p> 司琰看看她再看看黑風,沉默半響,竟松口說:“上去試試,看看它讓不讓你騎?!?p> *
司琰的下屬著實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將軍為別人牽馬。
掌握動作要領的沈寧甚至獨自駕著黑風走了一圈。
別說,怪不得司琰喜歡出去跑馬,就這樣策馬奔騰,感受風吹過發(fā)間,手握韁繩掌控速度的感覺,確實不賴。
沈寧一直騎到腿酸才離開,一行人原路返回。
剛學了新東西,沈寧躍躍欲試,回程的時候自己單獨騎了一匹,可還沒走多遠,所有人突然停住了腳步,警惕的看向周圍,凌霄凌楓甚至拔出了劍。
沈寧不明所以,駕馬往司琰的方向靠近:“夫君,怎么……”
話還沒說完,司琰突然厲聲道:“在原地別動?!?p> 話音剛落,周圍突然從天而降一群黑衣人,各個手握利刃,對著司琰下死手,兩軍頓時陷入混戰(zhàn)。
沈寧騎的馬兒受到驚嚇開始亂竄,她還不會怎么控制馬,驚慌失措中差點兒從馬背上掉下去。
“啊,救命!”
“吁~”
隨著馬兒的一聲尖叫,它兩只前蹄高高抬起,整匹馬像是站了起來,沈寧手上力氣不足,直接被甩了出去。
沈寧失聲尖叫,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自己并沒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溫暖的懷抱。
司琰一手攬著沈寧的腰,一只手緊勒著韁繩,分身乏術間被暗器劃傷了肩膀。
待沈寧在馬背上穩(wěn)住后,司琰才騰出手應敵。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準備了不少暗器,人數(shù)比司琰一行人還要多。
打斗間,一行人進了密林,由于司琰騎著馬,身前還掛著個人,身手根本施展不開。
眼看著對方的增援來到,司琰不得已帶著沈寧下馬,把她安頓到一處還算隱蔽的地方,隨手扔給她一把匕首,急匆匆說:“在這兒等著?!?p> 沈寧拿著匕首,感覺眼前廝殺的畫面跟前世的畫面重疊,驚恐失措感涌上心頭,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大腦也眩暈起來,面前的景象跟她仿佛身處兩個世界,往相反的方向旋轉,越轉越高,好像隨時都會墜落。
兩兵交鋒,司琰的人明顯占上風,即使對方人多,也不是對手,被打敗只是時間問題。
可司琰忍不住思考,今天來這兒只是一時興起,誰會如此準確知道他的行蹤,派人來埋伏呢。
他的余光不自覺瞥向呆呆站著的沈寧,心下突然有了主意。
混亂中,他朝身邊的侍衛(wèi)不知說了什么,然后駕馬駛向沈寧,將人一把撈起,隨后駛向密林深處。
不知道走了多遠,再停下時,司琰翻身下馬,一手捂著受傷的肩膀,臉色不佳,沈寧警惕的看了眼周圍,心下有些慌亂:“現(xiàn)在怎么辦啊?!?p> 司琰暗暗觀察著沈寧的臉色,把韁繩遞給她:“先把馬找一處隱蔽的地方拴好?!?p> 沈寧渾渾噩噩的點頭:“奧,好。”
等她費勁把馬安置好,回過頭來找司琰,發(fā)現(xiàn)他背靠著樹干坐著,安詳?shù)拈]著眼,整個人毫無生機,像是死了一樣。
沈寧小跑過去,試探的叫了兩聲:“夫君,司琰?”
依舊沒人回應。她將司琰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腿上全是血,心下頓時一驚,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司琰,你沒事吧,別嚇我?!?p> “司琰,你別死?!?p> 上輩子司琰腿斷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害怕,其實司琰不是壞人,只是脾氣有些臭,想當初流放路上,她以為他不會管她,可事實上,他真的有好好護著她,這輩子,她還想努力扭轉命運,司琰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沈寧哭喪一般的聲音讓司琰眼皮一跳,他緩緩睜開眼:“別哭了,我沒事?!?p> 沈寧被他冷不丁的發(fā)聲嚇了一跳:“可是,你身上的血?!?p> 司琰面無表情的抖了下衣擺:“都是別人的?!?p> 沈寧:……沒事兒在這兒躺尸嚇唬她干嘛。
不等她發(fā)問,司琰就繼續(xù)說:“我肩膀上受了點傷,幫我處理一下?!?p> 沈寧剛放下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受傷了,嚴重嗎?”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司琰的心情頗為復雜,若是沈寧有異心,那么此刻他落單又身受重傷,應該是她最好的下手機會,可她沒有。
司琰隨口答了句:“放心,死不了。”
沈寧聽后立馬急了,上前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許說那個字?!?p> 司琰抬眸,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你希望我沒事?”
沈寧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回答的也極其真誠:“當然了,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你沒事?!?p> 這話說起來,沈寧絲毫沒有心虛的,司琰年幼被母親拋棄,父親不喜,繼母苛待,至交好友算計他,這世上可不就是她一個人真心待她,雖然動機不純,但她可是真心希望他好的。
說話間,沈寧已經(jīng)解開了司琰的衣服,見他肩膀上果然有處傷口。
她回憶起上一世自己被蛇咬,是司琰用嘴把毒吸出來的,要不然……
就在她試圖貼近司琰的肩膀時,突然被他按住。
司琰額頭青筋直跳,冷聲問:“你要做什么?”
沈寧說的理直氣壯:“我,我?guī)湍惆讯疚鰜戆??!?p> 此話一出,司琰耳根竟然紅了,緩了兩秒后,他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瓷瓶,語氣生硬:“傷口沒毒,用這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