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起身收拾藥箱,又將冰袋塞給她。
“你最近不寫書了?”
“怎么也不拿給我看了?”
“是不是嫌棄師父老了?看不懂?”
他一溜煙問題塞過來,阿芙應(yīng)激一樣跳起來,誤會什么都不能誤會她對師父的忠心耿耿。
“當(dāng)然不是?!彼吹倪B一抽,“新書已經(jīng)在準備了?!?p> 哦!
她又想起一件事。
“我今晚看見一個超贊的人,足夠當(dāng)我新書的主人公。”
“那打架的姿勢!訓(xùn)人的架勢~”
“口嫌體正直非他莫屬?!?p> 任良‘咔噠’一下將藥箱鎖住,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她一眼,問:“哦?”“這么帥?”眼珠轉(zhuǎn)了一圈,黠裝思考,“寫進新書里,你舍得糟蹋嗎?”
小丫頭還不樂意了,“師父你說什么呢?”抱怨他,“我什么時候糟蹋過好素材?”
任良噙著笑意,轉(zhuǎn)過身,提起藥箱往書桌那邊走,“你師母燉了排骨湯,說你愛喝,你等著啊。”
“哦好。”
阿芙乖嫩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目光不經(jīng)心飄過電腦桌面。
【風(fēng)云小說網(wǎng)】
【胡畫家的小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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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穿透云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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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個發(fā)展趨勢,項目利潤能達到七千八百萬左右?!?p> 陳晏初摩挲紙張邊緣,略加思索,“怎么能保證百分之二十五的回報率?”
職員甲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心,“近兩年,房地產(chǎn)行業(yè)迅速發(fā)展,年輕人買房置業(yè),市場存在剛性需求,無論是政策、法律、文化還是風(fēng)俗,都足以支撐起碼百分之二十五的回報率。”
他筆尖在紙上上轉(zhuǎn)一圈,板著臉,臉上深刻的皺紋透露著凌厲。
“可目前房地產(chǎn)行業(yè)逐漸呈現(xiàn)飽和趨勢,投資熱、房價漲、空房概率大的現(xiàn)象不斷出現(xiàn),國家政策也一直在變。”
“投資,入場時機很重要,很顯然,現(xiàn)在并不是好時機?!?p> 陳晏初抽掉手上的財報,垂眸,又“下一個?!?p> 職員乙還沒將資料分發(fā)完。
左手吳總自說:“創(chuàng)新藥如同馬拉松,節(jié)奏很重要,慢了一擁而上,卷到死,快了,九死一生,成本太高?!?p> “我想也該Pass”
陳晏初覷他一眼。
“的確。”
他執(zhí)筆勾勾畫畫。
“藥物研發(fā)失敗率高,就連國家頂尖的科研團隊不懈努力、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在研發(fā)過程中都有可能面臨著失敗結(jié)局,更何況我們?!?p> 陳晏初抬眸,“但胰腺癌作為一種難以攻克的疾病,治療難度較大,且近兩年確診胰腺癌患者上升,負擔(dān)能力以及利好的監(jiān)管環(huán)境,倘若有成效,項目利潤想必會遠超預(yù)期水平。”
助理觀察自家總裁,一雙眼睛靜若潭水。
隨后只聽他吩咐,“方成浩,幫我訂一張去東城的機票,我要親自去一趟?!?p> “是,陳總?!?p> 吳總攤攤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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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個提案將會議時間拉長。
等再回神,已經(jīng)迫近下午一點。
他抱歉的微笑,又將午休時間挪到一點至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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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到總裁椅上,陳女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那邊語氣堅硬,“你這個星期必須去見王曉曼,沒得商量?!?p> 陳晏初抬眸,豌豆大的雨點兒打在玻璃窗上,烏云向下壓迫著,雨點利劍一般,似乎要將整個天捅個窟窿。
“幾次三番的推拒,你的教養(yǎng)呢?”
他不是滋味。
也不喜歡陰雨。
“媽媽,我這個星期出差,周末可能回不去了,爸那邊我會去跟他說的?!?p> 他不是很喜歡相親這個環(huán)節(jié)。
電話那邊默了一瞬,似乎這個話題更加吸引她。
“你打算待在你那個小破公司到什么時候?”
是催促,也是問詢。
“你爸爸已經(jīng)很辛苦了,就不要讓我們在這些問題上為你操心?!?p> 陳晏初當(dāng)然知道母親看不上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更加不理解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杵在東德旗下的小公司,父親的確老了,但集團就需要他嗎?
他沉了口氣。
似乎并不是,集團這些年派爭很嚴重。
“我知道了,媽媽?!?p> 那邊語氣有些松懈,都仍舊戾氣不減。
“嗯,時間地點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手機上了?!迸R了,母親總是掛在嘴邊的關(guān)心結(jié)束這場糟心的通話,“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身體比什么都重要?!?p> ·
“陳總,風(fēng)華娛樂的吳總到了?!?p> 小助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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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再幫我一次」
艾樂樂忽閃著大眼睛蹭到也妙芙眼前頭,又拿手撓撓阿芙的腋窩。
她從電腦屏幕上抽神,飛快地看了她一眼。
「西餐廳的兼職?!?p> 阿芙篤定道。
艾樂樂眼睛里鋪滿驚喜,“嗯嗯嗯?!?p> 「老板說,最近店里忙,人手不夠。我手上的事兒又實在抽不開,老板人不錯,我下次還——你就再幫我一次吧~」
西餐廳時薪高。
她實在不想因為一次……就丟掉。
阿芙卷翹纖卷的眼睫輕輕顫動,有些為難,「我也有困難,新書馬上就要簽了,我得多屯點兒稿子——要不?你找別人?」
誰知道艾樂樂當(dāng)即撲到阿芙身上,用她吳儂軟語的口氣撒嬌,「哎呀——只有你最好了,我們是朋友,再說了,除了你,我跟別人也不熟啊——不好意思的呀~」
她是皖南人,說起話來調(diào)調(diào)輕細,又婉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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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吃這套吃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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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過幾次,都是幫艾樂樂頂班。
阿芙熟門熟路到換衣間換工作服。
偶聽見‘陳晏輝’、學(xué)生會會長的名字在服務(wù)生的嘴巴里傳來傳去。
八卦?
她把自己掩在柜門之間。
向來貴公子風(fēng)流韻事藏不住,要么在公司里,霸道總裁俏秘書;要么在酒事場里,高冷公子風(fēng)月救風(fēng)塵。低地位服務(wù)生,有錢公子哥兒,能講的故事多了去了。
“哎你們知不知道?艾樂樂那個慫包攀上陳少爺了。”
服務(wù)生甲話里透著鄙夷,又藏不住的羨慕。
女學(xué)生靠著美色,誘惑獵物。
即使預(yù)料到不可能走到修成正果那一步,也能在那之前狠狠撈上一筆。
阿芙心驚,維護的話都到嘴邊兒了,然后硬生生被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女人堵了回去。
“你說了又會怎么樣?他們不還是照樣以為他們以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