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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野獸

(9)少女懷春

玫瑰野獸 霸王花ba 2095 2023-12-07 08:09:44

  “你怎么這么笨呢?”

  填滿問題的紙被血跡打濕,艾樂樂捧著。

  抱怨他的愚鈍和不配合。

  余光瞥到男人身上。

  她心下還是覺得濕潤潤的。

  陳晏初在第八十二個問題過去,就昏了。

  兩只手掌,十個手指頭,堪堪只余下不到三分之一。

  “不過嘛~我原諒你~”

  輕輕嘆息道:“喜歡一個人不就是也會包容他那些小缺點嘛~”

  艾樂樂‘攸’得轉(zhuǎn)身,將男人答了一晚上的答卷隨意揉亂,又做投籃的姿勢,高舉,手護肘腕,‘咻’,紙團在空中畫出一段弧線,她嘴里輕快,還饒有興趣地給配音。

  ·

  人?

  ·

  她眉心舒展。

  “你不配?!?p>  ·

  之后的事情就像電影進入尾聲、迫不及待離場的觀眾耐不住性子按了加速鍵。

  她當然不介意給人渣叫一輛救護車。

  屏幕上放映著男人優(yōu)越的身體曲線,滿地狼藉,斷指在床邊桌上一字擺開,血跡拉拉雜雜,將床單染了個通透。

  她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單手將門推開。

  轉(zhuǎn)身又費力將屋內(nèi)所有窗戶都打開。

  北城的四五月,不冷,不熱,但總愛起風。

  血腥味被迅速帶離房間。

  沖淡了整層走廊淡雅的香薰味。

  ·

  犯罪現(xiàn)場被人揭開幕布。

  艾樂樂揪著一把亮锃锃地匕首,躲進在床邊旁的衣櫥。

  并沒有預想的驚慌不已。

  籠罩她的是觸犯禁忌的刺激,和躲貓貓的興奮。

  她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透過縫隙,像地縫里的老鼠,暗中探查人肆無忌憚的將獵物盜走,隨之而來的是懊悔,甚至是憤怒,她的東西就這么輕易給出去了?

  她頓生有不甘。

  ·

  阿芙在酒店對面的咖啡館坐到凌晨三點。

  目光逡巡,似乎不知疲倦的精靈。

  ·

  她硬生生等著救護車離開,才加油打氣,踏入酒店。

  迷迷瞪瞪的夜班工作人員瞬間睥睨熱鍋上的螞蟻,報警的報警,通知老板的通知老板。

  而阿芙恍若雷擊。

  杵在房內(nèi)、床前。

  她只覺得視線晃動,耳邊嘈嘈雜雜響動,全是艾樂樂抱著胳膊哭訴自己,愛陳晏輝愛的不得了~談崩了?但受傷、救護車拉走的為什么是陳晏輝?兩人先不說體型差,就是男女之間天然的力量差距,艾樂樂顯然沒有取勝的可能?

  那就是陳晏輝自殘。

  她眼底露出擔憂的神色。

  艾樂樂呢?

  她攥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數(shù)字眼花繚亂。

  ·

  “嘟嘟——”

  “怎嘆那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呀君不知

  可時間與你錯過太多事

  …”

  ·

  手機沒帶?

  真叫人操心啊——

  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周圍環(huán)境。

  分尸?

  她一張臉慘白,心臟砰砰跳得飛快。

  連忙踱步過去。

  將廚房、廁所,所有有下水管道的地方查探一遍。

  ——干干凈凈?

  她不信。

  又回到床鋪附近,濃重的血腥味兒攪動鼻腔,她努努鼻子,默不作聲的挪開視線。

  “呃——”

  “咚——”

  特別微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目光滑過在場所有人

  又不動聲色側(cè)眸看了一眼聲響發(fā)動地方。

  只有她聽見了?

  ·

  她眼珠轱轆轉(zhuǎn)一圈,不咸不淡往旁邊夜班工作人員掃了眼,眼尾上揚,很禮貌的一種微笑。

  “不好意思,能讓我單獨在這兒待會嗎?”

  尾音染上一絲哭腔。

  幾個男男女女相視一眼,“我們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來?!?p>  阿芙旋即淚珠奪眶而出,抽抽搭搭的說,“你就讓我待一會兒好不好?”

  “小姐,您不能為難我們?”

  領頭的西裝女似乎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說不通?

  她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徑直走向門外,伸手一推,攬住女生的肩頸,勾住男人的胳膊,還不忘用腳將門帶住,沒等幾人重新開門,先一步將門反鎖。

  “小姐——”“您不能這樣——”“您不能——”

  緊接著就是一陣‘啪啪’拍門的聲音,幾種男女聲音和在一起,阿芙大口喘息,像是寶藏揭秘那樣緊張。

  她重新回到柜前。

  她手有些抖,但不礙事。

  ‘咔噠’

  她將衣柜的鎖扣拉開,像話劇來開巨幕一樣。

  率先感受到秘密的是鼻腔。

  一股比房間內(nèi)更甚的血腥味快速掃蕩她的胃腔。

  她舔了舔上顎,垂眸看去。

  女人蜷縮在里面,一頭長發(fā)散下來,蓋住臉頰,嗚嗚咽咽的哭,音色比方才吸引她來的聲音更加脆弱,衣服揉的破破爛爛的,最重要的是她腹上扎著一把鋒利的軍刀。

  她臉色登時嚇得比里面受傷的艾樂樂還白。

  阿芙攥緊衣角,趕忙跪下去扶她。

  卻得一個。

  “別——”

  聲音破敗無力,沒有半點生氣,她又抬眸看她,淚混在汗里,臉上沾著猩紅的血跡,那雙星眸也跟著漫滿紅腥,阿芙頓了頓,只說,“你流了很多血,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她不急不緩,像是在跟她商量一樣。

  可這是商量嗎?

  這是威逼。

  “你別生氣?!彼诉④降氖滞?,阿芙的膚色白,沾染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宛若一朵茉莉花高掛枝頭,卻被惡魔拉來擋災。

  略帶祈求。

  阿芙呆愣愣的看著。

  她胸前汩汩竄過熱流。

  但又馬上冷下來。

  鋼鐵一樣,仿佛在說: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我和陳晏輝認識五百八十五天了,而且我們不是在西餐廳認識的哦”

  澄清?

  得意?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學校那顆蘋果樹底下,他幫我拿吹到樹上的帽子,語氣溫溫柔柔,他禮貌紳士,我一下子就愛上了他。”

  少女懷春?

  “我喜歡他為我慶祝生日?!?p>  “喜歡他一切以我的喜好為主?!?p>  “我們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做情侶間都會做的事?!?p>  她咬緊內(nèi)唇,額上汗珠滑動,不知是傷心極了,還是疼狠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又變了。”

  她神色間仍有幾分怒意。

  “他不知死活的威脅我—我把他放在心里,放在心里呀—”

  艾樂樂手胡亂扒拉著阿芙衣領,又不情不愿的放手,“以前那些人欺負我,也就欺負了,我壓根不把他們放在心上,可他陳晏輝是我認認真真放在心上的人?!?p>  她語氣里藏著巨大的不甘。

  似乎在說:結局怎么會是這樣?

  “他威脅我,就是讓我要他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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