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想吃?!?p> 阿芙實話實說。
趙爽下意識往后退一步,眼神飄了飄,“不打擾了。”
“我也有一個問題——”
阿芙向前一步,清麗響亮的聲音拌住他出門的腳跟。
男人不轉(zhuǎn)身不轉(zhuǎn)頭,只耿直直的站著。
“問?!?p> 略有不耐煩的意味。
阿芙:“艾樂樂怎么會跳樓?”
“——”
“是你們逼得她?還是你們來晚了?”
阿芙用力咬下唇瓣,閉上眼吸了吸鼻子。
但并沒有等來她預(yù)想的答案。
趙爽輕輕舒展身子,用他認為自然的動作回轉(zhuǎn)過身,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一下,俯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似乎在批判指責(zé)她的過失。
仿佛在說:要是你一直盯著她。
等著救護車、警察來。
她可能就不會跳樓。
也不會死的那么慘了。
阿芙臉‘刷’一下白的徹底。
可她去買糖葫蘆了呀!
男人又悶不做聲的搖搖頭。
阿芙‘咯噔’一下。
想再說,男人搖搖手,就走了。
·
她清澈的黑眸中映著深深淺淺的碎光,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
時間踏入六月,阿芙在醫(yī)院躺了半個多月。
在各項數(shù)據(jù)都正常之后,她才回到學(xué)校。
“你身體怎么樣?沒事吧?”
她剛放下包,舍友黃朵一個箭步湊上來。
阿芙回過頭沖她勾唇,語調(diào)輕快,“沒事兒?!?p> 一邊說著,另一邊將包里的書掏出來。
“說的也是,艾樂樂平時看起來呆呆傻傻的,怎么做起事兒來這么狠呀?!秉S朵絞著小辮子,屁股一提坐到桌面上,雙腿懸在桌沿下輕輕晃蕩。
阿芙側(cè)目,仍舊收拾自己的。
“哎——”黃朵撞撞阿芙肩臂。
阿芙微微抿唇,微不可查抽開一段距離。
黃朵一臉興奮,“我聽說那個學(xué)生會會長,就是陳晏輝,一雙手——”她兩只手伸出來在也妙芙眼前頭示意性搖搖,“十只手指費了六根。”
“你怎么知道?”身后突然跳出一句詢問。。
“哎呦——”緊跟著一道銳利的驚呼炸響。
“不是說這事兒消息鎖的緊,半點兒風(fēng)兒都透不出來么?”另一個室友成向從背后竄出來,去拍黃朵的肩。
黃朵嚇一跳,等看清來人又翻了個白眼。
“我怎么知道?我醫(yī)院有親戚啊,說呀送到的時候斷指有的泡了酒,有的直接捻爛了,挑挑揀揀,能用的就沒幾塊兒?!?p> “???——”
成向夸張的張大嘴巴。
表示自己的震驚。
“那誰不是說,陳少爺出國留學(xué)了嘛?!?p> 黃朵聞言又是一陣嘆息,“呵——”誰?
“你這消息哪兒來的?”黃朵又絞著小辮子,“我的才準吶,他現(xiàn)在還在——”
“我請客——”
半響不參與話題的阿芙突然出聲。
黃朵跟成向轉(zhuǎn)眸,驟然從剛才的八卦中翻出來。
齊齊看向一臉潤色的阿芙。
“我請你們吃飯吧?!?p> 她鄭重重復(fù)一遍,眨一眨眼,眸子清明。
黃朵眼皮子跳跳,冰涼的手背貼上阿芙眉心,呆愣愣的問,“你沒發(fā)燒吧?”
“怎么突然冒這么一句?”
成向也過來捉她的手,試圖按在自己心口,叫她感受感受自己聽到免費的午餐多么激動。
阿芙神情一如既往的溫和,手也順從女人拉向自己心口。
明眸睞言,“我沒病。身體好著呢?!?p> ·
黃朵、成向選中一家平價餐廳。
稱AA也方便。
但是阿芙執(zhí)意要去那一家粵菜館。
霸道的說自己是‘請客’。
·
然而當(dāng)初陳晏初接到母親電話時他正在開會。
有幾個方案他不滿意。
手指‘噠噠’敲動紙面,鋒利的冷光映出案前他挺括的身影。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媽媽’
他板著臉,眼角深刻的皺紋透著凌厲。
陳晏初伸手示意暫停。
他出去接電話。
·
“你怎么才接電話?”
那邊語氣里填滿了焦急,他自然也聽出來了。
“在開會?!?p> 陳晏初簡單做報告。
母親焦急的聲音再度出現(xiàn),凌厲帶著顫抖,哭了,又帶著強制鎮(zhèn)定的意味,“你弟弟被人砍傷了,你趕緊到醫(yī)院來——”間歇,聽筒里還傳來母親低低的抽氣。
他抬起手松了松領(lǐng)口領(lǐng)帶,一臉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又說出聽似關(guān)切的話,“好?!?p> “在那個醫(yī)院?”
陳女士脫口而出,還夾雜著幾聲低泣。
意料之中。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陳晏輝在外面招蜂引蝶、亂搞,他當(dāng)然都清楚。
報復(fù)?
這是報應(yīng)吧!
他妥善安排接下來的工作任務(wù),并沒有帶助理,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
東奧莊橋發(fā)生車禍,市醫(yī)院接了幾個車禍傷。
急診科里冗忙。
陳晏初到達正巧趕上,陳女士帶著幾個人出來迎他。
“路上有些堵?!?p> 他先母親一步做出解釋。
陳女士眉間藏著憔悴之色,顯得尤為疲憊,“你爸爸還在急診科守著,我們先進去。”
陳晏初攙過陳女士的胳膊,似乎感到母親一下的就老了。
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
他們互相交流幾句陳晏輝的傷勢,正抬步往里走。
耳邊陡然響起救護車的長鳴聲。
“快——快——”
救護車上跳下來幾個醫(yī)護人員,順勢將擔(dān)架車推出來。
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兩個穿警察制服的男人。
陳晏初目光有意無意看過去。
一眼掃過去,女人純白色的針織長裙上染著刺眼激烈的紅,垂落在床沿一節(jié)嫩白纖瘦的小臂凝固一灘褐色,往上,視線最終落在女人臉上,她小巧的鵝蛋臉兒因輪床搖動而輕輕顫,長發(fā)包住臉頰,冷白的燈光打下來,顯得她更瘦小可憐。
‘甜白釉’
陳晏初冷厲的雙眸頓時睜大。
——她怎么受傷了?
——那群警察跟著她做什么?
思緒一轉(zhuǎn)。
不禁要嘆:怎么每次遇見,你都不一樣呢?
陳晏初跟著母親進入科室,才了解陳晏輝到底受了什么傷。
——耍女人被剁了手指。
他神情不變,抬眼環(huán)視一周。
沒見‘甜白釉’
“一定要給我查,到底是誰傷了我兒子?!?p> 陳女士近乎是咬著牙囑咐旁邊待命的私家偵探。
陳晏初斜睨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幾個男人,“媽媽,既然報了警,我們還是等警察的消息吧。
陳女士一雙紅腫的眼睛凌厲的看過來。
“你就是這么疼你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