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算賬
很快,衛(wèi)兵清點完俘虜。
衛(wèi)兵在門口報出了俘虜和輜重的數(shù)字。
眾將士聽完開始歡呼。
才沒走多遠的三位皇子又怒又氣,四皇子更是怒氣沖沖地開口道:“來人,按照剛才說的,給晉王的人論功行賞”
五皇子和六皇子一聽,心中又是一陣痛心,臉色就更加沉得厲害。
“四哥,你不是說此事萬無一失嗎?現(xiàn)在怎么辦”五皇子急躁地在平章王的耳邊說道,卻又不敢明著把話說出來。
平章王一聽,轉(zhuǎn)眼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徑直走向了薛元帥的營帳。
一想到未來還需要按照五弟所說的論功行賞,他心里就越發(fā)痛的厲害。
營內(nèi)眾將士一聽,熱烈地歡呼聲更甚。
往常吃飯都只能吃粗糧,最近沒打仗,更是一天只能吃一頓,大家此刻看到了晉王得到了封賞,心中的那一點怨氣才漸漸平息。
“論功行賞”
“論功行賞”
.....
喊聲再一次環(huán)繞著營地四散開來。
夜尚站在營地門口,心中感到無比地欣慰,這三個月以來,每每面對底下將士們,他總是心懷愧疚,這下好了,將士們奮勇殺敵,能夠論功行賞,他帶兵收復(fù)失地也就更加方便了。
衛(wèi)兵從營內(nèi)拿出了一張犒賞物資,夜尚看了一眼,臉上的眉頭都舒展開來。
夜尚看了一眼賞賜清單,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將士們喊道“將士們,明日犒賞所有立過功將士”。
又撇過頭,對身旁的副將道:“你先回去告訴咱們旗下的將士,明日犒賞”
努力了三個月的結(jié)果,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徐意歡心滿意足地看著夜尚,又想起回程路上都副將和他說的,這幾個月以來,軍費多半被三個皇子私吞了。
同樣是皇子,為何他沒有這個權(quán)力?
想到這,她轉(zhuǎn)頭讓都副將帶著將士去休息,自己抬腳往元帥大帳走去。
——
元帥大帳。
薛元帥聽到帳外喊聲便明了了,徐意歡贏了。
論功行賞,本就是為將者該為將士們爭取地利益,但是,卻因為三個皇子都是皇后的兒子,一到邊關(guān),三個皇子就以各種理由拿走了營地的軍費糧草、輜重的管理權(quán),他又深受皇后威脅,自己也不敢明著和他們對著干....
他一想到如今軍費軍糧后勤還握在三個草包皇子手里,心中就痛得厲害。
“舅舅,舅舅”崔副將慌慌張張從營帳外跑進來。
“他們又來了”崔副將小聲附在薛元帥耳邊完,又乖順地站在了一旁。
“嗯嗯”薛元帥一聽,臉上并未有什么變化。
崔副將打量著舅舅的臉色,又觀察了他手上的茶杯,確定舅舅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便知道此時他已經(jīng)胸有成足。
“薛老頭”四皇子還未進營帳就開始喊出聲來。
抬腳就沖進了帳內(nèi)。
三人皆死死的瞪著薛元帥。
五皇子一想到剛才抬出去的銀兩和糧食,心中就痛的厲害,那些都是他們這幾個月辛辛苦苦賺來的。
六皇子稍微膽小,在一旁站著不敢講話,平日里這些東西都是平章王和五皇子向薛元帥要的,他就是跟在后面占點小便宜。
薛元帥抬眼看了平章王一眼,坐直了身子,也未像平日里那般起來行禮,繼續(xù)給自己續(xù)了一杯茶,轉(zhuǎn)頭看著沙盤。
經(jīng)此一事,十萬大軍士氣大漲,他必須趁此機會拿下大衛(wèi)占領(lǐng)地城池。
他們圍攻筱城已經(jīng)三個月了。
筱城是大晉最富庶的邊城,毗鄰大衛(wèi),兩國以筱城進行邊貿(mào),這幾年來,筱城因為邊貿(mào)變得更加富庶。
半年前,大衛(wèi)盯上了筱城,派兵占領(lǐng)了筱城,并對城中地百姓進行燒殺搶掠,把筱城地百姓變成了大衛(wèi)地奴役,搶了筱城百姓地財寶,大晉地賦稅直接少了一成。
陛下知道后,直接命人開拔大軍前往筱城,收復(fù)失地。
平章王看著薛元帥無視他的怒意,開始吼道“薛老頭,我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五皇子直接上前,一把奪過薛元帥手中的茶杯,擲于地上。
“Pia”的一聲,茶杯又碎了。
崔副將站在一旁,睫毛顫了顫,手中的刀也握緊了幾分。
薛元帥面無表情的看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乃是天皇貴胄,自然用的都是金銀玉器,可本帥這套茶杯也是價值不菲,五皇子什么時候拿錢來賠?”
五皇子緊皺雙眉,眼中露出不屑:“就你這個破茶杯,我府中隨意都可以拿出幾百個,用得著賠,等回了京都,我送你十套八套的”
薛元帥咧笑出聲:“五皇子好生闊氣,本帥這套茶杯,可是先皇賜給微臣的,本帥竟不知五皇子府中竟有這么多先皇的東西”
五皇子一聽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心下慌了一下,無語凝噎。
上一次茶杯碎了也沒見著他說過這個是先皇賜的,摔碎先皇御賜之物,可是大不敬。
他轉(zhuǎn)頭看向四王爺求助。
“薛元帥也不必這般與我五弟過不去,本王只問你一句,這大晉十萬大軍,你管是不管?”
他剛才細算了一下,夜尚此一小戰(zhàn),已經(jīng)刮去了他六千兩銀子。
本來三人跟隨薛元帥來到邊關(guān),就是為了搜刮軍費而來,平均分攤到三人頭上,銀兩本就所剩不多,六千兩出的他心疼。
“本帥說的還不夠明白嗎?”薛元帥冷眼旁觀著這個草包王爺。
事兒不會干,攬權(quán)貪財?shù)故且涣鳌?p> 緊抓軍費、軍糧不放,動不動就以他告老還鄉(xiāng)的事情威脅他,他倒是想管,可是沒錢沒糧他還怎么管。
反觀夜尚,雖然拿了最次的軍糧,但是他帶的將士戰(zhàn)力最強,收服將士更是有自己的一套,能忍能打.....
“幾位皇子要是沒什么事情就先出去吧”薛元帥語氣冷冷,頭也不抬地盯著沙盤。
平章王威脅道:“哼,你給我等著”再次甩了甩袖子,出了營帳。
薛元帥臉上未有一絲變化,這些日子,這幾句話他聽的太多了。
半晌后。
崔副將躡手躡腳地靠近薛元帥:“舅舅威武”
“這三個小兔崽子,除了會說你給我等著,啥也干不了“
說完,他還朝營帳口看了看,有沒有人。
這不看還看,一看就看到了徐意歡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他直接抖了一下,哭喪著臉道:
“舅舅....徐校尉來了”他心虛地往薛元帥身旁靠了靠。
薛元帥身子一僵,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徐意歡雙眸正冷冷地盯著崔副將。
他瞬間明白了過來,她這是過來找他算賬的。
徐意歡拱手“屬下見過元帥”
薛元帥吸了吸氣繼續(xù)盯著沙盤假裝不知情,狐疑的問道:“徐校尉有事?”
徐意歡也懶得和薛元帥打馬虎眼“屬下來抓通敵叛國之人”。
薛元帥手上地動作一怔:“通敵叛國”猛地轉(zhuǎn)頭看了崔副將一眼。
他轉(zhuǎn)頭疑惑地看向徐意歡“徐校尉是不是搞錯了?”又看了看崔副將的反應(yīng)。
此刻他臉色心虛,身子也正蜷縮著往他身旁靠。
“你....”
薛元帥蹙眉,轉(zhuǎn)身,操起桌上鞭子。
崔副將一看不對勁,慌的往門口逃,掠過徐意歡的身子想要逃出營帳。
徐意歡面色冷靜,由著他跑出了三步遠,頭也不回地伸出惡魔果實的右臂,猛地一抓,拉住了崔副將的肩膀往回一帶。
“哎呦”崔副將就被她拉回摔在了營帳內(nèi)。
薛元帥把徐意歡地動作看在眼里,面色一沉,鞭子顫抖指著她問道:‘你,你是什么人?’
太傅之女,身體怎么會異于常人。
和所有人一樣,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徐意歡是妖怪。
“我是什么人?”徐意歡冷笑出聲,難道不是他應(yīng)該問問,崔副將為何通敵叛國嗎?
“薛元帥不是應(yīng)該問一問,我為什么會在這兒?”徐意歡步伐緩慢,抬腳過去,一腳踩在了崔副將的胸。
微微用力。
“咳咳咳咳”崔副將被徐意歡踩得無法呼吸,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薛元帥臉色一青,忙的上前懇求道“徐校尉,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作勢,拱手請求她手下留情。
徐意歡嗤笑一聲,腳上的力道并未松下半分:“不知薛元帥在派人殺我的時候,可想過手下留情?”
她并非圣母之人,凡是欺負過她的人,她都想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些都不適合她,她要的不過是當下的肆意自由、灑脫。
薛元帥突然跪下,雙手苦苦哀求“請徐校尉饒了我外甥”
徐意歡心口一怔,倒是能屈能伸。
“舅...舅舅”崔副將壓住胸前的痛苦,從胸腔擠出兩個字。
徐意歡松開了腳。
崔副將猛地翻了個在一旁重重咳嗽了幾聲。
薛元帥一看,忙開口道“多謝徐校尉”跪過去扶起崔副將。
崔副將此刻還驚魂未定,嚇得蹬了蹬腳,連連往后退。
薛元帥驚著地臉色松了口氣。
“薛元帥不會以為此事就這么了了吧”她冷眼看了一眼崔副將,兩人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崔副將的身子再次打了一個激靈。
薛元帥嘴角抽搐了一下:“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