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雞犬不寧的冷宮1
在冷宮的日子雖然各種苦逼,但并不潦倒,宋靈素一邊努力適應(yīng)魂穿后的生活,一心尋思如何才能離開這里。
看守這冷宮的老太監(jiān)老酒兒時常垂喪著頭,在院子里蹀躞徘徊,似喃喃自語嘆息,又似對宋靈素的志氣和骨氣嗤之以鼻:“這冷宮一旦進來了,哪里還有再出去的呢,真是癡人做夢異想天開……”
她卻反駁:“既然能進來就能出去!別人可以做皇后,我為什么就得呆冷宮?”
老酒兒急了,瞪大了眼睛,跳腳道:“這種狂妄的話可別亂說,被人聽見了命都沒有?!?p> 她雙手抱胸,神情堅定,道:“活著就得像個人樣,我可不想在冷宮里混吃等死?!?p> “你之前不是還想死嗎?況且你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這輩子恐怕沒機會翻身了。死心吧?!崩暇苾喊琢怂谎郏擦似沧旖?。
之前被打入冷宮的宋靈素欲用一丈白綾結(jié)束性命,豈料被好心的老太監(jiān)老酒兒給救了。而被救下來的就是魂穿了的宋靈素。
“死字和我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我才不想死?!彼X得憋屈,那個傻宋靈素才不是她。
冷宮的夜靜悄悄的,她想若是現(xiàn)在去跟老酒兒說她見到皇上了,他肯定不信。
剛才從外面回來,也沒有看見老酒兒,但愿他沒有去喝酒,因為他一喝酒回來肯定會發(fā)酒瘋。
正想著,只聽見老酒兒粗獷的嗓子在院子里吼叫:“宋靈素,你給我出來!”
宋靈素知道他這是又醉酒了,連忙起身,疾步奔到院子里?!澳隳懿荒懿缓染?!又醉成這樣!喝醉了不難受嗎?很舒服嗎!”
老酒兒卻發(fā)瘋了一般,揪住她的頭發(fā),就要拳打腳踢,并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傻女人,你有什么資格說教我?”
“夠了!喝酒可以,但是能不發(fā)酒瘋嗎?”她敏捷地躲開了他的拳腳,將他反押摁在地上,“遲早有天你會醉死的。難道是想死在這鬼地方嗎?”她一邊說著一邊嫻熟地將他的手腳捆綁起來。
“你竟然敢綁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鼎鼎有名的老酒兒!我從前的主子可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娘!你這是要造反嗎?”老酒兒一邊掙扎一邊叫囂。
“夠了!安靜點!睡覺吧?!彼龑⒁粓F灰色布條塞進他的嘴里,然后將他拖到他的床上。
他躺床上又瞪著眼睛掙扎了好一會兒,喉嚨里嗯嗯啊啊地低吼著,不過很快就在酒精的作用下酣然入夢了。
這老酒兒在宮里當(dāng)差幾十年,還是個下層太監(jiān),講活計,雖然沒有什么過重的,但每天看守著這冷宮,哪里都不能去,同坐牢差不多。
他最大愛好就是喝酒,不喝酒時他還明事理講情義,可一旦喝醉了,就變得比瘋狗還可惡——肆意辱罵宋靈素,罵她瞎了眼為何要入宮,罵她傻為何假懷孕,罵她沒骨氣為這種事自殺,甚至還會拳腳相加。
酒品人品這話放在他身上完全不合邏輯。
可酒醒后,他啥也不記得了,像沒事一般地對宋靈素又關(guān)懷備至。
他那忽冷忽熱,時而仁慈時而癲狂的狀態(tài),讓她捉摸不定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更覺憋屈的是那個傻宋靈素和她半文錢關(guān)系都沒有。
好在她穿越前是警校女生,懂擒拿術(shù),縱然他是男性但上了年紀(jì),故每次都能輕易將他五花大綁地制服。
想著他是位老人,又是身處冷宮的太監(jiān),憐憫之心驅(qū)使她同情而關(guān)心起他來。
并好奇地想要知道他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過往塑造了現(xiàn)在的他。
可每每問起他來,對于往事,他都避而不談,不管她怎么追問。她想一定是自己不能讓他信任的緣故。
宋靈素見老酒兒睡著,這才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折騰了一宿,睡意全無,快天亮?xí)r她才入睡,感覺才剛睡著,就被來報的太監(jiān)那直刺耳膜的尖利聲音驚醒:“左貴人到——”
她清楚得很,這具身子的主人被打入冷宮就是這左貴人左香槐的手筆,今日突然造訪,必定不安好心。
旋即又一絲輕笑,總算來了個體面的人物來“看望”自己了,也算是好事!淡定!
盡管這么想,但對左香槐的大駕光臨,她罔若不聞,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雖然閉著眼睛,卻能感覺到左香槐帶著幾個仆從進屋來,兩個宮女二話不說夾著她的胳膊將她拖下床。
“死了嗎?沒死還躺著做什么?起來喝粥!”左香槐一臉凜冽地喝道。
話音未落,一宮女就端著碗酸臭難聞的米湯到宋靈素嘴邊,又幾個宮女壓著她的頭強迫她喝餿米湯。
這左香槐之前已經(jīng)隔三岔五來冷宮找?guī)状尾缌?,宋靈素每次都虛與委蛇地應(yīng)付之,想著她是不受寵,才要來冷宮撒氣,還挺同情她的。
沒想到自己的隱忍竟然讓這不受寵的左貴人愈發(fā)放縱,今次竟然要她喝餿米湯!
她氣惱不已,掙脫開宮女們的束縛,一把奪過湯碗,將碗一揚,一碗餿米湯全部潑在了左香槐臉上!
并冷笑道:“米湯洗臉能美容,好東西還是左貴人自己留著用吧?!?p> 宋靈素此舉倍顯彪悍,在場的人個個駭然。
被潑米湯的左香槐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勃然大怒道:“賤婢!”緊接著摑了宋靈素一記火辣辣的耳光。
宋靈素冷冷一笑,揚起胳膊,毫不猶豫地也給了左香槐一記響亮的耳光。
左香槐捂著作痛的臉,驚恐而憤怒地叫道:“你這個死賤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她說著就朝宋靈素?fù)鋪?,想要拼個你死我活。
宋靈素往后退閃了幾步,躲開她的攻擊,厲色說道:“這一巴掌是我賞你的,讓你清醒清醒。以后也輪不到我親自打你了,今日被我打是你的福報。若是你悔改,我日后不再追究,若你還敢猖狂,我絕不心軟!”
“你什么意思?”左香槐警覺地瞪著她,沉思片刻后,奇怪地大笑道,“就你的木魚腦袋還想從這里出去?”心里驚疑宋靈素怎么和從前不同了。
宋靈素毫不示弱回答:“我真不懂一個不受寵的貴人,哪里來的底氣來這里撒野。不過想想又在情理之中,越是卑微的人越是要作威作福裝逼,是想自欺欺人心理好受些嗎?是嗎?”
被說中心思的左香槐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惱怒欲狂,道:“賤人!賤貨!我詛咒你一輩子不能翻身!死在這冷宮里!”
宋靈素不茍言笑,反唇相譏道:“我還以為你做了虧心事,多少會有些愧疚,沒想到竟然如此心安理得。若你悔改,我倒能原宥你,而你竟然如此無知愚懵又刻薄無情……”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心虛的左香槐就立刻打斷道:“你什么意思?你被打入冷宮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是你咎由自取,那么愚蠢地假懷孕,你當(dāng)大家都是傻子。你自作自受,罪有應(yīng)得?!彼荒槃C冽,嗔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