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左右?!卑渍f,“根據計算,屆時距離地面還有七百三十米左右?!?p> 直升機已經在飛速降落了,距離墜毀越來越近,過程中產生的離心力讓所有人都產生一種無法腳踏實地的危機感。
后方的追兵也趁著這個機會不停逼近,不準備給他們留活路。
海見川抱緊了座椅:“七百米?那不是要摔成肉泥了!”
郁潛看著下方:“怎么連棟樓都沒有?什么鬼地方?”
她還想算算能不能落在最高的建筑上。
白看著地圖:“這一片是教廷和聯邦的分割區(qū)域,屬于中間區(qū),被植被覆蓋,沒有現代科技建筑?!?p> 塞彌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又召喚出了那把劍,她站在機艙邊:“我能帶個人。”
說著,將劍松開,那把劍便保持著和直升機同樣的速度平行飛在機艙門口,等待它的主人。
海見川突然想起來:“古文誠不欺人也!劍修真能御劍!太帥了!”
郁潛眼睛一亮:“我也!”
她學著塞彌的樣子,但她一松手,劍就掉下去,超過一定的距離后,在她的視線里變成一團白光消散了:“草!為什么?。俊?p> 這就是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水平嗎?
郁潛安慰自己不平衡的內心:算了算了,畢竟不是百分百復制,總不能既要又要吧,那讓其他人可怎么活,干脆都讓她復制完算了。
這個方法行不通,她躍躍欲試的心靜了下來。
下方的森林越來越近。
塞彌的目光看向了郁潛。
在發(fā)動機熄滅的一瞬間,機身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接著所有的燈光暗了下去。
引擎熄滅,飛機直直朝著下方開始墜落。
塞彌立刻跳上了那把劍,隨著機身往下墜落的軌跡同步飛行,她朝著還在飛機上的郁潛伸出手。
毫無疑問,如果她要帶走一個人,那么那個人必定是郁潛。
郁潛控制了她,如果對方死了,這份控制能夠亦或不能夠解除的幾率是對等的,關于這一點郁潛很謹慎地沒有告訴過她,所以這將會成為未知數,未知則是巨大的隱患,她討厭隱患,并且其他人的生死與她無關。
所以她的選擇只有一個。
塞彌看郁潛沒動,伸手就去揪她的衣領要把她扯出來。
但郁潛卻搖搖頭:“你帶海見川吧?!?p> 她轉頭看向白:“是時候讓我的四千萬派上用場了?!?p> 白放棄了繼續(xù)操縱直升機:“是四千一百萬?!?p> “物盡其用,是你的風格。”他說著,彎腰抱起郁潛:“多虧你給我換的新身體,它有很強的抗沖擊性,不然今天的確是生死難料了?!?p> 說完便從機艙跳了下去。
海見川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向塞彌:“姐,救救孩子!”
————
森林中。
郁郁蔥蔥的高大樹木間,巨大的沖擊力在地面留下一個深深的大坑。
從上方墜落的兩個人陷在坑里。
郁潛從白的懷里鉆出來,她活動了一下,手腳都好好的。
只是全身上下都有傷口,是之前爆炸留下的傷,肩膀疼的比較厲害,不知道是不是骨裂了。
塞琪雅治愈之力的使用期限到了,冷卻還早的很。
幸好是在肩膀,不礙事,還能走。
她蹲下身查看白的情況:“哇!四千萬物超所值!還沒散架!你還能動嗎?”
白僵硬地轉了轉脖子,爬起來:“還行,脊骨的部分裂了,后腦勺芯片槽的位置變形了,但不影響活動?!?p> 他外在的仿真皮膚上有很多傷口,同時流出仿真血液,甚至還能看到里面的金屬骨骼。
她點點頭:“那就好,到時候再帶你去修?!?p> “他們倆呢?”她環(huán)顧四周。
白的眼球鎖定了上空的幾個黑點:“應該是躲避追兵去了。”
郁潛的視線不如機械眼能看得遠,她也沒有嘗試去找其他直升機的位置。
她連上塞彌的語音:“還活著吧?活著就來外環(huán)城靡音酒吧?!?p> 說完也不等塞彌的回答掛斷語音:“我們先走!”
她可不想又被一群煩人的家伙纏上。
在森林里穿梭比長跑要磨人多了,但好處也很大,行動部無法在如此茂密的森林中精準定位她的位置。
他們只能通過那個大坑來確定她的落地點。
“出了這片林子,前面就是教廷了?!庇魸摰哪_步慢了下來,“嘖,真是煩人,就沒有別的路了嗎?”
她聽說教廷守衛(wèi)森嚴,比起聯邦大樓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上下城區(qū)散布的教堂可能只是民眾的信仰寄托處,誰都可以去。
但教廷卻是比軍事基地還要神秘的地方,郁潛甚至在賞金協(xié)會混了這么久,都沒聽說過幾條關于教廷的信息。
在郁潛的心里,它比邪教還邪教。
“要不還是從聯邦走吧。”她分析地圖路線,“從這邊繞路,可以進上城區(qū),但是這個路口是通往高管居所的,估計進不去……”
“怎么沒有別的路了?”
郁潛又看了一遍地圖:“多修幾條路聯邦是會爆炸嗎?”
白很直接地說:“你目前只能從教廷走了,這個路口通往不僅通向高管居所,那里還是長老院,聯邦最強的警力都集中在那里?!?p> 郁潛知道。
但教廷那條路也難走,并且地圖上的教廷區(qū)域是空白的。
教廷和修真學院有關系,非敵非友。
郁潛推測,那邊也會有修真者,或者按聯邦的叫法——異能者。
只能說教廷這條路的危險程度一點都不比長老院那邊的警力威脅小。
都不好走。
最煩人的是后有追兵。
這片森林,行動部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里面都搜一遍,得盡快離開這里。
只能且走且看了。
花了半個小時郁潛終于出了森林。
她的身上又添了不少被樹枝藤蔓上尖刺刮出的新傷口。
高大的建筑展現在眼前。
白色的房屋透露出圣潔的氣息,宛如古典城堡。
教廷周圍還有一圈高達七八米的城墻。
“教皇教皇,真把自己當皇帝了?這是宮殿嗎?”她仰頭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城墻感慨,“這上面通電嗎?”
周圍什么保鏢守衛(wèi)都沒有,那必然是有其他更有效的防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