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漆漆的,寂靜的可怕,因為天空安置了防空板,所以完全沒有月光照進(jìn)來,不像安全區(qū)外的小崗哨可以看到明晃晃的月亮。
屋外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小小的節(jié)能燈亮著,我躡手躡腳走出屋子,隨身攜帶了手電和槍。
走出好遠(yuǎn)好遠(yuǎn),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難道是多心了?午夜的空氣冰涼,吸進(jìn)鼻腔讓人格外清醒,我轉(zhuǎn)身,又突然聽到一聲壓抑的啜泣。
循著聲音我步步靠近,一片雜物之后正是一個隱秘的空間。一個熟悉的身影蜷縮在地上,周圍圍著五個人,有男有女,倒在地上的正是王鑫淼!
一個男人正飛起一腳向王鑫淼的腹部踢去,他的動作突然停住,抱著小腿原地后退兩步,神情痛苦,“誰?!誰在那?”
眾人的目光投來,我閃出那片雜物,手里石子嘩啦啦掉在地上,“打得不準(zhǔn),見諒了!”
抄起地上一根長長的木條我就向那幾個人揮去,本來聚在王鑫淼身邊的人急急向后散去躲避,我順勢擋在她身前,俯身扶起她,“沒事吧?”
王鑫淼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時說不出話。
剛剛那個男人壓著聲音道:“你誰啊,多管閑事?!”
“勛哥,這是新來的,叫什么夏寧,是趙凱特批進(jìn)來的?!?p> 那個被叫做勛哥的男人抱著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識相就趕緊滾,否則連你一塊打!”王鑫淼終于喘勻了氣,“寧寧快走!別管我!”
天啊,果然在這如此中二的地方才有如此中二的臺詞,就沖這小臺詞一出,我這個英雄救美的人也不能走!我夏寧就是喜歡管閑事,就是喜歡引火上身!
“這都末世了,還搞霸凌?欺負(fù)一個女孩子,你們是人嗎?”
勛哥旁邊的小弟怒目相對,“姓夏的,我告訴你,你知道怎么回事嗎,你就來這主持正義,要我說你跟她是朋友,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勛哥,甭管了,一起打!”
王鑫淼一下子拉住我的手,我拍拍她的手,“別怕?!?p> 那個小弟率先沖了上來,一抬手擋住我的木條,然后我的木條就那么脆生生地折了?!反手托住那人的手腕,我順勢向后一拉,他在慣性的作用下直直摔了過去。姐的散打可不是白練的。
其余四人紛紛撲了上來,我很快占了下風(fēng),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死死限制住了,一旁的王鑫淼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拿起一塊石頭,想往那個勛哥頭上砸,剛剛被我打趴下的小弟竟然掏出了槍,慌亂間我趕緊一掌拍在勛哥頸上,抄起腰間的手槍連瞄準(zhǔn)的時間都省了,直接一發(fā)子彈射了出去。
寂靜的夜被槍聲劃破,所有人面面相覷,很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黑暗的盡頭響起。
“你瘋了,開槍就會把巡邏隊引來,快走!”勛哥有些慌了,拉扯著同伴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正好,讓巡邏隊看看,你們大半夜在這欺負(fù)人算怎么回事!”
我躲過旁邊一個女人的一拳,直接借力踢在她小腿彎處,女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場面一片混亂。
腳步聲靠近,是喬鐸帶著一隊人趕來,都是真槍實彈,全副武裝。齊潤嶼也在后面跑得氣喘吁吁。
“秦銘勛!你們大半夜在這干什么?!”齊潤嶼沖他喝到,“夏寧?怎么有你?!你們還不放開!”很明顯,一個剛來馴龍部就當(dāng)刺頭的人令他很意外。
我和秦銘勛放開互相架著的手,喬鐸眼神在我和他身上閃爍了一下,冷冷的問:“誰開的槍?”
秦銘勛向我挑挑眉,“她唄!你看證據(jù)確鑿嘍!”齊潤嶼一把奪過我手里的槍摔在地上,“你有沒有規(guī)矩,大半夜安全區(qū)里放槍你想造反嗎?!”
“我,我這是自衛(wèi),齊指揮,喬長官,他們五個在安全區(qū)惡意行兇,無故毆打他人,我是阻止他們!”
那個小弟哼哼唧唧地從地上坐起來,“兩位長官,你們看惡意行兇的分明是這個夏寧,我們都被打成了這樣!”那五個人的確被我打的挺慘,事出突然我也沒看清楚,好幾個人的臉都被我揍得鼻青臉腫。
我摸摸鼻子,竟然反咬我?欺人太甚!
王鑫淼一下子沖到前面,“他們一直欺負(fù)我,今天是寧寧發(fā)現(xiàn)了才救了我,我可以證明寧寧是被動防御!”
秦銘勛反唇相譏,“明明是你們兩個合伙算計我們,你既然說你們被我們欺負(fù)了,那為什么我們一身傷,而你們兩個全身上下完好無損?”
“因為我身手好,她運(yùn)氣好,你們又菜心腸又黑!“
喬鐸的聲音像是帶著一絲譏笑,“都閉嘴吧!齊指揮,看來你們馴龍部內(nèi)部很混亂啊,需不需要我上報蕭副司令,讓他下?lián)芤恢ш犖閹湍銈児芾硪幌孪旅娴鸟Z龍師啊?”
齊潤嶼聽著他的陰陽怪氣,氣的臉都黑了,聲音里像是融了冰,“我們馴龍部直屬趙司令管理,就不勞煩蕭副司令和喬大隊長了?!?p> “是嘛?”喬鐸拾起地上的手槍,隔空擲給我,“底下人隨意鳴槍聚眾生事說到底也是齊指揮管教無方,明個兒你自己向趙司令匯報吧!我們就先走了!剩下的你自己解決吧?!?p> 喬鐸剛走,王鑫淼忍不住再次開口,“齊指揮,明明是他們先~~”話還沒說完又被齊潤嶼打斷,他的語氣很沖,“你是撒起謊沒完了嗎?”
我擋在王鑫淼前面,“齊指揮可要就事論事,她說的是事實,你沒必要沖她撒氣!”
“這一個月給飼養(yǎng)員放個假,正好夏寧你喜歡做飼養(yǎng)員,你們兩個負(fù)責(zé)整個馴龍部的恐龍喂養(yǎng)!手上的任務(wù)也給我不許停!”齊潤嶼的話一下子蓋棺定論,把罪名全扣在了我和王鑫淼身上。
我不甘地上前一步,王鑫淼死死拉住我,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沖我無助地?fù)u頭,“算了,大不了活我?guī)湍愀桑灰[了,沒用的,一直以來都沒用的?!?p> 疑惑席卷了我的心,一直以來,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矛盾?但沒干過的事情我從不認(rèn),我掃開她的手,“齊潤嶼,這不公平?。坑又锖位紵o辭?”
“夏寧,我告訴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饼R潤嶼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的,讓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