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為何要結(jié)盟
艷陽高照。
棠沅帶著流渺踏入冷宮大門,明明和煦的風(fēng),到了冷宮里,卻呼呼的叫人從心底發(fā)寒。
“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引得二人望去。
流渺縮了下脖子,縱使害怕的緊,還是死死擋在前方:“娘娘莫怕,奴婢去打探下情況……”
話未說完,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子跑了出來。
“別想關(guān)我,你們誰都別想關(guān)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啊啊……”
尖利的叫聲刺的棠沅耳膜發(fā)疼,她忍不住揉了幾下,就在這時,兩個小太監(jiān)跑出,手忙腳亂的將瘋癲女子抓回去。
在這種莫名的氣氛中,一個年老的太監(jiān)蹣跚而來。
“是貴妃娘娘吧,皇上的圣旨已經(jīng)送過來了,你自己尋一處屋子吧,冷宮大得很,哪里都能住?!?p> 老太監(jiān)說著話,一步一步離開。
棠沅微微皺眉,皇帝動作還真快,若是她這會兒還在萬壽宮,那打入冷宮的圣旨怕是就到了萬壽宮。
太后跟皇帝,這二人真是……
棠沅搖了搖頭,只覺得他們一言難盡。
所幸現(xiàn)在不是寒冬,棠沅隨意挑了個角落的房間,而后與流渺簡單的打掃了一下。
“娘娘,這冷宮里怎得連床被褥都沒有啊,還有這窗子也是破的……”
流渺越說越心疼,眼眶控制不住的發(fā)紅,雖說她家娘娘是棠家庶女,可該有的還是不缺的。
如今這個模樣,她以往根本不敢想象。
棠沅拍了拍她的頭,耐心地說:“破點就破點吧,人活著就成,一點小問題,不礙事的。”
流渺擦了擦眼角,憋著沒說話。
棠沅也沒在意,正要拿包裹里的衣裳,體內(nèi)突然生出一股燥熱,緊跟著腿腳發(fā)軟,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前倒。
“娘娘,您怎么了?”
流渺驚聲詢問。
棠沅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撐著前方的破爛床榻,輕輕搖頭:“沒事,不小心被絆了下,今兒個是十五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棠沅捏緊了手指,自上次與攝政王有肌膚之親后,竟又過了一月。
想必裴梟辭那邊也有了感覺,今晚……會出現(xiàn)在冷宮吧。
晚間,棠沅打發(fā)走流渺,聽著外間風(fēng)聲,半睡半醒中,突聽一聲輕響。
“貴妃娘娘睡得倒是香,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處境么?”
低沉的聲音落下,棠沅只覺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而后整個人便落入了男人的懷抱中。
二人唇齒相交,外間的月亮似乎都羞澀了,逐漸隱去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棠沅無力的倒在裴梟辭懷中,感受著身下的溫度,她撐著胳膊坐起,稍稍離遠(yuǎn)了些。
“攝政王見過發(fā)情的狗嗎?隨時隨地都會亂來,全然不知羞恥為何物?!?p> 裴梟辭笑了,掐住棠沅的下巴,輕聲道:“貴妃想說自己是狗?”
“誰是狗,誰心里清楚。”
棠沅吐出一句話,瞧著近在咫尺的人,眸中一抹暗芒快速閃過,牽機(jī)蠱的存在,會讓他們越來越失控。
可她必須放任牽機(jī)蠱,只有如此,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想著,她推開裴梟辭的手,披上外袍道:“王爺今晚來冷宮,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發(fā)情吧?”
裴梟辭沒有做聲,緩緩拎起地上散亂的衣裳,突然問道:“貴妃娘娘后悔么?”
棠沅愣?。骸巴鯛敶嗽捄我??”
裴梟辭摸著下巴,眸中皆是趣味:“據(jù)本王所知,太后幾番讓貴妃給蓉答應(yīng)落胎,偏偏貴妃一直拖延,如今蓉答應(yīng)的胎兒不僅沒保住,還累得貴妃被打入冷宮,這等情況,貴妃就沒想過動了手的情形嗎?”
說到最后,裴梟辭放緩了聲音,語氣中還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沒想過?!?p> 三個字如釘般落下。
棠沅走到窗邊,恰好月亮露出。
月色籠罩下,一陣輕風(fēng)吹過,吹的她的衣角翻飛,整個人仿佛要乘著月色遠(yuǎn)去。
裴梟辭靠在床榻上,驚艷從眸子里一掃而過。
下一瞬,棠沅轉(zhuǎn)過身,嬌艷的面容在月光下更顯震撼。
她輕聲道:“孩子無辜,本宮不會讓自己的手沾染不該沾染的東西,所以不會后悔,也不會去想動了手的情形?!?p> 頓了一下,棠沅一臉誠懇地說:“王爺,我們結(jié)盟吧?!?p> 裴梟辭神情一暗,良久后,他調(diào)整了下姿勢,好整以暇地問:“與貴妃結(jié)盟,貴妃能給本王什么?”
“牽機(jī)蠱發(fā)作,本宮可配合王爺,另外,王爺不是一直想絆倒棠家嗎?”
裴梟辭瞇了眼:“怎么,貴妃想助本王絆倒棠家?”
“本宮絆不倒棠家,但能幫王爺絆倒太后,且本宮自己也能成為眼線,棠家之所以一直不倒,最要緊的還是后宮里有人,若是后宮里的人,全都翻臉了呢?”
屋中陷入寂靜,靜到連屋外的風(fēng)聲都一清二楚。
良久,裴梟辭指尖點在膝蓋上:“太后與棠家,知曉貴妃有這個想法嗎?”
“他們是否知曉,本宮并不在意,如何?攝政王可要同本宮結(jié)盟?”
棠沅將選擇交給男人。
裴梟辭慢悠悠開口:“貴妃提出的條件,本王很是心動?!?p> 棠沅沒有立即開口,她知曉男人的話還沒說完。
果不其然。
短暫的停頓后,裴梟辭再次出聲:“但貴妃的條件,還不夠?!?p> 說著心動,卻還覺得不夠?
棠沅淡漠地說:“王爺要學(xué)會見好就收,要的太多,可……”
她還沒說完,脖頸上便多了只手。
好快的速度。
棠沅瞳孔微縮,方才還在床榻上的人,此時已經(jīng)到了她的面前。
二人的距離拉近,氣息交纏在一起,隱約帶著幾分曖昧。
感受著在脖頸上摩挲的手指,棠沅微微抿起嘴唇:“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在想,貴妃是憑的什么敢和本王談條件,湊近后看了又看,終于確定了是這張臉?!?p> 手指上移,裴梟辭輕撫著棠沅的臉頰,“貴妃娘娘生的著實不錯,就是腦子里的想法過于幼稚,牽機(jī)蠱,本王已然派人去找處理的法子,棠家是本王的眼中釘,本王也早就有了應(yīng)對的法子,拔除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p> “所以,本王為何要與貴妃,還是身在冷宮的貴妃結(jié)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