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整天程歲桉不是在逛街,就是在附近蹲點(diǎn),等她回了畫舫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倒頭大睡,第二天早上起來又早早的出了門。
今日與昨日不同,程歲桉下了畫舫就直奔百濟(jì)堂而去,昨日她閑逛的時候,猛然摸到腰間的三瓶毒藥。
這才發(fā)現(xiàn),這毒藥是何功效她還不知道,此時回頭再去問謝不殊又有些尷尬。
于是她摸了摸懷里的銀兩,在街道的一個中心地段找到了一家百濟(jì)堂,程歲桉的本意只是讓里面的大夫辨認(rèn)一下這毒藥有何功效。
誰知她把藥拿出來倒是難到了大夫,說是一時不能辨認(rèn),需要她把毒藥留在此處,當(dāng)天晚上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可程歲桉又不是傻子,她想著萬一她把藥留下來,第二天他給掉包了怎么辦?于是她留了一些樣本。
那大夫拿到樣本開心的合不攏嘴,竟連辨認(rèn)的錢都不用付了。
程歲桉心下怪異,想著他要是敢騙自己,第二天定把他的店鋪給掀了。
她走時問了他們那兒的老板,說是他們百濟(jì)堂平時都是卯時營業(yè),于是程歲桉今早起的格外早,就是為了早點(diǎn)趕到百濟(jì)堂。
因?yàn)榻裉焓侵性?jié),所以前幾天,市井店肆就開始售賣紙制的鞋靴、頭巾帽子、五彩衣服,供人們焚燒獻(xiàn)給亡靈。
等到享祀時,人們會用桑葉來鋪襯桌面,用葛黍苗、麻苗、粟苗做成的麻谷窠兒系在桌子腳上,寓意為用收成來敬告祖先。
但在蘭溪,這些都比不上今晚的祭禮舞,祭禮舞是一個集體禱告的儀式,在當(dāng)?shù)乜芍^是備受推崇。
是以今晚的人,可以說是這幾天最多的,人多的地方便于程歲桉隱藏蹤跡,可也最容易出現(xiàn)意外。
她得在今晚前再確認(rèn)一遍周遭的地形,而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就是去百濟(jì)堂了。
等程歲桉到了百濟(jì)堂后,發(fā)現(xiàn)它果真是剛剛開張不久,她非常熟練的和小廝打了聲招呼,隨后跟著他進(jìn)了后堂。
那小廝將她引到一個房間后便自己退下了,程歲桉心下一疑,難不成是她給的藥里有什么問題?
不過是辨認(rèn)藥性這種事,也需要避著外人?程歲桉心中莫名忐忑,頓了頓,還是推門進(jìn)去了。
等行到里間,程歲桉一眼就看到了昨日的徐大夫,只見他眉眼間愁眉不展,一臉苦澀,程歲桉見了也不由跟著皺了皺眉。
“徐大夫這是怎么了?可是我昨日給你的藥有什么問題?”那徐大夫見是程歲桉來了,眉間的愁云總算散去一些。
“程姑娘,你來了,先坐吧!我慢慢跟你說……”程歲桉挑眉,依言尋了個座位坐下。
等她落了座,便示意徐大夫可以說了,于是他這才說道:“昨日姑娘送來的三味毒藥,其中有兩味我已經(jīng)知曉,分別是閻羅散和九足丸。
這閻羅散呢,跟它的名字一樣,毒性強(qiáng)烈,一但滲入皮肉,一炷香內(nèi),便可讓人一身骨血化為爛泥!
而這九足丸,可以麻痹人的四肢百骸,只要一粒,便可讓九人癱瘓,只是這最后一味……”
徐大夫說到這兒停了停,程歲桉此刻正聽到興頭,他猛的這么一停,便勾起了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