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離別意難辭,不得不歸程。送別停在站外,只是直到三人坐上車,耳畔還回旋著陳梨安一眾朋友喋喋不休的念叨——搬到豐臺的火車站真是不方便。
“以后有機會可以讓師父來,和我們一起去找北獅的大佬們聊一聊?!标惱姘蚕肫鸫诵械倪z憾,一邊掰著橘子瓣,一邊和李元妙計劃著下一次來京的必要性。
“師父2000年之前應(yīng)該是和北獅有過比賽的,那個時候北獅應(yīng)該比如今興盛?!?p> “嗷,這樣啊,那……”
“這哪里談得上什么輸贏,只是那個時候師父還年輕?!?p> “若不是我年輕的時候,師姐……我又何苦,如今都已經(jīng)什么年代了?還有那些想法?!睅煾戈愋押蛶熌锶缡钦f著,“只是現(xiàn)在好了,收來收去,還只是有元妙這么一個女徒弟?!?p> 比起師父的迫切,師娘好像對一切都更看得開:“你著急有什么用?!?p> “我不著急?”曾幾何時,陳醒也還年輕。在這個年紀,還完全可以跟著獅隊去給開業(yè)的大老板舞一趟,何愁掙錢?
陳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可以不著急:“就連元妙,都是因為當初她總生病,眼看狀態(tài)不好,她母親抱著她跪在獅頭前……這緣分才這么結(jié)下?!?p> “小宇宙,你跑哪里去?”
“喂,小師弟,拉住他呀……”
只是無論呆呆站在原地的周榕,還是越跑越遠的‘小宇宙’,好像都沒有聽到李元妙的話一樣,前者一言不發(fā)的站在原地。
而后者,越跑越遠,越跑越遠,直到消失在李元妙視野的盡頭。李元妙邁開了腿跑起來,想要追上去,卻像是被什么禁錮住了一樣,完全邁不開步子。
“元妙姐,你醒了?”
李元妙睜開眼,就看見了扒在上鋪欄桿上探著頭的陳梨安:“你起這么早?”
“我還沒睡。”
果然,這個答案才是正常的。李元妙還沒有回過神來,更何況此時再叮囑眼前人注意身體已經(jīng)來不及——大夜已經(jīng)熬了,傷害身體健康事情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是于事無補。
“我們現(xiàn)在到哪里了?周榕他還沒醒?”
“我也不知道到哪里了,反正還沒到?!标惱姘不剡^頭去掃了一眼,聳聳肩:“嗯,還沒醒,估計是昨天太累了。”
“昨天太累了吧?兒子還沒醒?”同樣的對話,在五個小時以后的陳家再次上演,陳父看著桌子上已經(jīng)涼了的飯菜,擔心兒子這個時候來吃,會不會對胃不好?
“他昨天說和同學(xué)出去了,可我聞著那屋里可是有酒氣?!?p> 陳母最怕兒子學(xué)壞。國外的留學(xué)生有不少都是家境好的,因為成績不好,被家人花大價錢送出去鍍金,放縱自己的自然也不少見,陳母對于兒子喝酒這件事不得不防。
“孩子大了,法律也不限制成年人飲酒,恐怕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情?!标惛傅故遣粦岩勺约簳鰝€壞種,側(cè)頭望了望,就開始安撫陳母嗯情緒。
“好事他早和你我說了。”
“那就是有想不開的事,借酒澆愁?!焙⒆哟罅?,陳父不想限制太多,沒有作奸犯科的事情,有好奇心去嘗試更多的新鮮事物,能保護好自己就行,“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許好事也不愿意和我們說呢,怕我們打擊他自信嘍!”
'“你說,該不會是我那天說的,讓他聽了去,想起來什么事情……”
想起來倒不怕,如今嗯陳嘉宇年紀不小了,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能夠接受,怕就怕:什么也沒有想起來,反倒要讓陳嘉宇亂想。
事與愿違,天色晴雨尚不隨人愿,更何況是一件本就錯亂叢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