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對不起,”陌忘雪完全忘記了自己會武功的事,當(dāng)雙腳落地的時候才回過神來,第一反應(yīng)便是向萬俟墨天道歉,“剛才都是我不好,害的王爺你和我一起摔下來?!?p> “算了,你又在想什么,剛才真的太冒失了,下次記住,走路的時候別想事情想那么入神,”萬俟墨天有些生氣,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生氣,或許是因為剛才陌忘雪的行為跟夜兒很像,夜兒之前總是會這樣,在山上的時候,不論是走路練武功,跟著師娘學(xué)習(xí)生活瑣事,一個不小心出神的話……反正,兩個人很像就是了。
“我……”陌忘雪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又不可能把想的事情告訴萬俟墨天,于是便急著轉(zhuǎn)移話題,就在這時候發(fā)現(xiàn)萬俟墨天的手還摟著自己的腰,兩個人看起來好親昵的樣子,“那個,我們還是上去吧,因為我的關(guān)系,這臺階又要重新走一次了?!蹦巴┱f著話,推掉了萬俟墨天的手,急急忙忙走上臺階向著麟趾宮走去,剩下在身后的萬俟墨天嘴角噙著笑。
兩人站在麟趾宮內(nèi)皇帝的寢殿門口,幽替陌忘雪送來了要用到的藥箱,正在這時皇帝身邊的程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開寢殿的門走了出來,見到萬俟墨天行了一個簡單的禮:“四王爺,請進吧,陛下剛剛用完膳。”
“父皇怎么樣了,進的可香?”萬俟墨天低聲詢問,同時隨著程公公走進了寢殿,陌忘雪拿著藥箱跟了進去。
“陛下這餐也只用了一點點,之后就再也吃不下了?!背坦珜⑷f俟墨天和陌忘雪帶到皇帝的榻前,“陛下,四王爺來了?!?p> “父皇,兒子帶神醫(yī)來看您了,這段時間兒子未能來請安,希望父皇能夠原諒。”萬俟墨天坐在床邊,拉住了他父皇欲伸出來的發(fā)抖的手。陌忘雪看向床榻上的皇帝萬俟仲桸,咋眼看去有些不認識了,當(dāng)初爹娘帶自己進宮請安的時候,皇上還不是這樣子的,不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間已有了多數(shù)的銀絲,眼神黯淡無光,甚至連萬俟墨天拉著的手,都顯得很枯瘦,那雙曾經(jīng)抱過自己的手。陌忘雪看著眼前父子親情的一幕,鼻頭有些酸痛,他們之間的事,師傅師娘在信件中早已提到過,她從來不認為皇上是一個無情無義只認皇權(quán)的人,現(xiàn)在陌忘雪只想知道,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皇上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天兒,只要你能夠為自己的以后努力,就算你不來看父皇也沒事,父皇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快不行了,也不在乎這些了,只想著你能夠……咳咳,咳咳,”萬俟仲桸一口氣喘不上來,又開始咳嗽起來。
萬俟墨天當(dāng)即選擇讓陌忘雪替父皇診治,當(dāng)下什么都不重要,父皇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自己當(dāng)初誤會了父皇,躲在外面十幾年沒有回京,要不是師父師娘,或許自己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說白了,父皇的情況變成這個樣子,自己也有很大的錯,如果自己沒有任性離開……
陌忘雪接替萬俟墨天,將萬俟墨天遞過來的皇上的手慢慢放下,自己掀開自己衣服前沿的衣袍跪在了床榻邊,然后開始診脈,就在這一刻,時間似乎是靜止了,整個寢殿安靜的不得了,萬俟墨天在一旁關(guān)注著父皇的病情,而皇帝身邊的程公公卻全程關(guān)注著四王爺帶來的戴面具的女子。
“程公公,麻煩你私下調(diào)一下太醫(yī)署里面替皇上診脈后開出的藥方,還有,今天的太醫(yī)署送過來的藥先不要吃了,待會直接讓人拿給我,我需要檢查一下那藥。”陌忘雪同樣拿出自己手中剩下的最后一瓶藥丸,從里面取出一顆想要給萬俟仲桸服下,卻被萬俟墨天擋了下來,他將那顆藥丸接了過去,示意陌忘雪開口將這個藥丸吃下去,陌忘雪知道他在擔(dān)心自己的藥的安全性,二話不說拿回藥丸吃了下去,然后眼神示意萬俟墨天再拿一顆給皇上服下:“皇上現(xiàn)在進食困難,給陛下服下后需用內(nèi)力催化才行,這樣更有效果?!?p> 萬俟墨天見陌忘雪吃了藥沒事,便快速給父皇喂了藥,然后將他扶起身自己坐上床榻,開始給父皇催化丹藥。趁這個間隙,陌忘雪打開自己的藥箱拿出針包,攤開在一旁,仔細地從中選擇了不同粗細的針,又再次走回到萬俟仲桸的身邊,快速的下了手,等萬俟墨天收回內(nèi)力,自己父皇頭頂上的某幾個穴位已經(jīng)插上了針。
“讓皇上躺下休息吧,一會就好。”萬俟墨天聽言,很配合的地服侍著自己的父皇。
陌忘雪看著已經(jīng)睡過去的皇上,腦海中不斷在想著救治皇上的辦法,中毒太深,若是解不了毒,無論如何也保不過這幾個月了。
“程公公,麻煩給我準備筆墨,我需要開一張方子?!蹦巴┞龔幕噬夏抢锸栈蒯?,一邊還告訴程公公接下來需要的東西。
“奴才這就去拿。”
“怎么樣,父皇的病嚴重嗎?”看著程公公走開,萬俟墨天終于忍不住問陌忘雪父皇的情況。
“王爺,我已經(jīng)盡力了,如若研制不出解藥,我最多只能再保皇上六個月,”陌忘雪等著程公公拿過來的紙筆,開始寫自己已經(jīng)想好的藥方。
“你這是什么意思?”整個寢殿里只剩下三個人,程公公是皇帝生前最相信的身邊人,自然也就是萬俟墨天的人了。萬俟墨天直接問出了口,父皇的身體疾病拖了很久一直不見好,就連太醫(yī)署的太醫(yī)令也沒有診斷出病因。
“王爺可知無花翎?”陌忘雪嘴中說著,手上的筆卻一直沒有停。
一邊的兩人面面相覷。陌忘雪側(cè)頭看了一下倆個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無花翎是什么東西,那個曾經(jīng)害死了自己娘親,有差點害死自己親妹的毒藥。
“無花翎是一種極少數(shù)人知道的毒藥,擁有它的人沒有幾個,下毒者只要每次使用少量的無花翎,就會使人積累毒素致死,而且,目前為止還沒有能夠完全解掉此毒的解藥。所以……皇上的情況很不好?!蹦巴┎挥孟刖椭?,這應(yīng)該是萬俟玉烈或者儷貴妃下的藥,每次下的分量都不多,看樣子已有一段時間了,就像金芙雅給云凡下藥一樣,時間長,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難道他們就那么急切的想要皇位和權(quán)力嗎,殺夫弒父,金家的人果然夠狠。
“無花翎?”程公公思慮了一下,“此類毒藥奴才還從來沒有聽說過?!?p> “本王也沒有聽說過,”萬俟墨天看著陌忘雪寫不停的手,又看向桌上寫滿了各種草藥的藥方,“你既然知道,就說來聽聽吧,若是有可能尋得制出此藥的人,說不定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