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今年是2024年了
“?!?p> “去躺下?!?p> 簡昭剛剛張口,久違的低涼男聲忽而在門外響起。
簡昭怔了怔,“舅……你回來了?!?p> 好久了。
門外,常心怡抬起了頭,對上祁景沉矜冷的眸。
她怔了怔,面色也不如面對管家時那般囂張跋扈了。
祁景沉,她是認得的。
她經(jīng)??吹剿牟稍L。
在A市,祁景沉是個極其搶手的極品男人。
她們那個小團體中,一大半都想勾搭上祁景沉,故而她們最討厭的也是聶慕兒。
就算如今聶家和祁家的聯(lián)姻好像是黃了,可聶慕兒還是能隨便出入祁家的公司。
“祁先生……”
常心怡張口的語調(diào)也跟著溫柔了起來。
“你要見簡昭?”
祁景沉口吻疏離。
他一句簡昭,瞬間將常心怡從怔楞的狀態(tài)中拉了回來。
面色復(fù)雜了幾分,“祁先生認識簡昭?”
祁景沉不語,神色淡漠。
他是個極其英俊的男人,氣質(zhì)卓越,眸色薄涼。
身上每一處都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力。
但常心怡這會兒卻難得能自控。
她語氣更緊了幾分,“祁先生……你跟簡昭,是什么關(guān)系?”
杜理郡出聲,“常小姐,你今日來,是有什么事兒?”
“我要見簡昭?!?p> 常心怡應(yīng)的很快。
管家皺眉,“你這人,不知道我們夫……”
他抿了抿嘴,觀察了一下祁景沉和杜理郡的臉色,免去了稱呼,“還要手術(shù)嗎?這時候不能探望。”
常心怡瞇起了眼,語氣有點急,“她的手好了?接上了?”
杜理郡的神色霎時間凝重,“常小姐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簡昭本身沒什么朋友,她受傷這件事,不會爆出去。
常心怡和簡昭非親非故,她若是知曉,很大可能是始作俑者。
祁景沉讓他將重心放在給簡昭恢復(fù)手上,抽空再查誰是兇手。
他倒是沒想到,這兇手……竟然自己撞上來了。
常心怡面色有點不自在,她從管家和杜理郡的包圍下后退了一步。
才道,“我從簡昭前上司那知道的?!?p> 醫(yī)生過來通知進手術(shù)室。
管家趕常心怡走,“你走吧,要是非要見我們……人的話,也得等人出院吧?!?p> 常心怡又問了一遍,“她的手接上了?”
祁景沉微涼的眸靜靜掃視著她,“你很關(guān)心?”
常心怡干笑兩聲,“我想找簡昭設(shè)計衣服的,她的手能不能接上,我自然關(guān)心?!?p> 杜理郡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tài),“常小姐放心,回頭我會通知你的?!?p> 祁景沉推門進了病房。
常心怡探頭想看,被管家無聲的擋住了。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杜理郡,又問了一遍,“祁先生,跟簡昭是什么關(guān)系?”
杜理郡笑容浮在表面,并不回答她的話,伸手趕人,“常小姐請?!?p> 常心怡再怎么跋扈,也不敢在祁景沉面前放肆。
常家的公司和祁氏不是一個體量的。
她走出醫(yī)院,想起了什么,忽然給許思遠打去了電話。
“五天前這個時候,你說你在哪?”
許思遠那天來見她的時候,遲到了很久。
他說當(dāng)時去郊區(qū)談合作了,車子拋錨了。
那天她在床上爽到了,自然就沒多想這件事。
如今細想,處處都有問題。
許思遠聲音溫和,“在余梁寶寶,見的是達康的人?!?p> 常心怡上了車,“你等我過去。”
-
病房里。
簡昭有幾分拘束的坐在床上。
自從看到曲云筱發(fā)過來的那張照片后,她一直不敢面對祁景沉。
她就這么裝傻,似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疼嗎?”
男人聲音響起。
簡昭搖著頭,“不疼,沒知覺的?!?p> 可她鼻子又是酸酸的。
總是這樣。
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要死了也不怕。
可祁景沉在身邊了,他一問,她莫名就覺得委屈。
好像今年還是2010年,她8歲的時候,不管是傷了還是氣了,都能找高高瘦瘦的少年抱。
可今年是2024年了。
什么都變了。
祁景沉修長的手指遞過來一塊健達巧克力。
簡昭緩慢抬頭。
“吃了呆會手術(shù)不許哭了?!?p> 簡昭有些哭笑不得的接過巧克力入嘴,“我又不是小孩了?!?p> 祁景沉不知在想什么,好一會才來了一句,“是長大了?!?p> 簡昭不解的看著他。
祁景沉放了個小盒子在床頭,起身走了。
簡昭要手術(shù),沒看到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
等她手術(shù)完,麻醉醒來,已經(jīng)是半夜了。
病房里燈光昏暗。
她緩了會,偏頭看著柜子上的淺藍色小盒子。
手動不了,她只能這樣一直看著小盒子。
直到曲云筱急急的趕過來。
管家好像認識她,沒攔著。
“乖乖!”
曲云筱臉還沒露,聲音就傳了進來。
簡昭揚聲,“怎么不去上班?”
曲云筱進來了,看見她纏著嚴實的兩只手,擔(dān)憂寫在臉上。
“怎么樣了???能好不能好?”
“沒什么事兒?!?p> 簡昭輕道。
曲云筱眉頭皺的緊緊的,她放了包坐下,想碰簡昭的手看看又不敢。
抿著嘴,“還沒什么事兒呢,許思遠那個沒良心的都知道多嚴重?!?p> “怎么突然提他?”
曲云筱,“他給我打的電話,不然我還不知道呢?!?p> “他換號碼打的啊,他原來那號碼我可拉黑了!”
頓了一秒,曲云筱又趕緊補充道。
簡昭輕輕笑了。
曲云筱神色怪怪的,“你不知道他在電話里多深情?!?p> “我要不是知道你們離婚了,都要以為他要去打仗了,然后托付我照顧你?!?p> 她摸出手機給簡昭看,“你看,還給我轉(zhuǎn)了兩千塊錢。”
“這還寫著辛苦我了?!?p> 簡昭,“幸好是轉(zhuǎn)賬,要是現(xiàn)金可不能收。”
曲云筱笑,“我當(dāng)然知道,那么臟的錢,我也怕被傳染臟?。 ?p> 兩句打岔,將病房里低沉的氣氛沖散了不少。
曲云筱這才語氣放松了一些,“不提他了?!?p> “這段時間我照顧你,你可得給我好起來,一點病根別落下??!”
曲云筱是真想請假久點,但簡昭沒讓。
好說歹說讓曲云筱第三天就去上班了。
曲云筱和她不一樣。
她家境一直不好,缺錢兩個字貫穿了她這短短二十幾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