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燈光忽明忽暗,幾人看著手表里的時間,眼里閃過焦急。
“馬上要到時間了,這電梯怎么還沒到1樓??!”
“嘭——”
電梯忽然停下,由于慣性,猛烈地晃了幾下。
“草,這電梯搞什么鬼!”有幾人心態(tài)已經(jīng)崩了。
下一秒,電梯直直往下墜,失重的感覺使眾人不禁癱倒在地,手胡亂地摸索著支撐物。
落地后,一群人蜂擁而出,扶著墻干嘔。
電梯緩緩升上,還伴隨著“咔咔”的響聲。
“咚,咚,咚——”
大廳里鐘聲響起,空氣中的氣氛凝固。
“靳哥他們應該會平安下來的吧?”一個面容姣好的女生搓搓手臂,擔憂道。
“死了就死了唄,地球沒了他又不是不轉?!倍呿懫鹨坏佬覟臉返湹穆曇?。
漂亮女生不滿道:“喂,你什么意思啊,靳哥好歹還救了你幾次呢!”
那人卻扯出一抹冷笑:“我求他救了嗎?”
這邊眼見要打起來,袁哥拍著女人的背,勸道:“別吵了,你倆別忘了守則。”
天黑之后,禁止在旅館內(nèi)吵鬧,禁止吃廚房的食物。
“呵?!眱扇水惪谕暎娂妱e過頭。
而另一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我覺得還是走樓梯穩(wěn)妥,誰知道那些守則是不是為了害我們!”
靳司沉冷眼看著這人,眼里透露出一絲嘲諷。
見他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那人頭腦一熱:“要不是你不提醒我們,我們早就走了!”
眾人也沒理他,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他睡得跟死了一樣,現(xiàn)在走不了,怪誰?
而且留下來的幾人都是站在靳司沉這邊的,已經(jīng)商量好冒險一把,去尋找出去的辦法。
電梯門打開,以殊拽著已經(jīng)醒來的寧褀,先一步進來。
一轉頭,視線便與一個黑衣人撞上。
眾人陸續(xù)進來,那個叫囂的炮灰咬著牙,也想擠進來。
“嘀——”電梯警報響起。
以殊用手環(huán)住寧褀,緩緩移到前方,伸出腳一踹,那炮灰便順勢尖叫地飛出去。
等黑衣人緩緩走出后,電梯門終于,以殊從十七樓往下按層數(shù)。
一切完事,寧褀才發(fā)現(xiàn)以殊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
好近……
剛要后退一步,卻被以殊攬住,心中閃過一絲殺意,袖子里寒光乍現(xiàn)。
血腥味在狹窄的空間里散開,以殊當機立斷,奪過刀子,將手插進兜里。
嗯……還是只芝麻餡的湯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剛剛那人的慘叫聲傳來,眾人不禁打了個冷顫,手止不住地抖。
一路向下,電梯開開合合,由于年久失修,發(fā)出令人心煩的噪音。
“靳哥,你們終于下來了!”
靳司沉用手推開強行貼上了的女人,掌心觸及女人的唇,分離時,留下一滴口水。
剎那間,靳司沉臉色比鍋底還黑。
“嘶……你干嘛?!”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以殊拽著因為生氣而臉上泛起薄紅的少年。
來到廁所,以殊打開水龍頭,將血跡重刷干凈。
“特工007,你的宿主受了工傷,現(xiàn)在急需你的幫助!”以殊在心里cue系統(tǒng)。
“親,止血buff是工傷的補貼,如果需要藥物,這是另外的價錢?!?p> 以殊沉默,差點忘了,她局長是個奸商來著……
臉一垮,把卷起來的袖子放下:“算了,反正死不了……”
被以殊拉過來,卻遺忘到一邊的寧褀:……什么毛病。
“出去以后記得還我件新外套?!币允庾灶欁缘厝拥粞E斑斑的白色外套。
寧褀不禁嗆聲:“別亂立flag,出不出得去還不一定呢!”
“你在說你自己?”以殊歪頭,臉上神情淡然。
被這話一噎,寧褀也沒心思和她爭執(zhí),拿出一罐消毒水:“你最好別死?!?p> 許久也不見以殊接住,寧褀忍不住出聲解釋:“你別犟,傷口碰到黑氣,會被同化的?!?p> 以殊轉身就走,沒辦法,寧褀不情不愿地跟上。
他總覺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人身上,會有很多秘密。
走道里寂靜得可怕,像一潭毫無生機的死水。
“等等,這里好像不是原來的地方……”
他們已經(jīng)轉了三圈了……
但是卻不見半個人影。
“當然不是。”以殊停下腳步,隨手敲響了一間房門。
瞬間,密密麻麻的聲音從四周炸開。
窗外刺眼的白光傾瀉。
“哥哥,要一起玩躲貓貓嗎?”
褲腿被人輕輕拉了拉,寧褀忍著雙眼的不適,打量著剛到他膝蓋的小男孩。
“晚上一起玩躲貓貓吧?!倍水惪谕暤?。
寧褀愣了愣,余光瞥見以殊冷著張死魚臉,眼里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不要嘛,我就想現(xiàn)在玩!”小男孩扯著寧褀的褲腿。
語氣雖不滿,嘴角卻呈現(xiàn)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以殊張了張嘴,寧褀搶先一步捂住她的嘴。
柔軟冰涼的觸感從手心蔓延至大腦,寧褀“咻”地一下收回手,故作鎮(zhèn)定道:“當然可以?!?p> 可以個頭!
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以殊氣得踢了兩下墻。
悲傷逆流成太平洋。
“那我要來抓人,我數(shù)60秒,哥哥可一定要藏好哦!”話落,便一蹦一跳地跑到墻壁前,額頭靠著手臂。
“一,二,三,四……”
以殊大為震驚,并且不理解……
為什么他數(shù)數(shù)像唱rap,npc不用呼吸的嗎?!
不過她沒打算走,手掌一揮,將小男孩劈暈。
“你……”寧褀瞪圓了眼睛,像只炸毛的貓。
以殊面上一派風輕云淡,卻暗戳戳地對系統(tǒng)孔雀開屏:“快夸我!”
“走了?!?p> 思慮片刻,還是跟上了以殊。
不知為何,她身上有一種能令人心安的魔力。
這次以殊也不敲門,抬腳準備踢開,門卻紋絲不動。
嗯……是時候拿出她的武器了!
然后跟上來的寧褀就看見,這個有魔力的人在拿著鐵絲撬門。
進來后,無一例外,房間里沒有一個活人,尸體全都排排擺好,放置在床上。
詭異的是,這些人臉上都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就連衣物都是整整齊齊的。
“他有強迫癥吧……”寧褀握緊手里的小刀。
無人回應,寧褀一轉身,走廊盡頭的最后一扇門已被打開。
一進房門,墻上掛著日歷,上面寫著——2004。
這是20年前的酒店……
元旦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