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活動的全程我和符禺形影不離。
聞歆勸我喝酒,符禺幫我擋酒,“聞律師,別讓小白喝酒,她酒精過敏,容易出危險?!?p> 鄧計要與符禺碰杯,我忙幫符禺說話:“他一杯就倒,醉了就耍酒瘋,別讓他丟人現(xiàn)眼了?!?p> 大家起哄,“喲,小情侶感情真好啊。”
我和符禺仿佛達成了一種默契,對這種打趣和起哄,只是害羞的相視一笑,并不解釋。
看著其他人相約結伴去泡溫泉,我和符禺默默走向酒店外面的小花園,默默走了許久,符禺說:“小白,我覺得你有點兒不一樣了?!?p> 我偏頭看他,“其實我也有同感,你也不一樣了。”
符禺猶豫半天,說:“小白,有個事我跟你說,你別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行嗎?”
我心想,還有什么事比我遇到的事更離奇的?
我說:“我保證不以為你是神經(jīng)病?!?p> 他站住,看四下無人,他悄聲跟我說:“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夢到你被那個姓鄧的經(jīng)理給害死了?!?p> 我不意外,我既然可以重生,那么符禺做夢夢到前世或者做夢預知未來也不是不可能。
我問他,“鄧計是怎么害死我的?”
符禺一本正經(jīng)的說:“他開車撞死了你?!?p> 這不是前世的劇情!難道他夢到的是未來?
我又問:“聞歆呢?你的夢里有她嗎?”
他仿佛沒有想到我會有此一問,他的臉瞬間爆紅,吞吞吐吐,半晌,還是坦白的說:“我夢到我被聞律師下藥,然后……”他欲言又止,我明白了,他們醬醬釀釀了,難怪我感覺到他這兩天總是有點兒避著聞歆,似是防備著她。
他又急忙解釋,“小白,我這不是春夢,真的?!?p> 我搖了一下頭,“你放心,我沒有誤會?!?p> 我說:“有個事我跟你說,你別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行嗎?”
他忙舉手起誓,“我發(fā)誓,我保證不以為你是神經(jīng)病?!?p> 我說:“我重生了,前世,我被鄧計欺騙,被陷害,被他妻子起訴,你還是我的代理律師,可是,那個案子輸了,我最后跳樓了。”
符禺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一臉沉重,他長嘆一聲,“小白,如果咱們倆病了,我覺得你病得比我重多了?!?p> 我和符禺一直走到湖邊,找了一張長椅坐下,看風起云涌,我們心里面卻是愁云慘霧。我把前世的事大致都告訴了符禺,符禺一開始聽著覺得稀奇,但畢竟是看網(wǎng)絡小說成長起來的一代,最后他說:“你說的這些事的確更像是以前的你能做出的事……對了,也就是說你中暑那天你重生了?”
“嗯。”
符禺恍然大悟,“難怪我感覺那天你和以前不一樣了?!?p> 我憂心忡忡,“可是你的夢和我們的前世不一樣,難道那個夢是未來?”
符禺緊皺眉心,“不是吧,重來一次為什么我們還是這么慘?”
看他唉聲嘆氣,我強打起精神,說:“不會的,我既然能重生,你既然能做夢,就說明,上天在給我們機會去改變這悲慘的命運?!蔽医o符禺打氣,也是給自己加油,我向他伸出手,“符禺同學,我們一起,逆天改命吧?!?p> 他遲疑一瞬,握住我的手,重重一點頭,“小白,我們一定可以的?!?p> 從這一刻起,我和符禺就是可以把后背交給對方的戰(zhàn)友了。
我和符禺慢慢往回走,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就和他說了我的疑惑,我說:“前世,聞歆和你沒多少交集啊,你總是辦一些出力不討好的案件,她還在背后冷嘲熱諷你,我記憶中的聞歆和你的夢完全不一樣?!?p> 符禺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前世你和我沒有關系,這一世,她以為咱們倆談戀愛,所以她就想拆散咱們倆唄?!?p> 我怔愣片刻,這個思路是我未曾想過的,我不由得贊嘆出聲,“你真的是把雌競看得很通透啊?!?p> 符禺得意的一揚眉,說:“我可是甄學十級研究者。”
他又老神在在的說:“我猜前段日子所里傳咱倆談戀愛的緋聞也是她傳出去的?!?p> 我不解,問:“為什么?”
他更來勁了,“以你以前的性格,如果有這種傳言,你為了避嫌,你肯定就會與我疏遠,不再理我了,她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以故意弄出風言風語,逼你就范,但是她沒想到你已經(jīng)變成白鈕祜祿純了?!?p> 的確,若換成是以前,我聽到這種“緋聞”肯定會害怕,會不知所措,只會用“絕交”這種方式逃避。
我笑了,“你言之有理!”
經(jīng)過一番開誠布公,坦誠相見,我和符禺的關系更親近了,符禺考公的決心也更堅定了,他說:“小白,這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我當律師實在沒什么天賦,我還是想做一些管理方面的工作?!?p> 我表示支持,符禺又問我:“小白,你有什么打算?”
我說:“雖然你的夢與我的前世記憶有出入,但我還是想繼續(xù)做律師,我想看看我記憶中的那些案子以后會不會出現(xiàn),我要成為聞歆的對手,然后打敗她。”
符禺笑了,拍拍我的肩膀,“小白,你肯定行,我看好你喲。”
我們回到溫泉酒店,有一批游客剛剛入住,正在電梯口等電梯,黑壓壓一群人,我和符禺對視一眼,默契的說:“咱們走樓梯吧。”
不太明亮的樓梯間安靜的落針可聞,我和符禺爬了五六層就累得沒話說了,只悶頭往上走,走到第十層,突然一種不可描述的聲音傳下來。
我和符禺尷尬的呆在原地,面面相覷,正在我們懵得找不到北的時候,就聽到有人一邊嬌弱的喘氣,一邊戲謔的笑道:“咱們倆打個賭,我去弄那個符禺,你去弄那個白純,看咱們倆誰先弄到手,怎么樣?”
我和符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個聲音我們很熟悉,是聞歆!
另一個人一邊用力,一邊說:“那個白純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不過長得還不錯……行啊,賭就賭……賭注是……”
這是鄧計!
不過他后面的話聲音太小,可能是在與聞歆耳語,我們沒有聽到他們的賭注是什么,不過這個震碎三觀的對話,讓我和符禺在樓梯間徹底凌亂了,我們倆輕手輕腳下去一層,從樓層間的安全門悄悄離開。
我想起前世,鄧計和聞歆的關系一直很好,鄧計說過他大學畢業(yè)剛工作時聞歆曾經(jīng)幫助過他,他把她當成姐姐,我那時就單純的以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兩人的關系,畢竟聞歆算是我和鄧計感情上的大助攻了。
曾經(jīng)我對人性的惡并沒有太多了解,死過一次,我已深刻的了解到,人的惡意有時候根本毫無理由。
我和符禺各自回房,快速收拾行李,直到坐上出租車那一刻,我和符禺才終于吐出一口氣。
符禺心有余悸,悄聲和我說:“咱們不跑的話,今晚可能就危險了。”
我點頭,深表贊同,符禺被安排和鄧計同一個房間,我被安排和聞歆同一個房間,如果我們不跑,今晚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
符禺悒悒不樂,我看得出他心情十分復雜,他說:“小白,怎么辦,咱們真被他們盯上了?!?p> 我也是心神不安,剛剛我們還熱血的結為同盟誓要“逆天改命”,可轉頭就撒丫子逃命,跑得比誰都快,實在是丟臉。
可我畢竟已經(jīng)死過一次,而且我的靈魂都已經(jīng)三十歲了,比符禺大七歲,在他這個剛出校園又沒有社會經(jīng)驗的小屁孩兒面前我得鎮(zhèn)定,哪怕是強做出來的鎮(zhèn)定。
我說:“優(yōu)秀的人才會被嫉妒被關注,可能是我們太優(yōu)秀了吧?!?p> 嗯,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