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惹我,我就干你!
隊正粗啞的聲音傳來,有人偷偷的吸了一口氣。
于佳心里嘀咕起來,不就是十軍棍?有這么夸張嗎?
直到被兩個衛(wèi)兵粗魯?shù)睦綘I帳外看清軍棍,她心里才傳來了隱隱的不安感。
火光下行刑士兵手里的軍棍差不多有一米長,大概有三指粗,上面還有殘留的血跡,已經(jīng)成了黑褐色。
旁邊的董大被綁在長條凳上,他對于佳擠眉弄眼的,“小子,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行刑的士兵把軍棍高高的舉起,卻輕輕的落下,董大夸張的大聲喊了起來。
這時于佳已經(jīng)被綁了起來,嘴里還被塞上了腥臭的口巾,她還想轉(zhuǎn)頭看董大的情況,就被一棍子打蒙了。
劇痛突然從屁股傳到了大腦,于佳覺得自己的頭皮發(fā)麻,都快要炸開了。
還沒等她消化這棍子的疼,下一棍子就落了下來。
軍棍與皮肉相互碰撞發(fā)出的悶響聲一下一下的刺激著于佳,她的手死死的扣住長條凳,咬緊牙關(guān),排山倒海的疼痛不斷的傳來。
洪水決堤,終是抵抗不住,她不得不隨波逐流,還沒有打夠十軍棍,于佳就暈了過去。
“你們說這小子不會醒不過來了吧?”
“是啊,才剛來兩天就被打死了,真是可憐!”
“可憐什么?誰讓他惹董大了,他可是隊正的小舅子,這小子還這么沒眼色的去得罪人!”
于佳的腦子嗡嗡的,聽著旁邊的聒噪聲,她只覺心中煩悶的緊。
想出聲阻止,發(fā)覺嗓子干啞,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見于佳嚶嚀了一聲,有人驚喜出聲。
“二柱,你醒了?”
于佳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憨厚的笑臉。
這是剛來的時候一塊換衣服的新兵,于佳記得他叫狗剩。
狗?;琶δ脕砹塑娪盟?,不由分說就往于佳嘴里灌去。
喝水之后于佳只覺得有人用鈍刀喇她的嗓子一樣,難受的咽一下都得靠意志力。
緩了好大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通鋪上。
狗剩坐在了地上,仰頭看著她,“二柱,你都昏迷一天了,我還以為你過不來了!”
“咱們火長偷偷給我一瓶傷藥,我給你抹了抹,幸虧沒發(fā)燒,要不然。。。”
后面狗剩在說什么,于佳聽的不甚清楚,只聽到了「我給你抹了抹」。
“你。。。你給我上的藥?”于佳按捺住狂跳的心臟,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倒是不在意什么男女之別,就怕被人知道她是女人!
這要是被軍營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被逐出軍營事小,要是再受罰她可是頂不住。
到時候林居安沒找到,自己還搭了條小命進去那就忒窩囊了!
“對啊,我給你上的藥!”狗剩見其他人走遠,神秘兮兮的在于佳耳邊說道。
“別人生怕惹上麻煩,不愿意給你上藥,還是我偷偷給你抹的,我仗義吧!”
“以后有好吃的了,你小子得緊著我!”
于佳高懸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
“放心,以后有我的肉吃,就絕對不會讓你喝湯!”
聽見于佳這樣說,狗剩咧開嘴笑了起來,他舔了一下嘴唇從地上站了起來。
“得嘞,就沖你這句話,以后哇,我就偷偷的給你拿窩窩頭吃!”
于佳不再說話,在這里他們這些小兵的命不算命,狗剩說鐵蛋的尸體用草席一裹就被扔進了亂葬崗。
于佳被打之后扔在通鋪自生自滅沒人管。
幸好現(xiàn)在天氣還不熱,沒有發(fā)炎,要是發(fā)炎再引起發(fā)燒那她必死無疑。
此后的日子狗剩除了日常訓練,就去軍醫(yī)營那里偷偷的拾些治傷的藥渣。
于佳在拳館經(jīng)常遇到受傷的狀況,對皮外傷治療很有經(jīng)驗。
狗剩偷回的藥渣她還要進行篩選,能用的不多。
差不多一個月,于佳才勉強能下床。
下床之后她就被重新分到了新兵營繼續(xù)訓練。
看見于佳進訓練場,董大像是遇見了鬼一樣,“瞧瞧這是誰?真是命大,活了下來!”
于佳充耳未聞,她纏著手腕上的繃帶,做著熱身活動。
見于佳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董大瞬間火大。
“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滋味怎么樣?”
他用手拍著于佳的臉,一臉的陰笑,“以后啊,就乖乖的聽話,爺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發(fā)覺到手上的細膩,他仿佛不相信一般,再次看向了于佳。
眼前的少年把頭發(fā)綁起,光潔的臉蛋和額頭露了出來。
在陽光照射下她的面色白嫩,眼波流轉(zhuǎn),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董大瞬間動了心思,他逼近于佳壓低了聲音,“今晚熄燈之后,我在二火茅房等你!”
眼前人神情猥瑣,想來已經(jīng)想到了別處。
于佳忍下心中的翻涌,扯起了笑臉,甚至還沖董大拋了個媚眼。
“聽爺?shù)模 ?p> 董大哈哈大笑起來,引起旁人的側(cè)目。
“真是上道,早這么乖那十軍棍還會落到你身上?”
不加掩飾的視線上下掃視著于佳,他又忍不住捏了一下于佳的臉,“真叫爺心疼!”
于佳用手指點了一下董大的胸口,嗔了一句,“那以后還要多仰仗爺了!”
等董大走后,于佳狠狠的擦著被他捏過的地方,眼睛瞇起,露出懾人的兇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于佳做人的原則是你惹我,我就干你!
況且兩人之間還橫垣著鐵蛋一條人命!
晚上熄燈鈴聲響起,過了好大一會兒有鼾聲響起,于佳才偷偷摸摸下了床鋪。
今夜月明星繁,不僅預示著明天是個好天氣,還預示著今晚適合行動!
只見于佳斂了氣息,悄悄逼近茅房,里面已經(jīng)有人在等。
許是董大覺得于佳已經(jīng)徹底臣服于他,竟然敢只身前往。
于佳心中大喜,這下能省去很多麻煩,真是天助我也。
算著時辰,已經(jīng)差不多了,于佳走進茅房把門關(guān)了起來。
董大見于佳過來,淫笑兩聲,朝她撲了過來。
“怎的來的這般晚,讓爺好一陣等!”
于佳冷哼一聲,揮動手中的尖頭木樁朝董大脖子上的大動脈刺去。
一剎那,濕熱的液體噴在于佳的臉上,不等董大反應過來,迅速拔出木樁朝他的喉嚨刺去。
只這兩處要害就能要了董大的命,可是想起鐵蛋做夢還在囈語【雞腿子真好吃】,于佳就發(fā)瘋似的朝他身上刺去。
直到董大徹底失去生機,于佳才停下手。
她徹底的放松下來,只覺得手腳酸軟無力,躺在茅房的地上,屎尿的酸臭味和血腥味不斷的刺激著她的嗅覺。
天地間靜了下來,只能聽見于佳的喘氣聲和“咚咚”響的心跳聲,她在等。
過了大概一柱香時間,外面響起了代表緊急軍情的號角聲。
木樁是狗剩幫她找的,這一個月她除了養(yǎng)傷,就是在通鋪上磨木棒,只為了今天的一切。
不光是老天助她,還得感謝原主。
在原主上一世的記憶里,她看到了今天會發(fā)生的事,所以才盤算著復仇。
即使今天董大不來找她的麻煩,她也得去找董大,趁這次機會結(jié)果了他,要不然活下去都難!
大周日志:天成二十三年五月一十三日晚,韃靼趁夜起兵攻打邊關(guān),薊州城池陷落,城中百姓被全數(shù)屠盡,無一幸免,一時間風中哭喊聲敢撼天地。
而于佳所在的軍營就是薊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