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那日命案發(fā)生后，盧宮安靜了一陣。豪車如云的情形不再常見。

　　難得消停。

　　或許是那日我的言論嚇到了明香，明香在面對我的時候帶著怯懦，我主動與她談話，她卻躲避。每日除了三餐她不會主動來找我，除非我主動按鈴叫她。

　　實在無趣，我不理解為什么明香會這樣。為了躲避我，每日都把自己關在那個小房間么？

　　明香的住處不與我同層，是一樓的傭人房，因為她的主要工作是照顧我，與其他傭人不同，她可以單獨居住一間。她那屋子我去過，奇小無比，只能容納一張床、一個桌子還有一個衣柜，洗漱的地方更是窄小，恐怕呆在那里都要轉不過身。

　　我不允許我的人住那樣小的屋子，我曾提議讓明香搬上來和我一起住。

　　明香拒絕了。

　　“……小姐，我的屋子也很好，住著很舒服。”

　　“那么小的地方，轉身都費力，你搬上來和我一起住。”我用不容拒絕的語氣。

　　但一向順從的明香，臉上涌現(xiàn)抗拒，難得露出為難的情緒：“不了吧……小姐?！?p>　　我這人，比較體貼，既然明香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再強迫她，便由她去。

　　我的活動空間就是我的房間。房間很大，每個空間都有一扇窗戶正對著庭院。郁郁蔥蔥的綠植四季常青，有時候會開出花來，大多為紅色。

　　我無法出門，這可能是因為我是老家伙的女兒，所以就要被關在屋子里。我曾經(jīng)想要偷溜出去，但是失敗了，樓內(nèi)管家與傭人無時不在。

　　我住的地方，是老家伙安放子女特設的地方，與更遠處的盧宮遙相呼應，雖然也叫盧宮，可與真正的本體有著千差萬別。外形上就可以有所區(qū)分，盧宮是古董，幾世紀的產(chǎn)物，進入新世紀也依舊奢華。到了夜晚被燈光填滿，就變得金碧輝煌。而我所住的地方，夜晚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綠植掩蓋著小樓。小樓雖有六層，可只有上三層是露在外面的，剩余三層是在地底下。我住在上層的二層，透過間隙還能看到盧宮前方的中央噴泉，樓體不遠處是一條直道，經(jīng)常有豪車出沒。

　　我曾外出過，出了小樓，難得仔細觀察樓的外觀。雖然我叫它小樓，但它并不小，“小”也只是因為有盧宮做對比。從外面看樓，每一層都排列著窗戶，數(shù)起來竟有二十多個。樓呈直線形狀，寬度也不小，靠近樓中央和兩邊的區(qū)域還有圓形的弧度，對應的是每個樓層中央的圓弧大廳?！耙粯恰狈衷O有三個出口。一側是專屬于樓內(nèi)傭人的房間，男女皆有，另一側則住了幾個哥哥姐姐。

　　第三層不同于其余二層，每層窗戶都被圍欄圍了起來，上面都住著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都是姐姐們。

　　地下三層更不用說，都是和我有著血緣關系的男孩女孩，他們的出身大多不會太尊貴，只有母親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會住在寬敞的地方，只有在上課的時候我才能見到他們。

　　你沒聽錯，跨入新世紀后，還有著這樣的封建。

　　老家伙是盧宮的主人，這里的一切規(guī)則，他說了算。

　　樓內(nèi)的第二層，只住了五個人，除了我和關山北，剩下三人我只見過兩人。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姐姐，她有著白色長發(fā)，連睫毛都是白色的，整個人好像要透明消散了。另一個是還要比我小的弟弟，才四五歲歲的樣子，但十分沉默。后來通過了解，這兩個人一個得了白化病，一個有著失語者。

　　關山北和我共同住在圓形大廳的兩側，兩側房間是整層樓最寬敞的地方。我房間有的擺設關山北也有，但在細微之處能體現(xiàn)出差別。

　　我有一個小房間，里面放滿了書。

　　關山北的那個房間里專門放置了一張水床，一整面墻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最邊上還裝上了吊人的工具，不用做刑罰，而是用來玩特別的。

　　這個人，長大后就有了和老家伙一樣的愛好。

　　他要把我掛在架子上，動作顫顫巍巍的。我咬壞他的手臂想要逃脫，他那塊傷口過了半年才好。

　　自那日之后，暴力不斷。

　　年齡差距、身高差距、體力差距，關山北完全碾壓我，除了會留一手，暴力實施時就是宣泄。他體內(nèi)的暴虐毫無掩藏的展示出來，但好在施打不成法。

　　關山北成年之后有所變化，也許手臂的肉變緊實了，力度也大了許多，雖然我的愈合能力很強。

　　這件事傳到老家伙那里，老家伙重重罰了他一通，他這才消停下來。

　　我在這期間，得到修養(yǎng)。傷好之后我的體重增加，也開始長個子了。

　　我進入發(fā)育期。

　　現(xiàn)在我十二，一米五幾，身前有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