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南庭樾
攝政王輕笑一聲,茶盞氤氳后的眸子,異常陰冷。
她低聲道,“陳小姐,年僅二十,就坐上了通政使司副使的位置,到底讓人艷羨。但陳小姐不知,陛下當年做的事兒,可是不光彩。陳小姐就不怕——”
姜曉似乎頓了頓,才淡淡的輕笑,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她擺了擺手,把玩著手中的金釵,眼都沒抬,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道,“王爺當年被繳了兵權(quán),不也是一聲不吭?手中沒有任何實權(quán),就敢在我面前叫囂,是不是不太說得過去?”
話語剛落,一雙犀利的鳳眸盯著她,微諷輕嘲,“還是說,攝政王有謀權(quán)篡位的心思?”
姜曉沒想到,她這么直白,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面色微微僵著,手中的拳頭握緊,良久卻放下拳頭,只淡淡道,“陳小姐不試試怎么知道不妥?”
陳言秋眉梢挑的高,“要我試試,王爺也得拿出點像模像樣的東西來,三國來朝,王爺只能做一個小小的京畿護衛(wèi)長,總得拿出點誠意,讓我看看?!?p> 她漫不經(jīng)心的玩著金釵,欣賞姜曉臉上的神色,看她半晌沒話說,才悠悠然道,“來人!送客!”
姜曉猩紅著眼,怎么所有人都向著姜也。
溫竹卿是,父皇是,張芷寧和陳言秋也是。
等著吧,姜也,總有一日,我會把你踩在腳底下,縱使你千方百計,也別想再翻身。
還有那個男人,那樣青山朗月的男人,本來就應該是她的!
姜也,你不得好死!
卻不知,外面青蔥郁色,林間老翁佇立期間。
宮中,明黃燭光,她頭都不抬,只是嘲弄的笑著,“原來我這個好妹妹,連陳言秋的主意都打上了?!?p> 她收到了江南織造的密信,漕幫水運被前朝世家寧家占領(lǐng),如今正叫囂著,天圣無人可去。
聽說寧家的嫡公子,寧屏徵,出了名的難收拾,武功奇高,不太好對付。
她用朱筆批閱,正想著叫誰來,外面就想起了海棠的聲音,“陛下,南公子來了?!?p> 南庭樾?
姜也的好心情一下子達到了巔峰,開玩笑,南庭樾是誰,當時原著中可是說人家是永遠的白月光,雖只見了幾面,可是姜也對他,還是非??春玫?。
如今,這不就是個能抓進宮里的好機會嗎?
原身喜歡誰愛誰,那她不知道,可看看帥哥又不犯法。
她明目微亮,“快請進來!”
還霍然站起身來,打算去迎他,南庭樾信步而來,溫潤儒雅,“陛下萬安?!?p> 姜也擺了擺手,隨意的說,“快坐,快坐,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玉簪白衣少年依言坐下身,有人過來上茶,他微微一笑。
姜也覺得,自己直面男三的盛世美顏,簡直是上天厚待。
她這么想著。
南庭樾握著茶盞,看著茶葉浮沫,微微一笑,“沒事就不可以來么?”
姜也收好書案上的奏折,笑著說,“南公子說的什么話,你要是想來,自然是可以來。”
看他從懷中拿出藥包來,姜也看他,南庭樾低著眸,“聽聞陛下這兩日得了風寒,臣心里比較擔心,特地過來看看?!?p> 姜也道,“朕這身子已經(jīng)好了許多,南公子真是有心了?!?p> 她收下了他的藥包,低聲輕笑,“既然南公子有心,過兩日再陪著朕兩日?!?p> 南庭樾自然是一口答應,微微一笑,“陛下有令,我自然是不敢推辭。”
兩人下著棋,姜也覺得無比幸運,還好自己當年學過兩年圍棋,雖是學的不精,但應付應付還是沒問題的。
待到姜也送走了南庭樾,海棠才走進殿中,面色有些不高興,給她收拾著發(fā)簪,嘟囔一聲,“陛下,您怎么能放南公子進來?”
“正君會不高興的,正君那么喜歡你,還是算了吧?!?p> 姜也回過神來,溫竹卿哪里是喜歡她,他喜歡的是那個武功超群,生性淡漠的姜也。
她又不是原身。
海棠面色不好,正君這么好的人。
海棠記得,多年前的正君,陪伴在了陛下身邊,即便陛下當年為了繼位,不得不立他為正君,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沒一點感情。
姜也卻不知海棠心中所想,懶洋洋的說,“你說明日見他穿什么比較好?!?p> 海棠撇了撇嘴,“奴婢不知道?!?p> 她賭氣出了太極殿。
姜也不以為意,小姑娘心里大抵都歡喜溫竹卿這樣的。
張芷寧和溫秉初又過來了一趟,兩個人和姜也也多說幾句,明日就要去往前線。
兩人出了太極殿,已近黃昏。
溫秉初低聲說,“明日午時,一起走?!?p> “好。”
姜也卻是發(fā)愁,江南織造上奏,前朝寧家,寧屏徵,應該不好辦。
金陵城中的女郎武功雖高強,但現(xiàn)在三國來朝,朝野之中都很忙,不適合赴往江南。
不若,她親自過去,跟他談判。
如今,三國來朝,還有月余。
半月,可以解決江南漕幫一事。
溫竹卿正坐在茶樓中,翹著二郎腿,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聽著說書人振振有詞的說書,眉心放松,舒緩有余。
他看著東陽急急匆匆上來,叱了一句,“匆匆忙忙做什么,沒點規(guī)矩?!?p> 東陽哎呀一聲,很有狗腿子的架勢,擠眉弄眼的,還嘀嘀咕咕的說,“正君,太極殿出事了。”
他眉眼意動,分明在說,什么事?
東陽會意,忙湊上前,在溫竹卿眼前才說了幾句。
“正君,這是我從海棠那里聽來的,您不打算回去?”
南庭樾?
溫竹卿面容清淡,笑的好看極了,南庭樾是嗎?
好得很。
昳麗的面龐愈發(fā)妖冶起來。
“去,請南燈月過來?!?p> 南燈月意外惶恐,在東陽去請她的時候,是心動又恐懼,正君雖是男子,但手段是真狠。
她顫顫巍巍的進了茶樓,跟著東陽,進了二樓的雅間,少年郎舉止文雅,閑雅瞧著她,“尚書大人,坐?!?p> 南燈月才顫顫巍巍坐下,“正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