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一聽,立刻原地為周沉默哀一分鐘。
慘,太慘了。
他的好兄弟第一次這么在乎一個人,結(jié)果那個人居然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甚至都沒有思考或猶豫太久就給出了回答!
周沉那張臉居然也有不管用的時候了?
他還以為長得好看的人還是多多少少有點優(yōu)勢的呢。
原來在感情面前大家都是盲目的,只靠刷臉不一定能達(dá)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沈宇狠狠地上了一課,又學(xué)到新知識了呢!
正為周沉哭墳上香呢,那邊原本癱坐得如同某種無脊椎生物的秦桑突然一下坐了起來,屁股一動挪到了他對面的位置,靠近桌子和他拉進(jìn)距離,視線先是鬼鬼祟祟地往他身后一瞥,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一般,才語調(diào)快速得像是趕時間一樣再不問就晚了:“那我也冒昧問一下你,周沉有沒有喜歡的人?。俊?p> 秦桑會靈光一閃想到這個問題還是因為沈宇的提醒,然后想到自己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謊稱周沉是她對象,但他卻也沒有特別抗拒或激進(jìn)地去反駁過她,似乎都是一副無所謂吧任她隨便造作的模樣,這么看來應(yīng)該是沒有喜歡的人的吧?
而且周沉給人的第一感覺就仿佛是一朵生長在雪山之巔的高嶺之花,高冷矜貴得不行,山腳下的凡人哪怕歷經(jīng)坎坷波折和千辛萬苦登上去了,也不允許采擷他、甚至是觸碰他。
所以她還是很好奇像他這種看似沒有普通人七情六欲的神仙活了小四分之一的人生究竟有沒有喜歡過人,或者哪怕偶然間動心過那么一次。
說白了她就是八卦。
沈宇心里的小人抱著周沉剛筑好的墓碑哭得正慘正悲傷,手上還在揮動著一條孤零零的白布,時不時替他擦擦墓碑又替自己擦擦鼻涕呢。
聽見秦桑的問題的時候,沈宇還沉浸在這種難過又凄婉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未經(jīng)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反駁了秦桑一句,一個不小心就在秦桑面前把周沉給說得像是沒有也不需要感情,什么都不在乎一樣:“他?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人!以后可是要和他的研究們結(jié)婚去的?!?p> 沈宇下意識地吐槽完了周沉,在驀然反應(yīng)過來秦桑都問了些什么,自己又回答了些什么。
啊咧?秦桑好奇周沉喜歡誰?
什么意思?!
難道說——還有希望?!
沈宇,一個旁人卻比周沉本人還要更情緒豐滿感同身受。
“等等!”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的沈宇立刻抬起頭來,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緊縮在秦桑身上,像是早已看破一切并且還要直接在當(dāng)事人的面前說破,“你為什么會這么問,難道你真的喜歡周沉?!”
雖然他也是在籃球場見證了秦桑親口承認(rèn)自己和周沉的關(guān)系的人之一,但他就總覺得怪怪的,哪里都不對勁。反正這倆人給他的感覺絕對還沒有到一對那種,頂多就是模模糊糊的曖昧著吧。
只是他都快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誰對誰有意思了,太混亂了這倆人。
“沒有——”秦桑無奈得都拖長了音調(diào),“我剛不是都說了嘛?!?p> 沈宇將信將疑地半瞇著眼看她,不確定地又問一遍:“真的?”
沒想到他就只是隨口這么一炸,居然真給他又炸出驚天大八卦來了!
只見原本還信誓旦旦的秦桑一下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一副很是嬌羞的模樣扭扭捏捏著身子,長長的睫毛不斷快速撲閃著,抿了抿唇才低聲含糊著承認(rèn):“對……對啦,人家就是喜歡他啦——”
一股做作的又很機(jī)車的強(qiáng)調(diào)。
“媽呀!”沈宇被她這精湛又像極了的表演給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邊往后一退,邊感嘆出聲。
下一秒,秦桑就切換到了正常模式,端正了坐姿抬眸看已經(jīng)躲到了角落里的沈宇,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信了吧?”
沈宇:“……”信不信另說,只是對她剛才的表演還有點印象深刻。
見沈宇不發(fā)一言,顯然是不信她是在開玩笑,秦桑不是很理解地蹙眉,理直氣壯反問:“我看起來難道像喜歡他嗎?”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昭然若揭的嗎?
放在以前,他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沈宇大概會很堅定地?fù)u頭,說出“不喜歡”三個字。
但是時隔多日,到了今時今日這個時候吧,已經(jīng)有太多的改變在悄然發(fā)生了,一切又都變得皆有可能起來。
他們二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有點像薛定諤的貓的。
于是沈宇猶豫了片刻,緩慢又沉重地?fù)u了搖頭,不贊同秦桑的說法,口吻意味深長:“嗯——不好說哦——”
秦桑直接原地又給沈宇表演了一個“蜜蜂小狗”表情包真人版。
她撇了撇嘴,無奈至極地嘆口氣,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給自己辯駁一句:“我真的只是有事求他幫忙才逼不得已這么做的?!?p> 沈宇挑了挑眉問:“什么事?”
“咳——”秦桑又故作老成地嘆氣,也學(xué)沈宇搖頭,“說來話長哦?!?p> 沈宇催促:“那你快說!”
秦桑繼續(xù)不急不緩搖頭:“不好說哦,故事真的太長了?!?p> 得從她出生說起呢,這不挺長的嘛。
沈宇并不上當(dāng):“長話短說!”
“哎行吧。”秦桑還是妥協(xié)了,“長話短說就是,我求他幫忙但他一直都不是很樂意,所以只能纏著他了?!?p> 沈宇好奇問道:“什么忙哦?”
居然連周沉都不肯幫,還要秦桑纏他這么久?
不能是什么殺人放火吧?
秦桑不想細(xì)說,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敷衍道:“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忙啦?!?p> 沈宇吐槽周沉:“很簡單的小忙他都不肯幫你!”
秦桑也義憤填膺地捶了一下桌子,跟著一起嫌棄周沉:“就是!”
沈宇話趕話就順嘴問了一句秦桑:“要不我?guī)湍悖俊?p> 秦桑歪了歪腦袋,看著沈宇思考起他這個提議的可行性來。
她想了一想,其實也不是不行,倒是可以試一試,萬一真的有除了周沉以外的人打她也能讓她恢復(fù)痛覺呢?
那這個人就非周沉的好兄弟沈宇莫屬了!
秦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自己之前都只吊死在了周沉這一棵歪脖子樹上,沒有多搜集一些實驗對象來進(jìn)行實驗。
可若是真還有不一樣的人呢?
不過少頃,秦桑便點頭答應(yīng):“我覺得行!”
然后她就朝沈宇伸出了手心:“來,打一下我的手心?!?p> “嗯??”沈宇這人吧,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但人家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啪地一下輕輕打在了秦桑的手心。
而聊得忘乎所以的兩個人并未注意到,沈宇的后方不遠(yuǎn)處站立著一道身影。
宋小琦從洗手間出來往回走,就看見周沉站在邊上沒回去。
不過她也沒那么自戀地認(rèn)為周沉是等她。
她走過去問:“周校草,你站這里干嘛呢?有什么事嗎?”
周沉才似是回過神來一般眨了兩下眼,然后垂下眸從他們的桌位上收回視線。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