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聽從姑娘的命令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聽雨閣，春花才開始整理桌子和椅子，王婆子雖然疼得發(fā)麻，但還是強(qiáng)打精神，用掃帚掃了一圈。
夏荷剛挨了一巴掌，就當(dāng)著她的面，被打得鼻青臉腫。
而孟芷芫，則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雖然她的笑容很燦爛，可夏荷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她無奈地說道：“芷芫姑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王婆子是大夫人的人，我怕事情鬧大，就不好辦了，這就去稟報(bào)了。”
孟芷芫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落在了王婆子的身上。
王婆子停下手中的掃帚，緊張地說道：“姑娘，我知道錯了，從今往后，我一定會效忠于你，再也不會背叛你了！”
孟芷芫抿嘴一笑，目光掃過王婆子紅腫的手掌：“夏荷和你身上都有傷勢，不能再干活了，還是趕緊請?zhí)t(yī)過來吧?！?p> “我沒事?！蓖跗抛优旅宪栖居稚鷼猓^續(xù)拖著掃帚，“你先把屋子打掃干凈了，再找大夫也來得及。”
“以后，我的聽雨閣，就交給你了，我不能讓你廢掉一根手指?！泵宪栖驹谝粡埜蓛舻囊巫由献?，擺了擺手：“快，把夏荷帶走?！?p> 王婆子愣了愣，想了想，終于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是，我知道了！”
夏荷看到這一幕，巴不得她現(xiàn)在就跟在孟芷芫身后，向她行禮后，便跟在了王婆子的身后，給她看病。
兩人走后，房間內(nèi)只有春花和孟芷芫兩人。
春花緊張地擦著桌面，雙手都在輕微地發(fā)抖。
孟芷芫見他這么害怕，便反問了一句：“你這么害怕，干嘛要替我出頭？”
春花放下手中的毛巾，對著江雨盛跪下，表達(dá)自己的誠意：“奴才奉命服侍姑娘，這一生，我只會聽從你的命令，做任何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而且這件事情是王婆子先挑起來的，姑娘也只是自保而已，并無過錯。”
她雖然有些懦弱，但是非觀念卻是對的。
“起來吧?！泵宪栖疚⑿Φ?。
“是?！贝夯ㄕ玖似饋?，仔細(xì)打量著她，想要說些什么，卻沒有說出口。
孟芷芫見她欲言又止，卻沒勇氣開口，只能說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說吧?！?p> 春花深深地嘆了一聲，道：“我敢說，夏荷以前是玉華姑娘的貼身侍女，她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姑娘怎么不親自處理？”
“我也是剛剛回到孟家，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孟芷芫緩緩站了起來，說道：“我方才教訓(xùn)過王婆子，現(xiàn)在對付夏荷怕是會引起非議，夏荷的心思，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她遲早會原形畢露。”
春花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點(diǎn)點(diǎn)頭道：“姑娘果然聰明，那么，王婆婆那邊怎么辦？你確定要用她？”
還不等孟芷芫說話，洪嬤嬤就在外面喊了一聲。
孟玉華的別院之中，只有一個管事的婆子，四個大的，六個二流的，八個三流的。
“芷芫姑娘?！笨吹矫宪栖境鋈?，洪嬤嬤立刻換上一副笑容，說道：“夫人的主婆子是王婆子，另外，還有兩個大丫頭，分別是春花和夏荷?！?p> “按照別人的規(guī)矩，我給你買了三個二流的，四個粗使，如果還缺什么，你可以跟大夫人說。”
“好，那就有勞洪婆婆了?！泵宪栖疚⑿Φ溃骸澳蔷吐闊├掀牌帕?，我這里也沒有什么可以拿出來的。”
洪婆婆對孟芷芫并不感冒，但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要回家照顧大夫人了，我這就走?！?p> 有了七個下人，收拾的速度就更快了，再說了，王婆子做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下人們也都聽話了，沒有在背后議論什么。
反倒是聽到這個消息的老太君有些狐疑：“王婆子真是被她控制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可那時候，只有春花、王婆子和芷芫姑娘在屋子里?！?p> “沒人知道，芷芫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老夫人想了想，說道：“大夫人那邊是我們先把王婆子交給她的，王婆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我都知道，所以孟母才會對她另眼相看?！?p> “這孟芷芫，剛回來沒幾天，就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貓膩，你說，她的手指，會不會就是那個小女孩所為？”
說到這里，她的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老奴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則也嚇不倒王婆子。”
“說砍就砍，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
“只可惜，晟王如今已是個廢人，再也沒有利用價(jià)值?！?p> “是?！毖诀邞?yīng)了一聲。
慧婆婆也道：“老夫人也不用太擔(dān)心，反正有玉華姑娘在，而且她也是你和大夫人這些年的掌上明珠，陳家那邊也被買通了，等這些事情風(fēng)波一過，玉華姑娘定有更好的去處?！?p> 老夫人嘆了一聲：“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怕她哪天失去了自己的本性?！?p> 慧婆婆見她臉色不對，剛要開口，老太君又說了一句：“世事皆有定數(shù)，就如多年前誤入襁褓中的孩童，你先去看看?！?p> “你拿點(diǎn)衣服和錢，畢竟是宰相家的人，不能讓人說閑話?！?p> 慧嬤嬤愣了一下，她隱約感覺到，似乎是這次的事情，讓她對自家主子更加疼愛了。
與此同時，王婆子和夏荷都去請了大夫，她們每個月的零花錢都不多，所以都是挑了一些劣質(zhì)的藥材來給他們看病。
夏荷的臉已經(jīng)被打成了一條線，敷上之后，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一邊走路，一邊吃力地開口，“這個新來的姑娘，實(shí)在是有些過分了?！?p> “大小姐沒讓你這么做？”王婆子給她的斷手指上了藥膏，可她的手腕還是有些紅腫，疼痛難忍，根本不理會她。
夏荷一愣，隨即止住了自己的步伐，問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剛才我離開的時候，你的手被大夫人狠狠的抓了一下，這里沒有其他人，你告訴我，她是不是把你的手給掰下來了？”
王婆子也頓住了，道：“奴婢一時不慎，摔壞了?！?p> 夏荷才不會相信她的話，攛弄道：“一個鄉(xiāng)下的小丫頭而已，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我們可以跟老夫人說一聲，看她還能跟老夫人對著干！”
“夏荷，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吧。”王婆子認(rèn)真的說道：“我們跟著芷芫姑娘，就是芷芫姑娘的人，我們可不能有其他想法。”
“念在曾經(jīng)同為大房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這位姑娘未必如表面上那么好惹，聽雨閣的事情還多著呢，快走?！?p>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只剩下夏荷一個人站在那里，捂著自己的臉頰。
這三十個耳光，雖然不是孟芷芫抽的，可也是因她而起，怎么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好惹，連大夫人和老夫人都不喜歡她！
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