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去外婆家

　　顧雨打開荷包，拿出兩張十兩的銀票遞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滿臉笑容卻未地接過銀票，引領(lǐng)他們到柜臺前，說：“小的帶幾位客官到柜臺前，掌柜會收銀錢并開具憑據(jù)?！?p>　　古代不像原來的世界只需要掃一掃就能付款，大祁朝的店鋪有明確的規(guī)定：小額的銀錢，比如幾文或一二兩，店小二可以收取并交給掌柜；但如果是五兩以上，就必須由掌柜親自收錢并開具票據(jù)。

　　這樣的規(guī)定避免了銀錢丟失或賬目不對的情況。

　　顧雨走到柜臺付了銀錢，將票據(jù)放入荷包中，店小二問是否需要包裝，

　　顧雨想著手鐲和簪子包裝起來，放在背簍里，反而不安全，不如帶在手上婉拒了。

　　離開店鋪后，楊氏走路的樣子有些不自然，埋怨道：“都說了買給雨兒就好了，你們父女倆給銀錢倒是給得痛快。”話是在埋怨，臉上的笑容顯示出她心情很好。

　　顧武本來就是一個樸實無華的漢子，平時不太會說好聽的話，此時也只是靜靜地聽著老妻的埋怨，傻傻一笑。

　　楊氏見他這樣罵了一句“沒出息”，顧雨攬住楊氏的肩膀，笑著說：“娘，等以后女兒賺了大錢，給你買一堆銀的、金的、玉的，讓你天天不重樣換著戴?！?p>　　楊氏瞪了丈夫一眼，輕輕拍了下顧雨的手，笑著說：“別瞎說?！?p>　　顧雨大笑：“我說的是真的……”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去買了一斤糕點，一壺酒，來到了楊家村。

　　進村路上遇到去趕集的村民，看到顧武一家打招呼：“楊妮，你們來了呀！”

　　楊氏的全名叫楊妮，出嫁后大家稱呼她為顧楊氏或楊嬸子，只有回到最初的村子，才會有人稱呼她全名。

　　自從昨晚開始，楊氏的心情就一直很好，此時面對熟悉的村民們嘮了幾句。

　　村頭楊大舅家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坐在院子里，一邊撿著黃豆，一邊看著幾個曾孫玩耍。

　　楊氏看到很長許久未見的母親激動地喊：“娘！”

　　楊外公外婆，如今已經(jīng)七十多歲，頭發(fā)早已全白，身體還算硬朗。

　　突然，外婆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抬頭一看，搖搖頭，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出現(xiàn)聽覺錯覺。

　　在院子里玩耍的三個孩子看見家里來了客人，那個大一點的女孩高興地叫道：“五曾奶奶，你們來了呀！”

　　外婆聽到孩子們喊人聲，以及閨女的回應(yīng)聲，確定自己不是出現(xiàn)幻聽，真的是她的小五回來了。

　　她從凳子上起身，放下了手中的簸箕，笑著說：“我還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耳聾，聽錯了你喊我的聲音，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

　　楊氏笑著走向外婆，說道：“昨天雨兒進山打了幾頭野豬，我們賣了一部分，今天正好來鎮(zhèn)上買點東西，給您和爹送點肉過來?！?p>　　顧雨適時的出聲問道：“外婆，背簍要放哪里？”外婆家早已分家，現(xiàn)在跟大房住，大房又有五個兒子，一大家子住一起沒分家。

　　背簍里的東西是給二老的，最好問問要放哪里，萬一隨便放，東西被那個嘴饞的摸了去就壞事了。

　　外婆聽聞皺眉對顧雨說教，“你自己一個人進的山？”五閨女盼星星盼月亮三十多年才得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山上有好東西不假，危險也是要人命的，她老婆子可不希望自己閨女以后沒人給摔盆。

　　顧雨說了一遍昨天的事，外婆滿臉不贊同道：“你爹娘就你一個孩子，以后進山前多想想你爹娘?！?p>　　“我知道的外婆?！鳖櫽曛劳馄诺膿模f道：“昨天我也沒進深山，只是在外圍，遇到野豬我也沒辦法啊！”說著舉舉自己的手臂大言不慚的說：“外婆，你看我這把子力氣，別說四頭野豬，就算遇到猛虎下山，孫女也可以搏一搏的?！?p>　　“去去去，小兔崽子瞎說什么呢！”外婆知道自己這個孫女的確有一把子力氣，說教幾句注意安全多想想父母就不再多說，反而跟顧雨說笑。

　　屋里的外公聽見院子里的說話聲，出來一看是自家女兒女婿外孫來了，驚喜道：“妮子，武子，雨兒你們來了呀！”

　　顧雨甜甜的叫了一聲：“外公?！?p>　　外公看著又長高一截的外孫眉頭一跳：數(shù)月未見，怎么又長高了不少？哎，男孩子長得高大健壯是好事，可是女孩兒這么高，將來能說到好親事嗎？

　　外公心里憂慮，臉上卻笑著說：“快進屋里坐?！?p>　　顧武把楊氏和外婆的對話轉(zhuǎn)述了一遍，讓顧雨把背簍放下。外婆笑瞇瞇地吩咐：“雨兒，幫我把這些東西抬到屋里去?！?p>　　大兒媳是個好的，幾個孫媳婦可就不太好了，整天吵吵鬧鬧，吵得她這個老婆子頭疼不已。背簍里的食物是女兒女婿給他們二老帶來的。肉可以拿出來大家一起吃，其他的就留給他們二老自己吃吧！

　　顧雨幫忙把東西搬進屋里，楊氏跟著進來，一一拿出背簍里的東西：“豬肝還剩三副，一副給大姐她們，一副留家里我們自己吃，這副帶過來給你和爹。還有豬腿、豬肉和豬頭，拿一部分給大嫂做菜給大家吃，其他的你自個找個時間做成肉脯，想吃了就在屋里慢慢品嘗?！?p>　　“剛才我們?nèi)ュX莊兌換銀錢的時候，順路給爹打了一壺酒，還給你買了一斤糕點，放在柜子里，想吃了就拿?！?p>　　外婆看到這么多東西，眉頭緊皺：“我和你爹跟你大哥住，不會缺我們二老吃的。你拿這么多肉來，家里夠吃嗎？”

　　楊氏當然知道大哥不會虧待父母，但幾個侄兒媳，尤其是二侄兒媳又饞又懶，只要二老屋里稍不注意沒鎖好門，她必定會來摸吃的。

　　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矛盾多，她作為出嫁女不好多說，只能叮囑父母平日出去時記得鎖好門，自己來的時候時不時給二老帶點吃的用的。

　　“家里還有呢！娘不用擔心?！睏钍习参康?。

　　聽聞外婆放心道：“有吃的就行，娘可不允許家里日子緊巴巴的，還拿吃食給我和你爹?！?p>　　按理來說，楊家村位于鎮(zhèn)子附近，二老不會讓閨女嫁去山里。但事實上，二老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家里的田地分來分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在家族的田地分配上，外公那一代只剩下十畝地。經(jīng)過與三個兒子的再次分家，大舅是長子分到的田地和顧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