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并沒有在意風箏是不是被線束縛的,因為闖入他生活的,僅僅是風箏。
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風箏。
小孩是不會在意風箏是被線束縛的,大人是不會關(guān)心風箏是被線束縛的。
“父皇來了?!卑诐奢p聲道。
他們正站在池塘邊的柳樹下,而白國皇帝離他們有五十幾米遠,處在高位。
每個國家都這樣,上位者連位置也要比其他人處的高。
在宋燚流離失所的時候,宋燚沒有見過一個平易近人的達官權(quán)貴,只有她處于相同的位置時,才有好臉色給她。
眾人見他來了,都下跪行禮。
看白澤順從地跪下,宋燚也跟著跪了下去。
白國皇帝讓眾人起身后,其他人才隨意了些,但比起剛剛,還是有所不同。
“你父皇,正當盛年啊。”宋燚看白國皇帝不過三十幾歲,目前看起來生龍活虎,一時感慨太子要遭老罪了。
說不定太子死了,皇帝都還在。
似乎看出了宋燚心中所想,白澤道:“他十七歲有了我,在我前面,有四個哥哥,兩個姐姐?!?p> 如此算來,白澤的父皇竟然還沒有四十歲。
“你都二十幾歲了,為何不成家?”宋燚好奇道。
后知后覺,又想起那塊玉佩,不禁抿嘴偷笑。
“不要做媽寶男,被一塊玉佩牽著鼻子走,多去各地游歷,更可能遇到喜歡的人?!彼螤D道。
白澤無奈笑道:“旭弟坐在那里,就有美人投懷送抱?!?p> 宋燚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道:“人與人是不同的,你不能依照他的命格過你自己的人生啊?!?p> 宋燚細細想了一下白澤的話,顧簫旭好像真的是人坐著就有了老婆。
而且這老婆最初還不是看上的他,顧簫旭命也太好了。
怪不得不珍惜。
“世上很多事,比情愛更重要。之前我拿玉佩尋找妻子,是聽從母后的話?,F(xiàn)在我看開了,這事就隨緣吧?!卑诐傻?。
“你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他們是怎么找到對象的?”白澤穿的衣服上繡著白國王爺特有的瑞獸,宋燚耳聰目明,看到其他穿著繡著這種圖像的男子旁邊都有妻妾,一時好奇。
白澤長得比那些人好看,為什么沒有對象?難道是身患隱疾?不能人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宋燚的一張臉,實在是不會藏情緒,有什么寫在臉上,白澤心情有些復雜。
“你父皇母后沒有強迫你,他們真愛你呀!”只有愛,才不會在婚姻大事上強迫自己的子女吧。
宋燚有些羨慕,她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宋林修總說她不像千金小姐,甚至不像女孩子。
擔心她嫁不出去,以至于連三十歲的老男人派人說媒都無動于衷,讓他們試著處處。
她只好把那煽風點火的媒婆眼睛挖下來,以絕后患。
“帝王是沒有愛的,留太子繼承皇位,讓其他兒子互相牽制,只余我一個,讓他有點尋常父親的感覺?!闭f好聽點是寵愛,說難聽點就是量白澤也不能怎么興風作浪。
當個閑散王爺,承歡膝下,僅此而已。
“父皇不愛,你母后愛呀!”宋燚道。
白澤沒有回答,只見一個穿著華麗衣袍,戴著鳳冠的女子,和一眾下人走了過來。
“母后?!卑诐尚辛藗€禮。
宋燚知這是皇后了,也行了個禮。
皇后讓周圍的下人先離開,只留下他們母子二人,單獨說話。
亓禾夜識趣地走到遠處的亭子里,吃著亭子里的糕點。
自從用了亓禾夜這具身體,她的聽力足夠讓她聽到白澤和皇后的對話。
“澤兒,出宮這么久了,可有收獲?”皇后似乎有些焦急,語氣急切道。
“母后,您真的確定這是我命中注定的女子拿著就會亮的嗎?”白澤從懷里摸出那塊蝴蝶玉佩道。
“你這樣說,可是找到了?”皇后握緊了白澤的手,白澤能感受到皇后在顫抖。
白澤沉默不語,皇后重復了一遍:“人在哪?”
“母后,你這玉佩根本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有夫之婦的女人碰上了會亮,連男子拿手里都會亮!”白澤有些生氣,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母后為何這樣騙他。
“怎么可能?”皇后不可思議地拿過玉佩,玉佩發(fā)著弱小的光。
那光微乎其微,似乎下一秒就要滅。
白澤心中有鬼,震驚道:“母后,莫非你也是我的命中注定的女子?”
他本來想說的莫非你也不是人,可那樣太讓人傷心,他換了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