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萬機的魔尊大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睡足了的亓禾夜,一清醒就立即跑去書房找蘇瑞雪。
蘇瑞雪正在處理事情,看亓禾夜來了,立馬放下了筆,和顏悅色道:“味道?!?p> “我很臭?”不可能吧,哪怕生活再艱難,穿得粗布麻衣,出門的這一周,她都有在河邊好好洗澡?。。?p> 蘇瑞雪不答反笑,勾了勾手指,亓禾夜身上帶著的小金條就跑到了蘇瑞雪的手上,亓禾夜詫異地看著蘇瑞雪。
蘇瑞雪道:“金子的味道?!?p> 亓禾夜心下了然,無語至極道:“你讓下人帶的這牌子,是定位器?”
她才不信什么味道不味道的,肯定是蘇瑞雪在小金條上動了手腳。
蘇瑞雪看著亓禾夜,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亓禾夜自討沒趣,四下打量著蘇瑞雪的書房,很空曠,連書都沒幾本。
亓禾夜道:“人家的書房,椅子后面都有書架,書架里有很多書。你的書房,卻幾乎只有一把桌椅?!?p> “愛看書的男人的確很有書卷氣。我有一個朋友,就很喜歡讀書?!碧K瑞雪表示贊同。
“你朋友愛讀書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似乎他朋友愛讀書,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又不是自己愛讀書!
“你說書,我就想起了他。”蘇瑞雪笑道。
“哦?!必梁桃箤δ桥笥岩稽c興趣也沒有。
說曹操曹操到,許慕青風(fēng)塵仆仆地前來,看身上還有很多傷痕。
“慕青,怎么了?”本來坐著的蘇瑞雪立即起身,走了幾步,握住了許慕青的手。
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愛好與人牽手。
看許慕青欲言又止,亓禾夜自討沒趣,想離開。
蘇瑞雪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道:“你不用走,你許久沒吃有營養(yǎng)的東西了,等下一起吃飯?!?p> 許慕青見蘇瑞雪這樣說,立即道:“邊界來了四只稚荊獸,要闖入魔界,請尊上定奪?!?p> “???”亓禾夜一頭霧水,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那日救了稚荊獸,說半月后再會,卻轉(zhuǎn)眼間把這個承諾拋諸腦后。
今天可不是半月后嘛。
她沒有想到稚荊獸竟然拉幫結(jié)派來救她了,唉,真是令人感動,可是大可不必。
她都打不過蘇瑞雪,何況沒有化人形的獸呢?那時她自言自語,都不知道稚荊獸聽進去幾分。也根本沒有在意。
她答應(yīng)母獸救雄獸,并沒有想過之后還要與它們有什么交集。
她要了人家一個孩子,救回它老公,很公平的交易,不應(yīng)該有售后的。
那樣太麻煩了,你來我往之間,又是好多時間精力被浪費。
亓禾夜舉起右手道:“我在斗獸場的時候,見過一只,是不是它們知道自己的伙伴來魔界了,跑來救它呢?”
“斗獸場被燒了,那稚荊獸逃了。來的這只,和逃了的那只,八九不離十是同一只。”許慕青道。
“哦,原來你也是看過的?!必梁桃贡硎舅?。
“既然逃了,為何又要再回來?”蘇瑞雪道,“此處還有它惦記的東西嗎?”
是的,你太聰明了!蘇瑞雪!!我為你豎起大拇指為你鼓掌送你一朵小紅花!??!
我就是它惦記的東西,可是這個,不能說。亓禾夜心道。
于是亓禾夜置身事外道:“區(qū)區(qū)野獸,有什么惦記的東西?我看它們是來復(fù)仇的!”
蘇瑞雪道:“你是家禽?”
亓禾夜搖了搖頭,道:“不是?!?p> 蘇瑞雪又道:“那你不也是野獸,罵人不要把自己罵進去了。”
亓禾夜道:“我沒有罵你。”
蘇瑞雪點了點頭,道:“我知道?!?p> 亓禾夜指著許慕青道:“我也沒有罵這位?!?p> 許慕青道:“我不是獸,就算是,也不會對號入座?!?p> 亓禾夜道:“我……那你是什么?”
蘇瑞雪道:“好奇對方的真身,是對他感興趣嗎?”
亓禾夜皺眉道:“我只有一個心臟,肯定是只喜歡你?!?p> 蘇瑞雪笑道:“他真身是白蓮花,他還有一個妹妹。他們是并蒂蓮?!?p> 亓禾夜捂住嘴巴,做震驚狀:“白蓮花怎么會成魔?白蓮花不是最容易修煉成仙的植物嗎?”
許慕青不動聲色道:“小朋友,你似乎對魔界不是很熟悉呀?!?p> 亓禾夜毫無羞澀,坦然道:“是我孤陋寡聞了,我和母親守著一畝三分地,又沒有什么錢,當(dāng)然不能四處旅游?!?p> 蘇瑞雪道:“不說這些,我們?nèi)タ纯粗汕G獸。”
他還沒有看過呢。
他也孤陋寡聞。
一排士兵圍住四只稚荊獸,稚荊獸卻根本不帶怕的。
它們身上的刺如同銅墻鐵壁,根本不怕這些普通的兵器。
亓禾夜看著一大三小四只獸,頭痛了起來,稚荊獸日行千里,若能坐上,說不定真的能跑出魔界。
可是啊……她本來就是來魔界做間諜的,根本不想真的離開。
稚荊獸是獸,只憑借本能,試圖來救她。
可這也太壞她好事了。
看吧,與旁人有交集,必然會留有后患。哪怕對方是只獸。
她冷眼旁觀著,看大的稚荊獸和三只小稚荊獸,對抗著那些魔界的士兵。
蘇瑞雪饒有興趣地看著稚荊獸,道:“怪不得你妹妹喜歡,的確很漂亮。”
許慕青道:“別提我妹妹,你害她哭了三四天?!?p> 蘇瑞雪不以為意道:“那我拿它們的角去謝罪?!?p> 蘇瑞雪說完,就越到四只稚荊獸的面前,用他那把流光溢彩的劍,干脆利落地削下了四只稚荊獸的頭顱。
這一切太快,好多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處死四只稚荊獸后,他并沒有回到亓禾夜的身邊,而是把劍丟往某一個方向,那里傳來一聲慘叫,片刻后沒了聲響。
蘇瑞雪收回劍的時候,劍尖上還掛著一個女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蘇瑞雪閑庭信步般回道亓禾夜身邊,對下屬道:“既然各界有各界的領(lǐng)地,閑雜人等還是不要隨意闖入的好?!?p> “是,尊上。”那些士兵恭敬道。
亓禾夜道:“為什么要……”
她還沒有說完,蘇瑞雪就道:“能跑出魔界,又來邊界挑釁,不知道有一天會不會帶著其他人來威脅到我族的安全。我這樣做,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不過很奇怪……”蘇瑞雪道。
亓禾夜強顏歡笑道:“奇怪什么?”
蘇瑞雪道:“你既然喜歡我,就得喜歡我的全部。為何心跳得那么快?你在害怕?別擔(dān)心,我的劍從來不對準(zhǔn)朋友?!?p> 大哥,你這是變態(tài),還有,她只是隨口一說喜歡,怎么就信了呢?
太自戀了。
“沒有,我在為你心動?!必梁桃闺S口編了個謊話。
那一晚亓禾夜沒有睡著,她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骨子里可能和蘇瑞雪是一樣的人。
在蘇瑞雪把稚荊獸全殺了之后,她內(nèi)心竟然有一絲的暢快,那是一種麻煩不再有了的快感。
其實在樹上被稚荊獸撞擊的時候,她有想過把它們都殺了,可是,她受到的教育說不能這樣做。
欺軟怕硬,恃強凌弱是不對的。
可是什么是對呢?
是誰規(guī)定的?
她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