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之靈力不濟,只能泡在海里,瘋狂游泳。
手已經(jīng)揮成螺旋槳了,愣是沒有放棄江婉婉。
江婉婉也擠出自己可憐的靈力傳給沈清之。
“清之哥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身陷險境!”
沈清之喘著粗氣,“婉婉,不要自責,我甘之若飴!”
他們身后,深海妖魔瘋狂似的翻滾著,一聲聲嘶吼,令人膽寒。
大腿粗的粗手兜頭砸來,避無可避。
江婉婉瞪大雙眼,手中的靈力下意識鎖住沈清之甩向觸手,整個人迸發(fā)出所有的靈氣,如利箭一般向前逃去,留下一串白色的浪花。
沈清之毫無防備,觸手黏膩的腥風直逼眼前,無助地閉上雙眼。
天空飛行的靈舟呈五個方向圍住發(fā)狂的妖魔。
“報告長官,海里有人!”
“2007,2008,你們倆去救人!”
“是,長官!”
兩名士兵出列,跳出靈舟護罩,如飛鳥一般撲向海面,千鈞一發(fā)之際救出兩人。
冷酷的長官見人救到,大手一揮,“結(jié)北斗七星陣,剿滅妖魔!”
上百名士兵從靈舟飛出,按照陣位站立,同頻輸出靈力。
靈光大綻,猶如第二個太陽,裹挾著殺意十足的靈力鋪天蓋地落下。
深海妖魔拼命翻滾想把脊背上的崽種甩下來。
同樣黑色的鮫人利爪緊扣深海妖魔,尖牙大口大口地撕扯著深海妖魔的血肉,金色的瞳孔染上了血色,血腥可怖的雙眸閃現(xiàn)饜足滿意之色。
最近海域的妖魔越來越難追了,聞到他的味道就跑了十萬八千里。
后背如刀割骨的靈光襲來。
他磨了磨尖牙,眸中閃過一絲厭煩。
煩人的人類!
寒光閃爍的利爪一豎,他活生生撕開兩米長的傷口,身形縮小,往深海妖魔的傷口一扎,隱沒其中消失不見。
海底。
江望舒看到深海妖魔扭動的出手,欣喜若狂。
腦海里指揮氪金系統(tǒng),“再過去一點,我要確保萬無一失!”
萬一丟到什么小魚小蝦,她就虧大發(fā)了。
氪金系統(tǒng)全力推動薄膜球過去。
江望舒左手捆仙繩,右手契約印,雙眸炯炯發(fā)亮。
她計劃好了,先用捆仙繩束縛住,再甩契約印,這么大個不會動的目標,她不信她貼不上這個契約印。
一條觸手揮舞過來,撞到薄膜球上。
就是現(xiàn)在!
江望舒左手先動,右手隨后。
刺啦!
深海妖魔四分五裂,黑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海水。
江望舒傻眼了,她那么大個深海妖魔呢?
怎么就變成肉塊了!
啊啊啊??!
她抓狂地揉著腦袋。
手中牽著的捆仙繩隨之甩過來一個五花大綁的黑球。
黑色鮫人撞到薄膜球上,金色的瞳孔對上江望舒,殺意騰騰,齜出一口利齒,喉嚨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他敏銳地感受到對方的嫌棄之前,更是殺意暴漲。
一個弱不拉幾的人類也好意思嫌棄他,他可是海域一霸!
黑色魚尾拼命擺動,海浪翻滾,卻依舊掙脫不了分毫。
下一瞬間,他如同死魚一般僵住了,他的修為呢!
他堪比元嬰期的修為去哪兒了!
江望舒望著眼前仿佛哈士奇一般無限翻滾打轉(zhuǎn)的男鮫人,鎖骨處閃著金光的圓形印記赫然就是她的契約印。
她生無可戀地問:“系統(tǒng),我的契約印能收回來嗎?”
氪金系統(tǒng)安慰道:“宿主,這雖然是最高檔的契約印,一生只能用一次。但是我們還有主仆契約,傀儡契約,生命契約等等,您看看這些!”
最高檔!只能用一次!
江望舒心痛地捂住胸口,這霉運終究是愛她愛得深沉呀!
萎靡的江望舒被清掃戰(zhàn)場的士兵救了上去,身邊還拖著個嘶嘶吼的兇魚。
江婉婉看見江望舒,眼眸兇光一閃,最終如小白花一般綻放笑顏:“幸好姐姐沒事,要不然妹妹著實難安!”
她垂頭握住沈清之的手,“清之哥哥,你看,我們都活著,真是太幸運了!”
沈清之躺在甲板上,雙眼空洞,明顯還沒緩過來。
江望舒不想搭理江婉婉,翻了個白眼,“一天giegie的叫,你屬雞嗎?”
江婉婉氣憤:“你……”
江望舒身旁綁著的鮫人撲騰著尾巴,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違背自己內(nèi)心的不舍,使出全身力氣咬向她的胳膊。
軟綿綿的巴掌落在頭上,他莫名軟了力道,癱軟倒地,雙眸空洞。
他臟了!他竟然被骯臟的人類摸了尊貴的腦袋!
不行!
他不能消沉,他得復(fù)仇!
他尾巴一扇,整條魚用力彈起,身體緊繃,在空中扭動身形,漂亮的尾紗飄逸之中帶著巨大的力道拍向她的腦袋。
卻又在快接近的一剎那忽然軟了力道,跌落在地,頭頂迎來了幾記重拍。
一時間,他的腦瓜嗡嗡的,一點都想不明白。
修為消失就算了,為什么力氣也會消失!
江望舒用力拍了拍他的腦袋,“傻魚,別鬧騰!要不然,收拾你!”
你才傻魚!你全家都傻魚!黑色鮫人不顧暈乎乎的腦袋,齜牙咧嘴地低吼著。
“餓了?”江望舒看著不肯休息的鮫人,撓撓臉,起身詢問士兵要來了一點食物。
“吃吧吃吧!”趁著他咧嘴,她一把把餅干塞了進去。
鮫人憤恨不已,作勢要吐,舌尖的甜味化開,從未嘗過的美味讓他舍不得吐。
江望舒看到鮫人不作妖,嘆口氣,一手一手塞著餅干,也不再惋惜她想要的大妖魔。
綁都綁來了,又解不掉,能咋滴!
養(yǎng)著吧!外形挺好,養(yǎng)來賣賣萌,興許還能送到水族館掙點錢。
鮫人一邊嚼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吃到最后,他張大嘴巴等餅干。
江望舒摸了一把他海藻似的黑發(fā),如絲順滑,“沒有了,等上岸再給你吃?!?p> “給你取個名字吧!黑漆漆的,就叫小黑好了!”
“小黑!”
小黑不滿地拍打著尾巴,四周安靜祥和,奔波了一天一夜的他忍不住困意襲來,盯著江望舒的身影,緩緩閉上了雙眼。
總有一天,他要嘎了這個柔弱骯臟的人類。
回到岸邊。
軍官對三人進行了審問,確定他們是被迫進入海域,就通知了家屬來領(lǐng)人回去。
警察局門口。
江家人和沈家人圍著江婉婉和沈清之關(guān)切問候著。
推著球形水缸的江望舒無人問津,看著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散開,她不由出聲。
“天都黑了,你們不餓,不困嗎?”
“老爸,你親生閨女在這兒你不擔心,你擔心別人干啥,胳膊肘拐到太平洋去了吧!”
江鳴謙眉頭緊鎖,“你有什么好擔心的!不是你惹禍,婉婉和清之會遭受這么大的磨難嗎?”
“你看看你,要靈根沒靈根,要腦子沒腦子,哪里比得上婉婉。”
“還契約個黑漆漆的廢魚,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有這么好的契約印不拿給婉婉用,現(xiàn)在好了,廢物綁廢物,活生生浪費好資源……”
江婉婉和母親木觀南一邊勸說著,一邊悄然拱火。
江鳴謙越講火氣越大,伸手就要擰江望舒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