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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時間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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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時間會說話 迎洱 3038 2024-07-16 18:00:44

  花園里彌漫著一種獨特的寧靜與和諧,這是一處冬日里的限定春宵。

  雖然是冬天,但因為種植了各種冬天里綻放的花卉,為這個難熬的冬渡了一道暖陽。

  花園的入口處,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樹矗立在那,它們的枝條上含著怒放的紅色花蕊。花香撲鼻而來,聞著讓人心曠神怡。

  在陽光的照耀下,花瓣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宛如一顆顆奪目璀璨的寶石。

  在花園的中央,一個秋千擺在那,周圍種滿了郁金香,五彩斑斕,隨寒風搖曳。

  “種這些很費心思吧?”耿頌楠被這些花卉迷了眼。

  她對花草的侍弄一直不得心,連盆小小的多肉都養(yǎng)不活。

  幾乎是在她開口的那一刻,男生就轉(zhuǎn)過頭,眼里都是她的影子。

  章澍澄一如他的外觀氣質(zhì)。他穿著干凈整潔的圓領(lǐng)毛衣,頭發(fā)休剪得整整齊齊,比上次見面短了些。五官柔和,臉上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不會讓人覺得多有距離感。

  他看她的眼神帶著種眷戀和淺淺的碎光,看著周圍的花草,“我只管看,這里十七歲那年就已經(jīng)在?!?p>  耿頌楠能想到莫大的花園不能是他親手操弄,雙眼聚焦的是這個院子早在十七歲就存在。

  十七歲,他走的那年,消失的雨季現(xiàn)在又重新墜落了下來。

  打得她措手不及。

  “只是去年才開始收拾?!彼硕嗷?,放在手里把玩,又說:“沒死成,留著來見你?!?p>  女孩的視線被他的動作吸引,話一結(jié)束,手里的花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耳邊,他的目光始終溫柔,語氣如釋負重,“還要喜歡我嗎,楠楠?!?p>  彼時十五歲的愿望落了下來,她好像不太心甘情愿進入那場雨季,潮濕的水汽在她眼里打散。

  ……

  溫菱的左耳失聰是在一個意外,又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意外。

  她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去世,母親不久再嫁,開始他們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很是寵愛,繼父也沒讓她為難過。

  噩夢是從她生日那天,母親開心的告訴她自己有了身孕,在那之后他們有意無意防著她,她玩鬧時不小心大聲了繼父竟然呵斥了她。

  離異又單親孩子都比較早熟和擅于察言觀色,她害怕被丟棄,之后便小心翼翼過著他們想要的樣子,直到男孩出生。

  她徹底被冷落在一旁,母親也變成了別人的媽媽,想不通自己為什么這么努力還是回不到從前,她開始叛逆,誰的話也不聽。

  直到十五歲繼父工作變動來到安宜,在前一天她被七歲的弟弟退下了樓梯,血漫了一地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痛,眼睛就這么無神瞪著天花板。

  她知道弟弟是為什么推她。

  她媽對她比不上弟弟,卻也偶有關(guān)心,那僅僅有的近乎沒有,他不想讓她去安宜。

  溫菱覺得這個小孩不只是被溺愛過頭,反而覺得他對愛的占有有點病態(tài)。

  她對這個小孩也沒有厭惡感,連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更談不上和他作對。

  再后來夫妻倆有心彌補她也晚了,她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們別管她。

  只是她媽還是沒做到,去鬧了事,最后她和他們的感情岌岌可危,她很少在家,在的時候也是個悶葫蘆。

  溫菱靠在床上,背后黎郅揚給她墊了個枕頭,她的耳蝸重新戴了助聽器,不仔細看以為是耳機。

  她細細講著這一切,都是和她有關(guān)的,有些地方也會哽咽會停頓。這時候少年的手會疊上去,自然地輕輕握住,什么話也不說,聽著女孩繼續(xù)往下講,心里疼得抽抽。

  等她說完,兩個人的眼睛都已經(jīng)紅了,溫菱有點新奇,全然忘了自己上一秒,手搭在他薄薄的燙手的眼皮上,牽扯嘴角:“黎郅揚?!?p>  她輕聲喊他:“除了你,已經(jīng)沒有人為我哭了?!?p>  黎郅揚把她亂動的手拉下,塞回被窩,只牽著另外一只手,聲音低而啞,“我會對你好的阿菱,你信我。”

  他無比真誠說出這句話,只為她放心。

  本來不想哭的,被他這一句話又掉了眼淚,尾音顫抖:“那你還威脅我,不理我,我才不要信你呢!”

  她想起了從前的委屈,把手抽出來不過一秒又被重重拉回去,他低頭親了手背,被氣笑了:“誰讓你說不喜歡我,當時你哪怕解釋一句我都搖尾巴跟你好?!?p>  溫菱斜睨他一眼,他手伸過來替女孩抹眼淚,渾然不覺那一眼,哄她:“好了我錯了,以后再大的事都聽你說,我那時就是個混蛋?!?p>  “對不起啊寶貝。”他語氣帶點歉意,更多的卻是纏綿,像小情侶間的打鬧。

  溫菱也沒有多氣,當時自己也有錯占多,他哄幾句倒讓她不好意思了,剛想開口門就從外面打開。

  進來的人是她媽,方薔。女人保養(yǎng)得當,穿著貴氣,只是臉色多了點憔悴,看到男生在這兒也沒有多驚訝,朝他們看了一眼便坦然自若地走了進來。

  黎郅揚這回沒躲著她,從始至終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撒手,聽了剛剛小姑娘的遭遇,他心里還沒過去,看見女人也沒什么好感,只向她微點了頭算作禮貌。

  他這人桀驁慣了,目中無人比林北禎還過,家世又擺在那加持,出生到現(xiàn)在有持無恐。

  方薔沒想到他會這番舉動,女兒一聲也不吭,貿(mào)然進來她端的是長輩的身份,現(xiàn)在兩個人都沒把她放在眼里,心中有些氣。

  看了眼眼里毫無光彩的女兒,一點不心疼是假的,只好對男生發(fā)難:“接下來我照顧菱菱就好了,麻煩同學你抽時間來了?!?p>  把主人的態(tài)度放得很明顯。

  她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就在剛剛她或許前面想裝裝,后面看到他們的態(tài)度臨時改變主意。

  溫菱皺眉,諷刺母親的話被打斷在耳邊,他捏捏她的手。

  黎郅揚看了方薔一眼,顯然不把她當做什么重要人物,然后毫不客氣地回應(yīng)她:“誰說我只是抽時間來看她一眼?!?p>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有點意外,尤其是溫菱滿是在狀況外,看了眼母親還是表現(xiàn)得早已知道的表情。

  可真當他完整說出來,她握住他的手還是一緊,暴露了主人的緊張和意外。

  “溫菱我會帶走,接下來的事您回家張總自會告訴你該怎么做?!?p>  “煩請您離開了,我女朋友還要休息?!彼鲋鴾亓馓上?,十八歲的年紀做事卻毫不含糊。

  女朋友這三個字在溫菱聽起來格外心動,還是在她媽面前。

  方薔本還想罵這男孩不知禮義廉恥,但她這種女人一向以夫為榮,不敢忤逆。

  在聽到張總兩個字,她臉上的表情就已經(jīng)呆滯。

  張總就是她的丈夫,她嫁給他的時候就被再三叮囑過謹言慎行,他的身家在這安宜市根本算不了什么,哪知道哪天就會遇到一座大山,把前路都斷送。

  方薔現(xiàn)在知道這個哪天了,這個男孩身世不一般,她不敢輕舉妄動。

  看他對待女兒的態(tài)度,深深看了一眼溫菱,話還是沒說出口,轉(zhuǎn)身離去。

  她走得實在不算體面,有些落荒而逃。

  已經(jīng)聽不到腳步聲,黎郅揚在喂她喝剛剛方薔送來的粥,才抽空問他:“你要帶我去哪,還有什么張總回去說?”

  黎郅揚曲起食指擦掉她唇邊沾到的粥,隨后抽了張紙巾,早在以前他就這樣,溫菱見怪不怪,還在等他回答:“會怪我嗎,這么毫不留情對你的家人?”

  再怎么說也是生她養(yǎng)她。

  想不到他會接這句,窗外已經(jīng)快天黑,她的目光也隨之黯下來,少年依舊會被她的細微表情牽動,心中忐忑自己會不會做錯了讓她厭惡。

  卻忘了她也有失望的那天,血液牽扯的是親情,不是虛假。

  “我是不是沒和你說?”

  “她是不要我的,是他們不得不見家長我外婆把我抱出來我媽才承認我的存在?!?p>  方薔那時候還和老人大吵一架,好在她還是有了媽媽。

  現(xiàn)在卻覺得這么多年,有沒有都一樣,反正都過來了。

  黎郅揚見過不少家庭紛爭,沒想到方薔看著一張和善的臉,竟然也會不要親生女兒。

  他一張臉繃得很緊,俯身抱住女孩,心如刀割般疼痛難忍,緊緊摟住她的肩膀,仿佛把身體里所有的熱意傳遞給她。

  溫菱感覺得到他情緒的波動,心里暖了一塊,他久久未出聲直到她以為他睡著了,她感覺到后頸滾燙,有液體劃過,隨之而來的是他那低沉輕到她聽不見的聲音:“我會一直陪著你。”

  “以后你和他們不會再有交集?!?p>  “你不喜歡的人和事,我都會替你解決。”

  最后一句話帶了他往日那點成竹在胸的味兒,他有自己的手段,這些溫菱不再想問。

  她只回答好。

  月光靜靜地撒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們緊緊相擁,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港灣這兩個字,在溫菱的解釋里開始具象化,殊不知今晚過后,少年真的把幸福兩個字做到了具象化,讓她常掛嘴邊。

  

迎洱

我改了點0的線,覺得她太苦了,她和黎不能再難下去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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