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看你剛才挺緊張那姑娘

　　一身黑衣，寬肩窄腰，冷白皮膚下棱角分明的俊朗外表，一雙冷冽清淡的黑眸，微抿的岑薄淺唇。

　　女警眼前一亮，長相上乘男人的魅力無可抵擋。

　　商江寒的視線里，先看到一身黑色套裙，三公分跟鞋，黑發(fā)盤起，戴著偏大黑框眼鏡的白瑾媛。

　　他這個小姨，只要在外面，永遠都是這身古板的扮相！

　　而后，他朝白瑾媛身后看去，只看到被半掩在女警身后的一小半身影。

　　見商江寒走進來，白瑾媛不免抱怨。

　　“怎么這么久？不是說在白夜?！?p>　　算下來，白瑾媛住所的距離比商江寒遠了一倍不止。

　　知道這位外甥性情冷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一貫姿態(tài)，白瑾媛沒再過多譴責。

　　她將那份口供啪地拍到商江寒胸口處。

　　“你看看！”

　　剛剛悶在胸口的濁氣似乎得到轉移，白瑾媛才抽出身關心自己的學生。

　　“沈潮汐，你怎么樣，哪傷了，我?guī)闳メt(yī)院！”

　　白色長廊燈光足夠亮，甚至有些刺眼。

　　商江寒驀然抬眸，沒了遮擋，那抹蜷縮長椅一角的瘦削身影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

　　沈潮汐抱著膝蓋支起下巴，她臉頰微側，有大半映入商江寒眼簾，慘白的小臉，不見血色的薄唇，濃密低垂的睫毛，上挑的眼角，整個人無精打采。

　　原本瑩白的皮膚被慘白遮蓋，嘴角臉頰上的血痕和青紫的痕跡觸目驚心。

　　商江寒感覺心臟被某種東西抓著，呼吸停滯一瞬。

　　他利眉橫掃，眼里冰冷一片。

　　剛剛許多事情的信息就像堆積起來的碎片，正在慢慢整合。

　　身旁刑警隊長實時說起案子的經(jīng)過。

　　察覺到這位當事行兇者與商家三少可能關系不一般，刑警隊長用語變得委婉了許多。

　　“……我們接到報警，十分鐘到了現(xiàn)場，當時拆遷辦外面圍了一圈人，等我們進屋便看到六個男人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跡。

　　這位行兇……叫沈潮汐的學生手里拿著半截被打斷的棍棒，據(jù)當時現(xiàn)場居民所說，這位姑娘開著一輛五菱面包車，進了小區(qū)，直奔拆遷辦，從門口拿起棍棒二話不說就朝人打過去。

　　……事后我們聯(lián)系了拆遷辦的負責人叫老韓的，他先把傷者送到醫(yī)院，而這位沈同學也承認人是她打的，我們就把她帶了回來！

　　只是，您看，從東郊民巷過來到現(xiàn)在，沈同學一句話不說，我們從她包里找到了學生卡，通知了她的班主任！

　　商少，我們也是秉公辦事，如果是您認識的熟人，我們倒是可以協(xié)助爭取私了。

　　監(jiān)控錄像還在……”

　　“先別說這些了，我學生還是孩子，渾身濕透了，你們帶過來最起碼給她換身干凈衣服吧！放在這邊不理不睬，還吹著冷風算什么？刑訊嗎？”

　　白瑾媛上下打量沈潮汐全身，看著她被雨水打濕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帶著擦傷，渾身顫抖，不免氣憤。

　　刑警隊長瞥了商江寒一眼，低了低頭。

　　“是，這點我們疏忽了，小胡去找身衣服給沈同學換上！”

　　小胡便是剛才那個女警。

　　“還換什么衣服！”白瑾媛將沈潮汐拉起來，抱住她微微顫抖的雙肩。

　　“江寒，她發(fā)燒了，需要去醫(yī)院，我不管你們怎么交涉，人我要帶走！”

　　白瑾媛犟起來，誰都擋不住。

　　“這……”

　　將人帶走這事，一個刑警隊長無權決定。

　　猶豫間，沈潮汐身子一軟便朝地板歪去。

　　商江寒一個箭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他眼神凌厲，蓄滿冰碴，朝擋在走廊里的幾位民警喝了一聲。

　　“讓開！”

　　半小時后，沈潮汐被安置在醫(yī)大附屬單獨病房里。

　　“都是皮外傷，沒什么大事，發(fā)燒跟淋雨和身體應激反應有關，等她醒了看狀態(tài)怎么樣，一般無大礙！”

　　醫(yī)生辦公室，商江寒聽著自家二哥說的話，松了口氣。

　　商江川今晚本不值班，是被商江寒一個電話叫來的。

　　他這幾天有個棘手的病人，一直住醫(yī)院家屬院宿舍，不到十分鐘便能趕過來，他過來時正好碰上商江寒抱著女孩朝急診跑。

　　女孩渾身濕透，氣息沉重，因為發(fā)燒神志迷迷糊糊，牙關不時打顫，還有外傷。

　　將病歷最后幾個字敲進電腦，商江川朝這個堂弟看過去，目帶探究。

　　“在哪惹的風流債？你媽不總說你不近女色，連個女朋友都不會交往？我看你剛才挺緊張那姑娘。”

　　商江寒想抽煙，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口袋里，想著這里不適合，就沒拿出來。

　　他彎了彎唇角。

　　“我小姨的學生，二哥別亂想，還有別跟我媽說，她那人你不是不知道，無風不起浪！”

　　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正好碰上繳費回來的宋陽。

　　這件事說起來，跟拆遷項目脫不了關系。

　　此時，鐘碩希處理老韓那邊的事，在另一家醫(yī)院。

　　兩人經(jīng)過電梯間，正好遇到俞東從電梯出來，他手里拿著黑色平板，見了兩人便打開視頻。

　　視頻里是一段現(xiàn)場打架的監(jiān)控錄像，下雨天加上設備落后，畫面不甚清晰。

　　但也不影響幾人看清事件的整個過程。

　　“靠！是人嗎？”

　　聽警察描述是一回事，等真看到這個場景就是另一份心境。

　　時間顯示下午六點四十，沈潮汐確實是單槍匹馬闖了拆遷辦，當時幾個彪形大漢正玩牌，個個臉上貼著白條子。

　　沈潮汐一腳踹開大門，那扇臨時搭建的金屬門發(fā)出咚的震響。

　　監(jiān)控視頻帶著呲呲拉拉的聲音傳了出來。

　　“喲！這慢慢長夜，老天看著哥幾個寂寞，給送了位仙女下凡間呀！”

　　“哥！仙女能有這小娘們漂亮？瞧人還來了個濕身誘惑……”

　　“小姑娘是來避雨的吧，快進來，哥哥給你晾衣服！”

　　“哈哈哈……”

　　饒是在上京一眾二世祖圈里混跡多年，待聽到這些污言穢語，商江寒的眼里蓄滿厭惡。

　　此時，他覺得三教九流的下三濫做派不應該玷污面前女孩分毫。

　　“啊！”

　　驚叫帶著悶哼聲不斷傳來。

　　沈潮汐掄起棍棒速度足夠快，不待幾人反應過來已橫掃現(xiàn)場。

　　六個彪形大漢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