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奇怪的夢境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我們撤回了基地,各自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我將苗刀解下來靠在墻角,無意間掃到了刀柄處的云雷紋。
還是很眼熟……
總感覺,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東西。
不過宋南星說這把刀是我父母留給我的,眼熟也不會太奇怪。
畢竟除了很小的時候,父母還常在我的身邊,大一些的時候我已經(jīng)鮮少能見到他們,關(guān)于父母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
我甩了甩頭,不再細想,今天腦子十分過載,再思考下去估計會神經(jīng)衰弱吧。
我關(guān)上燈躺在床上,困意漸漸襲來。
……
耳邊隱約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甕聲甕氣的聽不真切,我試圖睜開眼,但完全感覺不到力氣的存在,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
這感覺……就像是被包裹在什么地方。
“加把勁!就快出來了!”
我隱約聽到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哎哎!看到頭了!快!用點力!”
……
什么???我對目前的情況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會又是出現(xiàn)什么幻境了吧……
如果是幻境的話,得想個辦法醒過來才行。
我試著動動自己的身體,但感覺十分狹窄,我動不了。
耳邊的嘈雜還在繼續(xù),我摸不準情況,但能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推著我往我頭頂?shù)姆较蜃摺?p> 我無法對抗一股力量,只能順著它一點一點往外挪動。
終于,眼前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我還沒來得及看清,耳邊的嘈雜聲忽然變得清晰許多。
“哎!出來了!出來了!”
與此同時,我聽到一個虛弱的女聲道:“快……給我看看?!?p> 我感覺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抱起來,遞到那女人的面前。
視線漸漸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個醫(yī)生模樣的人,以及房間里的無形燈。
什么情況?
我有些緊張,想要打量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但我一點力氣也沒有,無法轉(zhuǎn)動我的腦袋。
“這孩子,怎么不哭啊?”
虛弱女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感覺自己被倒著拎起來,有人使勁的抽著我的腳底板。
奇怪的是,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痛。
這種經(jīng)典的對話,再加上這經(jīng)典的場景,即使沒有經(jīng)驗,我也隱約猜到這是醫(yī)院的產(chǎn)房內(nèi)。
只不過,為什么我是嬰兒視覺???
我不是應(yīng)該在調(diào)查局睡覺嗎?
調(diào)查局基地的防御系統(tǒng)很強,不太可能會是外面那異香進來,如果真的是異香的話,當初連江望都能讓我醒過來,調(diào)查局里更不可能會沒辦法。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我的確是在做夢。
這時我又聽到了旁邊的人的聲音。
“這孩子……”拎著我的醫(yī)生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應(yīng)該怎樣說下文。
與此同時,門外闖進來一個男人。
“老婆!你怎么樣!”
那虛弱的女人聲音又一次響起:“我沒事……孩子……再讓我看看她?!?p> 我又一次被抱到那女人的身邊,這一次,我看清了那女人的模樣。
雖然和我印象中的樣子比起來更加年輕一些,但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我媽媽。
旁邊站著的男人是我父親。
我母親臉色蒼白,頭發(fā)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上,她看著我嘴唇有些微微顫抖。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呢……不可能的?!?p> 她看著我一邊搖頭自言自語的不停說著。
我父親看了我一眼,眼里忽然涌現(xiàn)出絕望和難過的神色。
旁邊的醫(yī)生嘆了口氣,對我父親道:“現(xiàn)在產(chǎn)婦情緒不穩(wěn)定,孩子的狀況也需要進一步觀察,請您先隨我們來安頓好孩子。”
父親將我從她的懷里抱出來,送到另外的房間
身后的產(chǎn)房中傳來了我母親絕望的叫聲。
直到現(xiàn)在,我依舊一頭霧水,我夢到的應(yīng)該是我出生時的情形,可是為什么他們看到我是這樣的神色?
而且就算這是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但嬰兒怎么會有記憶呢?
我父親抱著我隨著醫(yī)生來到另一個全是保溫箱的房間里,將我放在其中一個保溫箱內(nèi),我看著他在冊子上簽了一堆字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開門離開。
“真是可憐啊,剛生下來就是個植物人?!?p> “是啊,不過這對小夫妻還年輕,以后還能再要。”
“哎……只是可憐了這個孩子嘍?!?p> 病房內(nèi)的兩名護士小聲的討論著。
?????
植物人?我?什么情況?
我再次試圖動動自己的身體,但是依舊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只能徒勞的看著天花板。
如果這真的是我剛出生時發(fā)生過的事,我真的曾經(jīng)是一個植物人嬰兒的話,那我又是什么時候恢復(fù)的?
我完全不知道我小時候還有這一茬。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又一次被打開,一個護士模樣的人來到放著我的保溫箱面前,神色冰冷的打量著我。
那人帶著口罩,我看不到她的臉,從眉眼來看,也不是熟悉的人。
緊接著,那人打開保溫箱,隨后拿出了一個小小的人偶,放在我的旁邊。
借著市內(nèi)的光線,我打量了一下那支人偶,有些破舊,頭部也是殘缺的,我沒來得及看仔細,那支人偶便被他放在我的頭邊,正好卡在視野盲區(qū),我看不到。
隨后,那護士將口罩往上拉了拉,快速離開了育嬰房。
夢境到這里戛然而止。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晨了。
我睜開眼幾乎是立刻就從床上彈起來,四處打量房間。
依舊是我的宿舍,所有的一切都十分正常,角落里的苗刀依舊在那立著。
我有些猶豫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好痛……”
我坐在床上扶著腦袋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道:
“剛剛果然是夢啊?!?p> 看了一眼時間,離訓(xùn)練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顧不得洗漱,從床頭柜里翻出一張廢紙,用中性筆在上面畫了一個人偶。
我的繪畫技術(shù)并不怎么樣,但也不至于十分抽象,憑借著記憶,我努力描繪著夢中那個人偶。
很快,紙上被我畫出一個小小的頭部殘缺的人偶形狀,身上披著一些布。
我拿著紙打量著我畫的這個東西,腦海中瘋狂檢索。
幾分鐘后,我有些挫敗的抓撓著頭發(fā),淦,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