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用來寄放感情和情緒的容器
褚簫兒不滿他放肆的目光,原本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也移到了臉上,垂直著豎在他眼前,只需要輕輕往下一壓就會毫不猶豫的刺進那雙漂亮的眼睛里。
肆予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赤紅的雙眼貪婪的掃視著褚簫兒的一切,他張開輕薄的唇瓣,明明什么聲音都沒有,褚簫兒耳邊卻仿佛聽到一聲繾綣不明的嘆息。
他說,殿下。
褚簫兒愣了一瞬,突然平靜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暴戾,似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肆予的發(fā)頂,黝黑柔順的頭發(fā)被她抓的亂蓬蓬的像個雞窩。
褚簫兒松了力氣,靠在他懷里一動不動,肆予同樣只是抱著她,兩只清瘦有力的胳膊橫過腰肢緊緊的把她擁在懷里。
褚簫兒眼睛毫無目的的落在房頂?shù)闹娱g,細白的小手搭在肆予的胳膊上,聲音又輕又細:“嚇到你了嗎?”
脖子上的鮮血還在汩汩流著,肆予搖了搖頭,幾滴鮮紅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落到褚簫兒臉上,又被他小心翼翼的擦掉。
褚簫兒看不到他搖頭,也等不到他的回答,她沒有生氣,只是抓著肆予胳膊的手指卻不著痕跡的用了些力氣,把那塊完好的皮肉掐的發(fā)白。
“你是本殿下的,所以必須服從本殿下的命令;我沒有允許你生氣你就不能生氣,我沒有允許你開心你就不能開心?!?p> 她喃喃道:“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東西,完完全全屬于我的東西,就算我打你罵你,你也只能對我搖尾乞憐懇求恩賜?!?p> “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掛在昭陽殿的門庭上,讓來來往往的人都看清楚,背叛本殿下的代價!”
她說的咬牙切齒,聲音卻細若蚊蠅,肆予什么都沒說,只是抱著她的手臂收的更緊。
周福不止一次的說過她對肆予太過縱容了些,就連芳竹也明里暗里的提醒過她,但她并不覺得這有什么。
她很清楚,肆予不過是她用來寄放感情和情緒的容器。褚清寒沒了,可她和褚清寒十幾年的感情卻不是假的。
她從來不是那種灑脫的人,見勢不好便能輕飄飄的把所有付出和感情收回,她的喜歡既收不回來也不會轉變?yōu)楹抟狻?p> 她恨,卻不是因愛生恨,她對褚清寒的愛來源于幼時明目張膽的偏愛和保護。
對方即便功課繁忙,也會擠出時間陪她玩,會因為褚簫兒怕黑離不開人而徹夜守在她身邊,會在她犯錯的時候替她受罰,會在她病發(fā)痛的忍不住哭嚎時心疼的把她抱在懷里輕柔的哄。
恒帝總歸是太忙了,不能時時刻刻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第一時間察覺她的情緒,于是褚清寒的存在就顯得尤為重要——他總是在傾聽,滿足褚簫兒所有任性無禮的要求,在與褚簫兒的相處中把自己放在守護者的位置上。
褚清寒是除了恒帝對她最好的人,所以她理所當然的會愛對方,即便后來發(fā)生什么,那些純粹濃烈的愛也沒有絲毫變化。
她的恨來自怨,褚清寒一次次的站在他人旁邊,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失望,傷害她,背叛她,拋棄她,所以她恨褚清寒!
她現(xiàn)在可以毫無保留把自己最大的憎惡面向褚清寒,可那些曾經(jīng)幼時的疼愛和陪伴的感情卻總要找來另外一個人寄放。
兆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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