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一世,我不顧妻子阻撓,執(zhí)意給弟弟捐了一顆腎。
結(jié)果術(shù)后感染,拖了幾年死了。
我父母和我弟弟,占我公司,奪我家產(chǎn),害我妻女。
他們祖孫三代,幸福美滿。
而我女兒被拐走,妻子發(fā)瘋被撞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大年夜。
父母正逼我簽下手術(shù)同意書。
1
“老大,你趕緊簽吧?!?p> 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
看著眼前的手術(shù)同意書。
我一臉懵逼。
先摸了摸自己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完好無損。
意識到重生,我立刻把同意書撕掉:“我不捐了。”
結(jié)果下一秒我爹的拳頭就上來了:“你個畜生,出爾反爾,老子陪你喝了一夜勸你,今天就反悔?”
他打得極其用力。
我抬起頭,看著面目猙獰親身父母。
我爹剛打完,我媽繼續(xù)拿著包一下下砸我。
“你弟弟要是死了,我和你拼命。為什么不捐?”
她看見聞訊趕來的醫(yī)生,直接抓住他的手:“醫(yī)生,給他打麻藥,挖他腎?!?p> 我像是癡呆了。
沒有反擊,更沒有為自己申辯。
護士和保安,周圍的病患都看不過去,勸他們:“你們冷靜點,他不是你大兒子嗎?”
“捐腎是自愿,他指標不合格,醫(yī)院意見是讓他再調(diào)養(yǎng)幾個月?!?p> “就是啊,小伙子真慘,全家就他老婆心疼他,這對父母過來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p> “沒錯,她大兒媳剛過來勸自己男人三思,結(jié)果被老太婆扯了頭發(fā)就打耳光?!?p> 我媽聽見了,氣急敗壞的沖他們大吼:“你們懂個屁,哥哥救弟弟天經(jīng)地義,我小兒子不換腎,那就是被這畜生存心害死的?!?p> 她青筋暴起,臉色兇狠。
我面無表情看著她。
上輩子,我給弟弟捐腎,術(shù)后感染,留下遺言,求他們善待我妻女。
可他們卻把我妻子在大年三十趕出家門。
侵占我公司,搶過我財產(chǎn),女兒由于他們虐待,跑出家門后,被人販子偷走。
妻子受不了打擊,發(fā)瘋被車撞死。
我父母他們最后只是裝模做樣流了幾滴眼淚。
馬上拿了我給妻子女兒買的高額保險,轉(zhuǎn)身又在網(wǎng)上賣慘吸粉。
因為我公司的財務(wù)是我弟妹,公司被他們偷走。
后來他們賺得盆滿缽滿,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2
撕毀協(xié)議后,我看著他們從一臉的勢在必行,到一臉的驚慌失措。
心中忽然覺得舒爽了很多。
眼見他們還要繼續(xù)虐打我,看不慣的群眾報了警,保安也按了他們。
老婆跟著一起闖入,她極其憔悴,卻是哭中帶淚,將我護在身后。
“老公,你怎么樣,有沒有被傷到?!?p> 我故意痛苦閉眼,說話也有氣無力。
剛想開口,就開始嘔吐:“我忽然覺得不舒服,才拒絕做手術(shù)。”
醫(yī)生馬上問我現(xiàn)在什么感覺。
我對前世挖腎后生不如死的感覺記憶猶新。
于是當場給所有人演示了一個什么叫氣若游絲。
“頭暈,目眩,耳鳴,四肢無力,哪里都不舒服,像要死了?!?p> 醫(yī)生緊張拿起聽筒,隨后說道:“心臟確實跳得過速,你除了這些還有什么感覺嗎?”
我靜默地看了他兩分鐘。
然后嘴巴開始不由自主地流口水。
“你是誰,我要死了嗎?”
醫(yī)生轉(zhuǎn)身和我老婆說:“趕緊去照個CT?!?p> 我擺手,然后抓起身邊的臉盆吐了起來。
我爹昨天灌了我這么多酒,明著是勸,其實是怕我腦子清醒了后悔吧?
眾目睽睽之下。
我吐得膽汁都要出來。
我媽被人按著,還在那叫囂:“他就是裝的?!?p> 醫(yī)生戴著口罩,也遮不住他生氣的表情:“你們算什么家屬???就算手術(shù)訂在幾天后,你們也不能讓他喝酒,甚至在他頭腦本就不清楚的情況下,毆打他!這手術(shù)做不了!就算他簽了字,我也不會給你們做!”
隨后,他在我的病歷上寫了疑似中度腦震蕩,聽覺視覺功能障礙,臉部留有10CM的以上傷口。
我爸媽立刻被逮捕,罪名是傷害罪和虐待罪。
只有我同意和解,兩個老東西才會被放出來。
我父母拼命的反抗。
“他是我們生的,父母打兒子天經(jīng)地義!”
警察嚴厲的看著他們。
“請你們注意自己措辭,在醫(yī)院襲擊病人還有理了?”
他們氣到目瞪口呆,破口大罵我不孝。
見我冷著臉別過去后,總算暫時收起囂張的氣焰:“那能不能先讓我小兒子的手術(shù)可以如期進行?”
“等他換腎成功,你們再抓我們老人家。”
警察有點為難。
畢竟在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下,即便法律不容許。
可我父母占了道德的制高點,情緒失控也說得過去。
他們還是把難題拋給我。
我搖頭:“我說過,我身體不舒服,暫時不想捐腎?!?p> “我父母青天白日當著醫(yī)生護士面都敢這么對我?!?p> “等夜深人靜,他們拿刀殺我,拿我的腎去救我弟弟怎么辦?”
我拉起老婆的手,動容哭了。
當然,這眼淚,怕他們是假,心疼我老婆是真。
看著我渾身發(fā)抖,男兒落淚。
警察明白什么意思了。
畢竟我這個受害者不松口,他們只能公事公辦,只能將我父母帶走。
父母一邊廝打警察,一邊又開始發(fā)瘋。
“畜生,畜生,你果然是裝的,你不得好死。”
是,我早就不得好死過了。
我現(xiàn)在就是要他們進去后,讓他們從小到大視如珍寶的小兒子也不得好死。
3
我弟張如龍。
在我出院的時候,匆匆趕來。
臉色蠟黃,看見我就直呼我名字:“張強,你敢這么對我爹媽?”
他這個我爹媽用得好。
就跟他的名叫如龍。我卻只是個爛大街的名字:張強。
厚此薄彼,聽名字就知道了。
我根本沒搭理。
他有些急了:“喂,我和你說話你聽見了嗎?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讓爹媽進醫(yī)院,你怎么做人兒子的,做人大哥的?”
我冷笑一聲:“你還知道我是爹媽的兒子,知道我是你大哥?你們要我腎。連句謝都沒有,誰給你們這么大的底氣?”
“我沒你這種弟弟,你最好記得,你住院的費用都是我出的。”
他臉色明顯已僵:“張強,你怎么跟我說話的?爹媽只是因為我病了,才會這么偏心?!?p> 偏心?
以前我也是用他從小體弱這么說服我自己。
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我從高中開始,就勤學(xué)打工,他從懂事開始就是炸雞奶茶伺候。
自己把腎吃壞了,還要拉我做墊背。
等我死了之后,這個我所謂的弟弟,還把我的骨灰扔到了臭水溝。
當然,我也謝謝他,因為這樣才導(dǎo)致我靈魂飄散,終日只能在他們身邊徘徊。
被他們丑陋嘴臉惡心。
想到這里,我失去了耐心。
我電話給我助理,讓他下個月開始,停止給醫(yī)院繳費。
他到底是得了腎衰竭,我不想太刺激他。
4
我回自己家三天,三天里,我發(fā)瘋一樣的給我老婆買買買,帶我女兒玩玩玩。
我要補償她們,雖然這遠遠不夠。
神清氣爽后,我去了警察局。
我拿出房產(chǎn)轉(zhuǎn)讓書跟我爹媽說:“簽了吧。”
他們看了眼黑字后,剛想撕。
我笑了下::“別急,聽完我說的再撕,明明我弟有合適的腎源,你們卻非要我來捐,就因為醫(yī)生說,親兄弟之間產(chǎn)生排異性少?!?p> 爹媽被我戳破心里這點見不得人的算計后,臉色突變,張口又要罵人。
我直接一個扶額。
“你們要是覺得住這里舒服,我是無所謂,不過你們小兒子命拖得起嗎?實話告訴你們,他的住院費,我只出到這個月底?!?p> 今天已經(jīng)二十五號了。
眼看我要起身走人。
我爹媽連忙答應(yīng),房子過渡到我手上的那一秒。
我立刻掛到了中介出售。
反正這房子原本就是我出資的,這么要回來,我還覺得便宜他們了。
無所謂。
給張如龍換腎的錢,就當我做慈善了。
我的目的是要他們從此以后在這個城市沒辦法立足。
對我來說,只要從此以后,老死不相往來就可以身心愉悅。
我父母從拘留所里出來的那一刻,滿眼恨意對我放了狠話。
“畜生,你等著?!?p> 果然第二天,他們小作文,和視頻就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出了。
我打開一看,
不得不說,我父母,多少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
哭得斷斷續(xù)續(xù),可是說的話卻是句句清晰。
“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我大兒子開公司,都不愿意給錢。他同意換腎,臨了,居然拒絕,還裝瘋賣傻讓警察把我們老兩口抓起來?!?p> 我媽更是跪在地上,捧著胸口,像是心臟病要發(fā)作了:“老大,現(xiàn)在你連我們的房子都賣了,連人間最基本骨肉親情都不顧了嗎?“
“孩子,你要我們父母的命都沒事,可你弟弟是無辜的啊。你怎么可以這么沒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