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驚嚇愕然,眼睜睜看著滾到腳邊的肉球,一時感覺五雷轟頂。
譽瘋子發(fā)出吱吱嬉笑,手已經拽著尸體愛撫的摸了上去。
“殺人啦!”
“啊啊——殺人了!”
外面鬧哄哄的,人群散亂,聞訊而來的執(zhí)紀人員往這邊圍攏。
“快,快走!”單秋蓉推搡著老焦,大喊。
“我們分開走,一會兒你帶老爺子到我這里來。”易簡簡走上前拿腳恨踹狂魔狀的高閔譽,忍著倒胃的沖動,踩過一地花花綠綠白白的腸子。
老人不堅持,乘亂溜出去,兩人沒多久就混進了人群中。
“高閔譽,走!”舉著能量槍,對著沖過來的人一通亂射。
戀尸癖總算放棄了他的尸體,如吸食完**的神精份子,陶醉又迷亂沖進人流中,易簡簡只能干瞪眼,找個地方把自己藏好,不時偷襲一下。
譽瘋子的鬼魅身法,如死神之舞,收割頭顱招招狠辣,幾乎眼睛看不清他的行動軌跡,沒多久地上就成了鮮紅的屠宰場。
還準備往前沖的人目睹滿天尸體腦袋飛舞,全身血液凝固。
“譽、譽、譽瘋子來啦——”一個個叫吼著不要命的轉身逃竄,生怕晚了葬身在當下。
孩子哭,女人叫,槍聲陣陣。
易簡簡捂住自己的耳朵,看著一面倒的血腥場面,擦去臉上的血,匍匐滾動到座椅排中心。
干嘔一下下沖擊咽喉,易簡簡捏著腿肉強迫自己睜眼看著,弱肉強食,不能適應現(xiàn)在的血腥,她以后就永遠不能實現(xiàn)真正的自強,收走人命是她現(xiàn)在必須要修的一門課程。因為她的心還不夠狠,就會有缺點成為別人攻陷的目標。
她不要再成為被屠殺的弱者,她要成為執(zhí)刀手。
血液飛灑,浸染了近十米地面,默默注視譽瘋子投入的解剖表演,胃里酸水忍不住的吐了出來,吐完再看,直到再也吐不出來。欣賞完整整近一個小時的剔骨割肉,易簡簡的臉白得像鬼。
要克服,要克服,我不殺人人要殺我,我沒有錯!
她反復在心中默念自我催眠。
等譽瘋子盡興,易簡簡已經渾身軟綿無法動彈。腦子里是惡心的血與肉交織,她恍恍惚惚不清楚是怎么回去的,茫然麻木的隨著身邊的人走。
“丫頭,丫頭!”
時近時遠的聲音,感覺四周很空曠,易簡簡如徘徊的幽靈不知疲倦。
忽然身上一熱,她一個趔趄,再聚焦時,眼里是夜冥放大的俊顏。
雙瞳忽明忽暗,夜冥扳著易簡簡的肩膀把頭壓到她懷里,好久才抬起頭來:“你太胡來了!”
易簡簡身上濕黏,目中水汽升騰,就連夜冥的手指也帶著濕潤感。
她這是在浴缸里?眼珠轉了轉,看到頭頂熾白的燈光。
“現(xiàn)在幾點了?”
“凌晨一點?!?p> 居然迷糊了這么久,動了動胳膊還是酸軟無力?!澳莾蓚€人呢?跑掉了嗎?”
夜冥長眼一夾,伸手在她恢復了一點血色的臉上捏了一把。
易簡簡拿手無力拍開,輕聲咕隆?!拔乙丛?。”
夜冥不為所動。
“我要洗澡!”提高分唄道。
某人眉頭一跳,冷聲哼:“一起。”
一個巴掌飛過去,易簡簡雙頰通紅。怎么就能把這種輕浮的話語掛在嘴邊毫不負責任的說出來。
巴掌沒打著,反而因為男人的突然撤手,易簡簡一下沒穩(wěn)住滑進水里,咽了幾口洗澡水,聞到鐵銹血味兒,一噎,爬起來趴在浴缸邊沒了命的吐,整張臉憋得紫紅發(fā)白。
“吃了它。”夜冥拿著一粒藥片一杯水命令。
易簡簡看了一眼,沒有拿。只要挺過去就好了,她一定要習慣,不能讓藥物消減記憶。
“我可以。”抿著唇,倔強對抗。
“不想讓我喂你,你就自覺點。”眸子里躥出一股烈焰。
“你霸道不講理!”易簡簡不滿。
夜冥毫不退讓?!俺圆怀裕俊?p> 噘嘴,斜眼四十五度角氣哼中。
“我數(shù)三下,你不吃就跟我一起洗澡?!?p> 易簡簡一口牙齒險些磕掉?!拔?,不帶這么威脅人的!”
“一!”
“吃不吃是我的選擇,你憑什么指手畫腳啊……”
“二!”
易簡簡氣得想拿水澆他,趕在“三”字出口前,奪過藥一口吞下去。
夜某人打勝仗的彎起嘴角,把水杯遞過去,易簡簡悶了一大口,對著他猛飛白眼。
“舍不得我走就直說,別用眼神放電,會抽筋?!?p> “咳咳!”
華麗麗嗆到了。誰特么舍不得他了,她這是眼刀,麻煩不要翻譯錯誤。
夜冥甩甩手上的水珠,回頭略有侵略性的看了她幾眼?!拔艺f過出R市需要跟我報備?!?p> 不理他,把身子縮在水里,只露一個小腦袋在外面。
夜冥唇角微揚,心知小家伙在無聲抗議,說多產生逆反效果,只能想想放棄了多余的想法。
高閔譽頂著一張豬頭臉迎接易簡簡早起,揉著腰肢無聲告狀某人強盜式的惡行。易簡簡洗澡那段時間,他吃了一頓比噴頭還要密集的拳頭大餐,現(xiàn)在兩只眼睛還是腫的。
“他是我的人!”易簡簡黑臉,要教訓之前是不是要問問主人。
夜冥的臉比她的還要更黑,繃著牙尖兒吐出森森寒氣。
“你還是我的人呢!”
一個激靈,某人不怕死的神抽技能爆料:“那么按照循環(huán)等式,你還是他的人咯!”
兩方視線立即殺到,易簡簡咬唇,低頭。小小聲低語:“其實男男愛很正常的,我的接受力非常強大,你們不用矜持?!?p> 夜boss一巴掌揉碎了杯盞。
譽瘋子直接把桌子滑成了兩半。
這都是什么邏輯思維?
然后早餐喂地板。
“看看你們多有默契,一個霸氣一個柔弱,天生一對有沒有?我衷心祝福你們夫夫美滿,幸福天天?!?p> 兩道聲音重疊的喊?!伴]嘴!”
夜冥危險瞇眼,譽瘋子不甘示弱的回敬,兩道目光在空中火花四濺。
而易簡簡支著下巴,笑得賊兮兮。明白的寫著,干柴遇烈火果然有情況!
腹黑攻和鬼畜受,易簡簡眸子晶晶亮,就差在嘴邊掛條口水線。
沒等她yy夠,一個爆栗子上頭。
高閔譽陰郁著臉,鬼氣纏繞陰森森盯著她。
“丫頭,你不乖!”夜冥轉動手腕,大有她再多說一句,他就開敲第二個爆栗子的意思。
另一只已經用他喪尸般遮天蔽日的詭笑,說明了自己的想法。為了守護近二十年的男兒清白,小爺一怒咬死人的戰(zhàn)績不是沒有的。
抱頭閃人,易簡簡飛跑,留下張狂的笑聲。
“你們繼續(xù)相親相愛!我就不打擾了。”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各自嫌棄彈開視線,又仇視的絞殺到一起,相“親”相愛立馬演變成相“愛”相殺。
小爺這么一個于世無匹的人怎么可以獻身一個男人!恥辱,笑話!
抽技能被傳染的某瘋子齜牙,全然沒發(fā)現(xiàn)他那獻身一詞用得多么玄妙。
被無聲恐嚇了一頓,易簡簡拍拍小胸脯,好慶幸夜冥有事不在,不然腦袋又得開層花。
兩位老人找來的時間不算早,易簡簡已經在網(wǎng)上挑好了幾套打磨雕刻機器,正在地圖上尋找合適的街道商業(yè)大樓鋪面以備租入。
房間里的綠色植物引兩個老人眼底精芒綻放,說話走路更為小心翼翼。生怕出氣大了,傷害了它們。
“昨天那些人后來沒找你們吧?”易簡簡拿食物,沖泡了兩杯鐵觀音。
“沒有?!笨床枞~舒散開,飄入杯底,老焦眼底滿是稀罕。
“這個是茶葉,有清神醒腦的作用?!?p> 拿起杯子在鼻端嗅,老焦吹了一口氣,含一口茶水并不馬上吞下。一系列的動作就像是個深諳此道的人,但易簡簡知道他完全是憑著直覺做的。
單秋蓉有樣學樣,品到口中滋味眸光燦燦。
“焦老,你身上是什么麻煩,能告訴我嗎?最起碼我需要知道你的仇家是誰?!比绱瞬拍芮宄约旱膭偎阏紟追?,適不適合搭救一把。
在茶水熏染下,焦老眼眶微濕。
“我不知道那幕后人是誰,但他們來頭大得很。”面色發(fā)灰,暗沉沉的好像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單秋蓉推了推他的胳膊?!斑@件事快拖累你一輩子了,是時候說了。”
“不行,當年我父親親手把我送到這里來,就是不希望它現(xiàn)世?!?p> “他們都要趕盡殺絕了,你還守著它有什么用?!眴吻锶貏窠猓骸澳慵椰F(xiàn)在就雷兒一根獨苗,你父親如果知道你為了那個東西走到這種地步,還會讓你來這里。人都死了,有些事當改變的就需要改變?!?p> 焦老面色憔悴的搖頭,整個精神頭都不好了。
“你不知道,它不應該存在!有好幾次,我想毀了它,但它是我們家族好幾代人百來年的心血,我心里比誰都愁它、恨它、怨它,但沒有它就不會有雷兒。我做不下手?!?p> 易簡簡聽得云里霧里,伸手打斷兩位老人。
“我不需要知道您要看護的是什么東西,我只要清楚您惹上的是不是我能夠對付的人。您挑能講的講,不用覺得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