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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系到的一位高中男同學(xué)道：“當初知道他們倆戀愛了，同學(xué)們都很驚訝。他們兩個都是把學(xué)業(yè)看得極重的人。白晴家境不好，又無依無靠，她把高考視為自己唯一的出路。燁程父親是公務(wù)員，母親是高中老師。家境在我們這小城算很好的。父母對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他不想要他們失望。
當初喜歡他們的人很多，但他們都沒有動心。我們都說他們是真愛，再重的上進心，遇到愛情也是情難自禁。他們本來是秘密戀愛的，但還是要老師和家長知道了。當時可是驚天動地，老師教導(dǎo)主任輪番去作工作要他們分開。
燁程的媽媽還來學(xué)校找白晴大鬧過。說白晴家境不好，她是在斷送燁程的前途，話說的非常難聽。燁程的媽媽是職高的老師，在學(xué)校訓(xùn)慣了學(xué)生，氣焰非常的囂張。我們暗地里說他媽媽是驕傲的老母雞?！?p> 吳燁程，名牌大學(xué)碩士，而今是本地最大集團公司的高管。
小馬望著高聳的寫字樓道：“白晴竟然和這么個大人物交往過。聽人說這人是大小姐養(yǎng)的小白臉。八層是為了攀富婆把白晴甩了?！?p> 見到吳燁程本人，和照片上一樣一表人才，氣度不凡。當他得知白晴的死訊，也頗為震驚，還流下了眼淚，但并沒有驚慌的神色。
老連問起他和白晴的事情，他也很大方的承認，并且很配合的講起他們的過往。
“我和小晴是高中時候戀愛的。高一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接觸，也沒有特殊的感覺。我們都一心學(xué)習(xí)。后來調(diào)座位，我們成了前后桌。說來也奇怪，追我的女孩很多，我都沒有那種感覺。她并沒有對我有示好，可是就那樣情不自禁的，彼此喜歡上了。”說到這里他噗嗤一笑道：“那時候父母老師都炸了鍋，沒少給我們壓力?！闭f到這里他微微的笑著，靜謐了片刻，好像在回憶那段懵懂美好的年華。
“你說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為什么?！?p> 吳燁程道：“她太在意我了。她很愛我，但她愛得太強烈了，要我沒辦法承受。我能理解她，她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唯一的親人也過世了。從小她生活的很苦，也沒少被同學(xué)欺負。即便后來長大了，成績很優(yōu)秀，但還是有人在背后對她的身世指指點點。我盡我最大的努力愛她，保護她，給她安全感?？伤褪巧悦舾?，極度的缺乏安全感。
當初報考自愿的時候她非要和我報考同一所大學(xué)，她說我去哪她就去哪。但是我的專業(yè)并不適合女孩就業(yè)，尤其她家里比較拮據(jù)，我反復(fù)的勸她就是不答應(yīng)。后來還是我騙她報考了她的大學(xué)她才讀了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業(yè)也很好。
但當初因為這件事她和我鬧得很厲害。還說長期異地戀感情會淡，還說我是故意要離開她。鬧著要復(fù)讀和我讀同一所大學(xué)。還是我騙她說如果她復(fù)讀，我媽就更要反對我們在一起?？傊B哄帶騙好不容易我們都讀了大學(xué)。上了大學(xué)之后最多一天她要給我打三十多個電話。一疑心起來就鬧著要退學(xué)來找我?！?p> 說道這里吳燁程平靜了片刻，笑道：“不過我知道，她就只有我了，她是太怕失去我?！?p> “就是因為這個你們分手了？”
吳燁程道：“我到現(xiàn)在還承認，這輩子最刻骨銘心的還是她。我們在一起八年，這期間她也反復(fù)鬧過，有時候甚至自殘自殺過。都是因為她疑心我會變心離開她?？墒俏艺娴臎]有，我相信等到我們在一個城市了，可以長相廝守不再兩地，她就會安心的。我可以加倍的寵她愛她，給她安全感，要她從童年的噩夢里走出來。
寒暑假我盡可能的陪她，大四實習(xí)的時候我選擇了在這邊，研究生也特意選了這邊的大學(xué)。可是不管我怎么的努力，她還是沒有安全感，還是不肯信任我。我和女同事只是工作上的事情通個電話，她都要和我鬧說我和同事有曖昧，還非要回撥回去騷擾人家。每天我快下班的時候她要打電話到公司，問我?guī)c下班，然后計算著我回家的時間，晚回去二十分鐘她就要鬧。”
吳燁程平靜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我承認，我最后累了。她的占有欲和疑心病已經(jīng)到了病態(tài)，我媽也不斷的施壓要我和她分手。我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女人的同時施壓。我選擇了和她分手。”
小馬道：“像你說的，她那么愛你，她怎么會同意分手?！?p> 吳燁程道：“她是不同意，還要死給我看。后來……是我自殺了。我約她到了我們過去約會的地方，火車要來的時候我躺在鐵軌上，我說要么你放過我，要么就看著我死?；疖嚳斓礁暗臅r候……后來她同意了。”
靜謐了片刻老連問道：“你給過她錢嗎？”
吳燁程道：“沒有，我說過要給她些補償，她不要。說那是對我們感情的玷污?！?p> “那大學(xué)的時候你資助過她讀書嗎？”
吳燁程搖搖頭。
小馬道：“她家里留給她的錢根本不夠讀書，你知道她讀書的錢是哪來的嗎？”
吳燁程道：“她和我說她申請了特困，可以免學(xué)費。有獎學(xué)金再兼職就可以負擔(dān)日常開銷了。讀研的時候我們住在一起，房租和日常開銷我來負擔(dān)，學(xué)費還是她自己靠獎學(xué)金和大學(xué)期間兼職的積蓄?！?p> 說到這里吳燁程也意識到他們的意思，道：“她是個好女孩?！?p> 老連道：“我們沒說她不是好女孩。你們有沒有過……”
吳燁程笑道：“我們在一起八年，說沒有你們也不會信吧?！?p> 老連提出要他配合做DNA鑒定，吳燁程很坦然的同意了。
DNA比對結(jié)果那根陰毛并不屬于吳燁程。
4
警方分析白晴很可能被人包養(yǎng)。一邊拿著包養(yǎng)人的錢讀書購買豪宅，一邊和吳燁程風(fēng)花雪月談戀愛。面包愛情兩不誤。
在白晴的電腦里，還發(fā)現(xiàn)了幾個G的片，而且都是那種非常變態(tài)的。
警員道：“這姑娘看著文文靜靜，沒想到口味這么重。”
再次走訪了大學(xué)期間白晴身邊的人，所有人都講除了吳燁程，再也沒見過她有過其他男朋友。
小馬道：“這種事她一定怕人知道，尤其要瞞著吳燁程?！?p> 白晴生前的鄰居在五年前已經(jīng)搬走，警方聯(lián)系到他們的時候，鄰居一家講和白晴雖然是鄰居，但接觸不多。不過對她印象不錯，女孩子漂亮文靜，見她都是一個人出入，更沒見過有男人來家里。
又問起吳燁程，吳燁程激動道：“她不會背叛我。即便她會從新開始，也是在我們分手之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決不相信她還會和別人交往。”
對于白晴對吳燁程瘋狂的愛，警方還是深信不疑。查找白晴的通話記錄和微信記錄，和吳燁程鬧分手那一段確實很可怕，一天最多她給吳燁程打過二百多個電話。微信也是瘋狂轟炸，一天有上百條記錄。諸如：你不愛我我就去死。你想甩我是甩不掉的。分手也可以，要么和我生一個孩子，要么給我五百萬分手費……
老連問吳燁程白晴向他要分手費的事情，吳燁程笑道：“她就是個傻姑娘，她知道我根本沒有那么多錢，她以為我給不了她分手費就不會分了。她要的是感情，從來不是物質(zhì)?！?p> 小馬道：“可是愛情脫離不了物質(zhì)。”
回去小馬對老連道：“是這個吳燁程對自己太過自信，相信白晴絕不會背叛他，還是他太天真，還以為白晴是純情女孩，不會去傍大款?！?p> 警方篩選了白晴的通訊記錄，她的社交的確如同事所言非常的簡單。排除到最后只剩下一個可疑的號碼，并且對應(yīng)的微信也已經(jīng)刪除了白晴。當時手機號碼還沒有實名制，這個號碼已經(jīng)換了主人。核對變更記錄，這個號碼注銷的時間剛好是十年前。
查一個十年前沒有實名制的號碼，大海撈針。
警方走訪了和白晴有關(guān)地點周圍的商鋪酒店，看有沒有這個號碼的記錄。但是十年并不是短暫的時間，好多地方早已經(jīng)變更，難得幾家十年以上的老店，也沒有查到這個號碼。
當走到瓶頸的時候，老連習(xí)慣再回到現(xiàn)場勘查。這次他沒有去鬼城，而是又來到白晴在本地的房子。
“再找一遍，不信找不到東西?！?p> 有一次老連進到雜物間，里面的東西并不多，角落里放著一只塑料袋子，里面裝著幾個替換用的蓮蓬頭。
老連打開那袋子，上次已經(jīng)看過，沒有什么特別的。但儲物間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瞳孔突然驚愕的放大。
“小馬，你來！”
小馬走進雜物間，見老連手里拿著一張泛黃的傳單。
“怎么了？這個……”
小馬留意到傳單最下面那一排加粗加大的號碼，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嫌疑號碼。
路上小馬沮喪道：“找了這么多天，原來是家五金店的。一定是她找這家修水管修熱水器，又加了微信?！?p> 白晴手機里就有修電腦的電話，也順便加了微信。
這傳單就是在袋子里，外面的袋子上也印著五金店的名字。
老連道：“那也去看看，我覺得會有收獲。”
傳單上是十年前的地址，到了那里早就不是五金店了，而是一家回民飯館。
從老板口中他們得知五金店十三年前就不干了。
老板道：“黃叔沒了十幾年了。本來家里挺有錢的，就是毀在這個敗家兒子身上。他兒子不務(wù)正業(yè)還賭，借了好些高利貸，把家產(chǎn)都敗光了。為了還債店也不干了。黃叔只能去給人看廠子，巡夜的時候踩空從樓上掉下去摔死了。賠了幾十萬，又要他兒子都敗完了。聽說現(xiàn)在還染上了毒癮?！?p> 老連和小馬又來到黃老頭兒子現(xiàn)在的住處，敲了半天門里面才有動靜。
“誰呀！”
一個光著膀子，只穿一條大紅短褲的黃毛痞子開了門。這黃毛四十左右的樣子，中等個頭，干黃精瘦。
小馬剛說他們是警察，黃毛驚慌的奪門要跑，被兩人死死制住。
黃毛驚慌道：“警察叔叔，我真的什么壞事都沒干過。”
小馬道：“那你跑什么？”
“我……我習(xí)慣了。”
小馬說明來意，有問道：“你認識白晴嗎？”
黃毛立刻道：“不認識?！?p> “想也不想就不認識?！?p>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p> 問了一陣，小馬也開始懷疑黃毛不對勁。黃毛被帶回局里，幾天后DNA比對結(jié)果出來，那根毛發(fā)是屬于黃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