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回 陸家家規(guī)
便是陸懷銘得了第一,陸懷享都沒有如此驚訝。
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
這陸懷意整日跟在陸懷銘身后,就是個狗腿子一樣的存在,誰能想到,他竟然一舉奪魁呢?
陸懷銘臉上的神情更難看。
陸懷意不僅背刺他,還隱藏實力。此前陸懷意說的那些話,全成了鋒利的刀子,扎向他的心。
“肅靜!”陸承厚沉下臉來,“有些人技不如人,便要好好反省自己!”
人們總算噤聲。
“懷銘、懷熙,并列第二!”陸山風(fēng)又宣布。
陸懷享臉上的神色總算好了些:“懷熙哥,你第二名咧?!?p> 陸懷熙的目光落在陸懷意臉上,陸懷意臉上的得意之色難以遮掩。
陸懷意成了這次考核最大的黑馬。他爹陸承行像是十分震驚,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竟得了第一。
陸承行是陸山衡的四子,早早的就知道自己決無可能做家主,是以將精力都放在生孩子上。他共有五個兒子,五個女兒,其中最大的兒子是陸懷意,最小的女兒則還在襁褓中。
震驚之后,陸承行拍著陸懷意的肩膀:“懷意,好樣的,給阿爹爭光了!”
此次考核,共有十人不合格,也就說,接下來競爭的還有一百一十人。
陸懷意一臉的志滿意得。
陸懷銘不作聲。
陸懷享給陸懷熙咬耳朵:“那廝怎么這么討厭?!?p> “好了,現(xiàn)在開始今天的考核?!标懮斤L(fēng)宣布。
人群一陣騷動,沒想到第二場考核會來得這么快。
“今日的考核,仍舊以一炷香為限,默寫《陸家家規(guī)》?!标懮斤L(fēng)說。
竟是默寫《陸家家規(guī)》?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歡喜的人早就知道,每次競選家主,默寫《陸家家規(guī)》是必然考核的。而憂愁的人是擔(dān)憂,這《陸家家規(guī)》,雖自子孫五歲起,便要背誦的,可怕就怕自己有些地方給忘了。
考核的人開始入場,其他的人則被趕到外面。
陸承厚臉色嚴(yán)峻:“倘若有作弊者,押入祠堂,家法伺候,并扣每日口糧一半。”
在并不富裕的口糧上還要扣一半,人們哪里還敢作弊。
但一炷香剛點燃沒多久,便有人抓耳撓腮的。陸山風(fēng)很明白,這是提筆忘字了。
他的目光落在陸懷意、陸懷銘和陸懷熙三人身上。
陸懷銘和陸懷熙一向努力,陸山風(fēng)很清楚,可這陸懷意,竟成了最大的黑馬……
但見現(xiàn)在,陸懷意握著筆,十分順暢地默寫著。
明明以前,陸懷意背誦家規(guī)時磕磕碰碰的,可現(xiàn)在竟這般胸有成竹。陸山風(fēng)想,若是陸懷意最后成了陸家家主,還不知道是如何的雷霆手段。此人,城府太深。
陸懷熙靜靜地默寫著。
當(dāng)他寫到“女子滿十歲,不可往鄰家及外家去,日在閨中習(xí)女紅,以紡紗織布為業(yè);家中婦女不可探親寓宿、不可看搬雜劇、不可往廟觀街市燒香看燈……”時,心中深深的吁了一口氣。如此家規(guī),歷經(jīng)百年之后,演變得越發(fā)的嚴(yán)苛,到了他祖父時,竟直接拘禁著女子不可出門子。
陸懷熙對他雷厲風(fēng)行的祖父有敬意,但更有質(zhì)疑。
伯父雖不成氣候,但陸家實則上從祖父那時起,就已經(jīng)不行了吧。
一炷香燃了五分之四,陸懷意停下筆,自信滿滿。
陸懷銘、陸懷熙和他并排,絲毫不受影響。
直到香快燃盡,陸懷銘和陸懷熙雙雙停筆。
香燃盡,陸承厚沉聲道:“停筆交卷!”
有人哀嚎:“家主,我還有好幾個字……可否通融一二……”
呵,他們毫不留情地要取代自己時,也沒有通融啊。陸承厚板著臉:“若再不停筆,一樣家法伺候!”
那些人只得忿忿停筆??赡芄终l呢,自己技不如人。
陸山風(fēng)宣布:“后日未時,所有考生到此集合,進(jìn)行下一場考核?!?p> 有人大著膽子問:“山風(fēng)叔公,下一場考核是什么呀?”
“無可奉告?!标懮斤L(fēng)扔下四個字,和其他的族老一起走了。
“若是再打探試題,家法伺候。”陸承厚睨著那人說。
陸懷熙一出去,陸懷享便迫不及待的問他:“可有把握?”
“有?!标憫盐跽f。
陸懷享睨了一眼陸懷意:“他似乎勝券在握?!?p> “若是他次次皆是真才實學(xué),我便輸?shù)眯姆诜?。”陸懷熙說。
“哥,你這就認(rèn)輸了?”陸懷享簡直要跳腳,若是讓那家伙當(dāng)了家主,他,他便是挨家法也要脫離陸家!
“當(dāng)然不認(rèn)輸。”陸懷熙大步往外頭走去。
“哥,你去哪里?”陸懷享追上去。
“喜鵲街?!?p> 喜鵲街上,虞家香料鋪子里,姚三娘和蔣韻正在忙著縫制春衫。
二人這一日一心一意的趕制春衫,蔣韻年輕些,手腳麻利,已經(jīng)快給沈嘉盛縫好了一件中衣。
姚三娘將手中的針線放下,看著蔣韻笑道:“表妹的手腳可真麻利?!?p> 蔣韻忽然想起什么:“這衣衫做了,鞋子也得做呢。表嫂,這縫制香囊的活兒,會不會耽擱了?”
“不打緊。”姚三娘安慰她,“前兩日我們不是縫制了好些,夠香珠兒用的了?!?p>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蔣韻發(fā)現(xiàn)姚三娘是虞家里最沒心沒肺的,她對香料也不是很了解,外面就靠虞大郎和虞香珠支撐著。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吧。蔣韻心想,怪不得表嫂看起來比她的年紀(jì)要年輕多了。
比起自己,表嫂可真幸福啊。
虞大郎走進(jìn)來,笑道:“這天兒都快黑了,今兒就先到這里吧。”經(jīng)過幾日的休養(yǎng),虞大郎的腳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竟是又一日過去了。”姚三娘望望天色,將東西都規(guī)整好,“我也該炊飯了?!?p> “表嫂,我?guī)湍?。”蔣韻此時已經(jīng)有眼色許多。
外面虞香珠正專心致志的研磨著做香囊的香料,忽地聽得一道男聲朗聲問道:“此處可是虞家香料鋪子?”
虞香珠下意識的抬眼,看到三個年輕男子站在門口。
其中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站沒站相,一雙桃花眼直往她身上瞟。
虞香珠立即警惕的將手放在裝有迷香粉末的抽屜上,萬一這些人要來強的,她就對他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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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農(nóng)
謝謝書友20230713214916804的打賞~ 說起古代對婦女慘無人道的摧殘,本書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