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瘋魔的土匪
“微臣參見殿下,殿下萬福金安?!?p> 大皇子擺擺手,示意商時序起來。
“如今是在宮外,商大人不必再行這些虛禮,你我私下,就當朋友相處即可?!?p> “殿下抬愛了,微臣不敢逾矩?!?p> 商時序不明白大皇子為什么突然親近自己,只能先發(fā)制人,劃清界限。
大皇子見商時序拒絕,也沒再多說什么。
倒是江淮序接上了話:“微臣斗膽問殿下,嶺南未發(fā)生瘟疫前,是什么樣?”
大皇子莞爾一笑,仰頭望向空中的月亮,似在懷念。
“嶺南是個很美的地方,那里雖然被稱為蠻荒之地,但百姓純樸,依然苦中作樂,
只是最近幾年,邊疆屢次被犯,異族越發(fā)囂張,這次治疫,怕是困難許多?!?p> 商時序心中哀愁,瘟疫一旦和戰(zhàn)爭結(jié)合在一起,
那就代表著瘟疫會大規(guī)模傳播,一發(fā)不可收拾。
前朝記載的唯一辦法就是封城,等里面的人都死絕了,瘟疫自然會停止,
若是真到了這種地步,嶺南恐怕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狗皇帝可不像個仁慈的帝王。
商時序假裝喝水,實際用余光偷偷看大皇子,他會是自己一直在等的明君嗎?
夜深了,大皇子回去休息,商時序和江淮序則帶領(lǐng)侍衛(wèi)輪流守夜。
一夜安眠……
天邊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遠處的山巒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
商時序等人整裝待發(fā),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面對可怕的瘟疫。
一路風(fēng)馳電掣,不知有多少個夜晚不曾合眼。
馬上就要到達嶺南,卻被一伙土匪攔住,
他們有二十多個人,個個灰頭土臉,面黃肌瘦,但眼中卻閃爍著貪婪和殘忍的光芒。
商時序心中一緊,意識到他們來者不善,
但她并沒有慌張,而是鎮(zhèn)定地摸向腰間的匕首,隨時準備應(yīng)戰(zhàn)。
江淮序也想幫忙,但他不會武功,是個弱書生,只能護著大皇子后退。
杜澤生從后面走來,他手持長劍,面色凝重,
他不說話的時候,還真像個仙氣十足的劍客。
侍衛(wèi)也紛紛抽刀,圍在放賑災(zāi)物資的馬車旁,誓死守護賑災(zāi)糧食安全。
土匪開始感到害怕,已經(jīng)有人落荒而逃。
剩下的土匪強忍著懼意,舉起刀的手甚至在發(fā)抖,
但還是不管不顧的沖上去,商時序拔出匕首,
格擋,蓄力,猛刺。
匕首插進脖子,鮮血噴涌四濺,商時序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血,
緩緩轉(zhuǎn)頭,橫眉瞪目,宛若在看一群螻蟻。
其他土匪被嚇的跪倒在地,不斷的向商時序磕頭,
“大人,嗚嗚嗚嗚,求求您饒了我們吧,
我們也不想出來搶劫的,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
才出此下策啊,嗚嗚嗚嗚?!?p> 杜澤生也剛剛殺完一個人,衣服的下擺沾滿了鮮血,
他疾步而來,拽著那土匪的領(lǐng)子問:“你沒有辦法,就要去搶劫別人嗎,
你有沒有想過,被你們搶劫的人該怎么活!”
土匪自知理虧,沒有回話,淚水不斷劃過臉龐,
杜澤生松開土匪,打算一刀殺了他。
一個幼童突然撲到土匪懷里,苦苦哀求杜澤生:“不要,不要殺我父親,
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嗚,是我肚子餓……父親才做錯了事,
要殺就殺我吧,大人……求求您了,
殺了我,父親就不會再搶劫了,嗚嗚嗚嗚……”
孩童凄厲的哭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萬分揪心。
商時序仔細觀察這伙土匪,他們長的不高,又十分瘦弱,
而且還帶著孩子,武器又是生銹的菜刀,
莫非……他們是流浪的難民!
商時序立刻攔住杜澤生,對著他搖頭,
“孩子莫哭,告訴哥哥,你的家是不是在嶺南?!?p> 那孩子猶猶豫豫,不敢告訴商時序。
虛弱的土匪喘息著說:“大人,我們是嶺……唔……”
“??!父親!”
土匪還沒說完話,就被他的同伴一刀砍下頭顱。
他的孩子驚恐的尖叫,商時序把孩子摟在懷里,一腳踹飛那殺人的土匪。
杜澤生上前廢了他的手,踩著他的脖子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殺自己的同伴?”
那土匪只是哈哈哈哈大笑,對杜澤生提出的問題置之不理。
杜澤生氣急,加大力度踩土匪的脖子,
可那土匪就算是快要窒息了,也還是不停的笑,笑聲凄厲又刺耳。
縮在商時序懷里的孩子,突然掙扎,商時序不得已放開他。
幼童撲向已經(jīng)冰冷的父親,他凄苦的喊著父親,
嘴里不斷呢喃著:“父親……不說……燒死……為什么……”
商時序緩緩靠近,那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字詞連不成句。
她只好先安慰那孩子:“好孩子,告訴哥哥,你在說什么好嗎,
只有哥哥知道了真相,才能幫你父親報仇。”
在商時序的誘哄下,那孩子哽咽著說:“哥哥,父親不讓我說,我們是來自嶺……”
“不準說,死孩子不準說,你想要害死我們嗎,
那群縮頭王八,都縮在地上,吃干飯嗎,
還不快去殺了那孩子,你們都想死嗎?”
那殺人的土匪在杜澤生腳下也不安生,不僅恐嚇幼童,還攛掇同伴再次行兇。
原本縮在地上的其余人,開始蠢蠢欲動,
商時序舉起匕首,寒芒四射,鮮血順著手柄浸濕衣袖,
她怒目圓睜,活脫脫一個冷面閻羅。
“我看誰敢!”
商時序強勢呵退其余土匪躍躍欲試的心,他們又瑟瑟發(fā)抖的蜷縮在一起。
那孩子緊緊拽著商時序的衣角,雖然這位哥哥很可怕,
但他明白,他現(xiàn)在唯一的依靠,只有眼前兇神惡煞的大人。
“哥哥,父親告訴我,如果說自己是嶺南人,就會死?!?p> 眾人聽到此話,紛紛遠離這些土匪,
江淮序擔心的上前,想要把商時序拉回來,
沒有辦法,任何一個嶺南人都有可能傳染別人,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不管怎樣,商時序絕對不能感染瘟疫。
不知是那孩子的話還是眾人的反應(yīng)刺激到了殺人的土匪,
他瘋了一樣的大喊:“哈哈哈哈哈哈,小雜種,
你竟然敢告訴他自己是嶺南人,哈哈哈哈哈哈,
等著被燒死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