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
“念念,我殺人了?!?p> 鄒玲聲音平靜,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起伏,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淡定得可怕。
殺人?殺什么人了?怎么會殺人?
聽到這句話,林汐念一頭的問號,尤其是鄒玲的淡定讓她莫名的不安。
當(dāng)時看到鄒玲命懸一線,她選擇求助鬼醫(yī)生,保下了鄒玲的性命,可從來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她想過鄒玲或許會慢慢淡出大家的視線,從而消失,但殺人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殺人,如果鄒玲殺害普通無辜人,那又有誰能對她進(jìn)行制裁?自己當(dāng)時的行為會不會釀下大禍?
“你說什么?”林汐念震驚地詢問鄒玲,希望是自己誤會了,并不是表面聽到的那一個意思。
然而鄒玲卻面色平靜地說:“之前追殺我們那個穿黑衣服的人到我家里去了,她說了些我不愛聽的話,激怒了我?!?p> “所以你就把她殺了?”
林汐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鄒玲的脾氣有這么暴躁嗎?那個時候好歹也是講點道理的吧,果然是因為變了嗎?
不確定到底是什么情況,林汐念打算詢問清楚,不想?yún)s見許欣突然湊過來,詫異地看向他們倆,“你們在說什么?鄒玲怎么來了,你不是……”
“沒說什么,就是問了問她近況?!绷窒罡尚陕?,匆忙的解釋了一下,但許欣顯然不信,不過許欣也沒有多問,提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隨你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有那么一瞬間,林汐念突然覺得許欣忙還挺好的,不然這要是待在家里聽到鄒玲說出些什么驚世駭俗的事,她還真不好解釋。
“好,下午我給你做秘制紅燒肉?!?p> “得了吧,還是等我回來做吧,你都多久沒動進(jìn)過廚房了。”
其實廚房還是有進(jìn)過的,只不過沒做過飯而已,但這并不代表林汐念不會,頂多就是不好吃。
當(dāng)然她也沒反駁,只是笑著目送許欣離開。
在許欣走到門口時,無意間和鄒玲對視了一眼,兩人瞳孔微收,可見一絲異樣浮現(xiàn),他們什么都沒有說,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只不過這個笑總感覺莫名透著些許詭異。
現(xiàn)在的林汐念可沒空注意到這么細(xì)微的波動,她只想趕緊問清楚鄒玲到底什么情況,別真開始濫殺無辜就麻煩了。
門剛被關(guān)上,林汐念就一把將鄒玲拉進(jìn)了自己房間,急切地問:“到底怎么回事?”
鄒玲非常冷靜地坐在床上,就像是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悠悠的開口:“那天我回到家里,以為我媽他們會熱淚盈眶地抱住我,疼惜地詢問我在衛(wèi)家的經(jīng)歷,可我怎么都沒想到,他們的眼里只有失望和落空……”
……
當(dāng)敲開家里的門,看到自己母親孫安容的那一刻,鄒玲控制不住地?fù)溥M(jìn)了她懷里,哽咽著訴說自己的委屈,說自己被人騙得好慘,差點就回不來了。
然而孫安容非但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反倒語氣冷漠非常氣憤地質(zhì)問她,“你怎么回來了?”
這不是才死里逃生的鄒玲愿意聽到的話,難道更多的不應(yīng)該是心疼和不舍嗎?為什么她能問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
“你,你們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對不對,只是我被蒙在鼓里,難怪見到我會這么生氣?從頭到尾你們都在利用我,把我的婚姻當(dāng)成賺錢的工具!”
鄒玲的情緒變得非常激動,沖著孫安容怒吼,聲音非常大,表情看起來格外猙獰,愣是把孫安容嚇了一跳。
聞聲趕來的鄒成看到自己女兒居然回來了,先是驚恐地探頭到門外查看,確定沒人后一把將她拉進(jìn)房門,然后重重將門關(guān)上,這才壓抑著即將爆發(fā)的怒火,咬牙問:“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回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我會出什么事你們不清楚?為了錢,你們把我嫁給了一個死人!”
鄒玲沖著他們怒吼,宣泄著心頭的憤恨,但凡他們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但凡他們替她多考慮一點,但凡他們盡到父母該有的職責(zé),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知道是冥婚你就會放棄嗎?”
鄒成的這一問讓鄒玲沉默下來,當(dāng)時她就有過動搖,想著無非就是嫁給一個死人,只要衛(wèi)家履行承諾把該給她的東西給她就好,她根本不在乎婚姻是否美滿,畢竟美滿的婚姻帶給不了她金錢。
直到林汐念告訴她,和衛(wèi)子健冥婚,也就意味著她也會死,因為陰陽相隔,衛(wèi)家人要的從頭到尾就是她這條命,只要她懷上冥胎,會慢慢被冥胎吞噬,然后什么都不剩下。
被吞噬的痛苦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那種絕望和窒息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jīng)歷的。
父母是不是也和她一開始想法一樣,覺得只是單純地和死人結(jié)婚,并不會危及到她的生命?
可就算是這樣,作為父母他們卻一點要阻止的想法都沒有,是有多冷漠的人才會淡然地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我說這樣我會死,你們也無動于衷嗎?”
她絕望看著自己的母親,眼里露出一抹蒼白的笑,這樣的笑刺痛了孫安容,滿是痛苦地抓住她的手臂,沖著她低吼,“你怎么會這樣認(rèn)為?明明是你自己相的親,見的男方,從頭到尾你沒有問過我們?nèi)魏我庖?,現(xiàn)在卻反倒過來怪我們,玲玲,你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是,是我咎由自取,可也少不了你們推波助瀾,畢竟我死了衛(wèi)家許諾的五十萬不就成你們的了?”
被一眼看穿后,孫安容眼神閃躲,下意識地避開鄒玲的視線,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聽不懂你是什么意思?!?p> 然而鄒玲卻冷笑著揚起唇角,聲音尤為冷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p> 那近乎命令般的話語讓孫安容愣了一下,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鄒玲,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的靈魂仿佛被洞穿,一下子無處遁身。
“原來那八十萬彩禮已經(jīng)到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