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相認
沈夫人一聽到沈清秋的話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雙手緊緊的摟著她不肯松開。
“不,清秋,你不許跟他說話,這個人趁火打劫想要占有你,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你到底是誰?有本事轉(zhuǎn)過頭來呀?”
沈清秋那雙秋水剪瞳般的眸子中含滿了淚水,就像是那一汪清泉一樣,看著就讓人心疼。
她哽咽了一聲,掙扎著。
“娘,現(xiàn)在我們家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如果有人能讓你們過得好,就算是讓我嫁給他,我也愿意的,你讓我跟這個小哥說說話吧?!?p> 沈家如今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還能有什么挑的呢?這位小哥能憑借自己的全力讓自己和娘親過得這么好,也就是用心的。
這恩情她得報答。
沈夫人緊緊的摟著她不肯讓她去。
青竹也不捉弄她們了,連忙轉(zhuǎn)過身來。
“夫人,小姐。是我呀。”
將手上的包袱放在桌子上之后,青竹就向前走了一步。
雖然她今天化了妝,聲音也刻意地壓低了許多,可是作為朝夕相處的沈清秋自然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一雙眼睛立馬就瞪得圓圓的,眼里充滿了喜悅。
“怎么是你,青竹……哥哥。”
在青竹的眼神示意下,沈清秋連忙叫姐姐兩個字換成了哥哥。
沈夫人聽到青竹兩個字,轉(zhuǎn)過頭來震驚的看著青竹。
雖然模樣變化了些,聲音也不太像,可是這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她怎么能不認得呢。
“青竹?。?!怎么是你,那這半個月來一直往里邊送東西,托他們照顧我們的人是你?”
青竹點點頭。
“是啊。為了小姐我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也心甘情愿。”
說這話的時候,青竹故意向外邊喊著。
沈清秋立馬從床上下來,飛奔進了青竹的懷里。
“青竹哥哥,你怎么才來呀?我以為你都不要我了?!?p> 那天在勇毅侯府的時候,青竹走的那么干脆利落,她還以為青竹背信棄義,一看到危險就跟他們離得遠遠的,她都傷心了好久呢。
看著從前天真的像稚子般的小姑娘如今落魄成這個樣子,青竹很心疼呀。
小心翼翼的抱著沈清秋,手在她的頭上撫摸著。
小哭包已經(jīng)把她胸前的衣服都哭濕了一大片。
“好了,別傷心了。我這不是進來了嗎?你跟夫人在這里邊還好嗎?”
看到青竹,沈清秋再也繃不住了,抱著她哇哇大,哭訴說著這半個月來的悲苦。
“你不知道這個牢里多可怕,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老鼠從身上爬過去,好可怕呀,還有好多蟲子,而且這里好冷好冷。青竹,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從這里出去呀?你可不可以救我們出去?”
沈清秋想著青竹竟然能送東西進來照顧他們,還能來牢里看他們,肯定是有本事的,所以期待的看著她。
沈夫人聽了自家閨女這天真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
“清秋,青竹能為我們做到這一步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的。你不要要求太多了。沈家牽扯的是吳王謀反的案子,沒有立馬把我們斬首已經(jīng)是仁慈的了,你別要求太多,不要為難青竹。”
說完一臉慈愛的看著青竹。
“青竹,過來坐吧,別站在那里了。”
看著沈夫人身上還披著被子,青竹連忙把包袱拿了過來。
“夫人,這里邊是我給你們帶的棉衣,穿上暖和些,天冷了別凍壞了?!?p> 青竹的這些舉動真的讓沈夫人感動。
不過她心里還擔心著沈老爺他們。
如今能跟外界通消息的就只有青竹了,沈夫人焦急的抓著青竹的胳膊。
焦急的說道:“青竹,老爺他們…”
青竹拍了拍沈夫人的手。
“夫人放心,老爺他們跟你們一樣?!?p> 有了這句話,沈夫人也放心多了。
沈清秋一直窩在青竹的懷里不肯出來。
青竹也摟著她輕輕的哄著。
從懷里邊拿出了一個油紙包。
“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我特意給你買的。”
桂花糕的芳香讓人口水直流。
沈清秋拿著桂花糕安安靜靜的窩在青竹懷里吃著,青竹跟沈夫人迅速的說了一下最近的事情。
“夫人,我知道咱們一家子如果全都進去了,恐怕誰都落不得好,所以我那天才做出那樣的舉動,還請你見諒。”
青竹的良苦用心沈夫人怎么會不知道呢。
“好孩子,你不用說這么多,我都知道的?!?p> 雖然不知道青竹哪來這么多錢打點照顧他們,可沈夫人也沒敢多問。
如今青竹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這樣的照顧他們,已經(jīng)是他們的福氣了。
望著窗外那陰沉的天氣,沈夫人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活著出去的機會?”
青竹握緊沈夫人的手。
“夫人,放心,你們一定會沒事的,我最近在四處打聽著,沈家只是被牽扯進來了,應該不會判的太重。大約可能會流放出去,到時候你們可能得有個心理準備。”
聽到能流放不用死,沈夫人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三人又說了一會話,到了時間二英就過來了。
“時間到了,趕緊出去吧?!?p> 一聽到青竹要走了,沈清秋就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一路走到牢房門口。
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青竹哥哥,你下次會什么時候來看我?我好想你?!?p> 這天真的傻丫頭。
青竹伸手抱了抱她。
“放心,只要有機會,我就會進來看你的。我走了?!?p> 青竹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沈清秋一直趴在牢房門口目送她離開。
要離開的時候,青竹又送了一根金條給崔姐,這天冷了,如果能有點取暖的東西,有口熱水就好了。
崔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出手如此闊綽,可非一般人呢。
金條在手上拋了拋,若有所思的看著青竹。
“張德勝那狗東西說你只是一個小酒館的老板,怎么出手這么闊綽,這金條都能抵你一家鋪子了吧。哪來的呀?”
這半個月來起碼都有上千兩銀子搭進來了,這根金條鑰匙折換成銀子也有百兩呢,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拿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