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安靜一瞬。
齊舞陽抬眼看著那婢女,上前一步,親昵的挽著對方的胳膊輕聲笑著說道:“有我在,荷月姐姐放心便是。我們姑娘的藥方十分珍貴,不好假借別人之手,只能勞煩姐姐幫著走一趟了?!?p> 話已至此,一句十分珍貴荷月也不好再推辭,只得領(lǐng)著常管樂告退離開。
二人一走,齊舞陽忙上前扶住溫婤,“姑娘,快躺下。”
溫婤支撐不住順著齊舞陽的手勁順勢躺下,咬著牙,紅著眼,低聲說道:“舞陽,你放心,他日我若東山再起,必不負(fù)你救命之恩?!?p> 齊舞陽做出歡喜的樣子,“姑娘,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這位可不能死了,她死了,她們這些家奴都得被滅口!
救人便是救己。
齊舞陽輕輕落下帳幔,柔聲說道:“姑娘,先養(yǎng)好身體為重,等您身體好一些,咱們逃出去,這吃人的地方不能呆了?!?p> 溫婤緊緊抓住齊舞陽的手,“你放心,我一定帶你們活著離開。”
齊舞陽應(yīng)了一聲好,將帳子掩好,守在門口,一步不敢離開。
誰能想到呢,她齊舞陽穿書了。
穿成書中不擇手段,排除異己,連殺四妃,抱養(yǎng)皇子,熬死皇帝,一心只想當(dāng)太后,光復(fù)祖上榮耀的頂級美強慘女配的……狗腿子!
下場比主子凄慘百倍的那種!
書中那個戰(zhàn)力彪悍殺人不眨眼的女配,誰能想到現(xiàn)在還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嬌姑娘呢。
說起溫婤的身世,那真是又強又慘。
她曾外祖母是太祖皇帝原配正妻。
外祖父是太子。
母親是太子獨女廣安公主。
曾祖父是丞相。
父親是固安侯。
本應(yīng)是王炸出身,可是溫婤的曾外祖母被太祖厭棄成為廢后,外祖父為保命自動請辭太子之位,成為廢太子,母子倆幾年間相繼過世。
溫婤曾祖父喪期未過,大伯溫穆獲罪入獄致死,父親固安侯受牽連也被打入大牢,不久也病死獄中。
母親廣安公主聞訊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公主府被朝廷收回,溫婤在王城無立錐之地,只能投奔溫家外嫁之女姑姑溫妱。
千里迢迢抵達(dá)嶼州,哪知道卻差點命喪姑姑之手。
齊舞陽心想這何止是慘,簡直是慘不忍睹,明明是王炸出身,結(jié)果打出一手爛牌。
可憐溫婤不曾享受祖上榮耀,小小年紀(jì)卻不得不承受榮耀反噬帶來的苦果。
溫婤再可憐,也還是個主子,她呢?
嗯,她是公主府的家奴,死生都捏在別人手里的人。
更慘的是,她的主子是個下場凄慘的反派,而她是反派身邊戰(zhàn)斗力極強的狗腿子,可謂是死無全尸的那種。
她不想死,她想活。
“舞陽……”
齊舞陽猛地被這一聲驚醒,忙起身快步走進(jìn)去,掀開帳子輕聲問道:“姑娘,怎么這就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溫婤一把抓住齊舞陽的手,臉色白的嚇人,“舞陽,我一閉上眼睛便是噩夢,這里不能呆了,咱們回去,叫陸今安跟池南……”
溫婤話音一頓,眼眶紅了,池南失蹤了。
這一路上南下并不太平,他們遇到了盜匪,池南斷后讓他們先走,說好追上來,但是現(xiàn)在還未出現(xiàn),怕是兇多吉少了。
“你先把陸今安叫來,我有事吩咐?!睖貗B咬牙說道。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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