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樂正杳然

　　樂正灼華把身子向樂正杳然的方向湊了湊，仰頭看著臉色略有不快的樂正杳然。

　　樂正灼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既然我是樂正灼華，叫你弟弟豈不是更合適？”

　　說話的同時(shí)樂正灼華把腳尖踮起。

　　二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挨著近，之前幾次都是樂正杳然主動(dòng)貼在樂正灼華身上，如今反過來，樂正杳然竟還有些不好意思。

　　樂正杳然眼眸向下，打算看一眼樂正灼華，眼神對上的那一刻，他退縮了。自己明明看著的是假山的石頭，眼前卻浮現(xiàn)的是樂正灼華的臉。

　　樂正杳然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耳朵紅了。”

　　就算樂正灼華不說，就算自己看不到，樂正杳然也知道自己自己的耳朵紅了，火燒的感覺怎么能忽視掉？

　　樂正杳然雙手掐住樂正灼華的腰，略微用力將她踮起的腳尖按下去，隨后又輕輕把樂正灼華往外推了推。

　　“起開起開?！?p>　　樂正杳然用的力氣不大，就只是讓樂正灼華沒有再墊著腳尖，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那么大，沒有推遠(yuǎn)。

　　看著眼前的那張滿臉壞笑但還保留著一絲天真爛漫的臉，樂正杳然最多的感受就是無奈。有對她的無奈，也有對自己的無奈。

　　如果可以選擇，樂正杳然更愿意她還是黑色的眼睛。

　　樂正杳然先是“切”了一聲，隨后又眼神向上瞟著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和你說這些沒用。我問你，你感覺你對水玉了解多少？”

　　樂正杳然沒有直接說出上午他看到的畫面，他沒有戳破寧啟辰和水玉之間的事情。

　　聽到樂正杳然這么問，樂正灼華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想了想，樂正杳然這么問也不奇怪，雖然他和水玉一年前就見過，還一同幫她逃離靜安寺，但說到底兩人還是不熟，而且相對于當(dāng)年靜安寺的寥寥幾人如今宮中的關(guān)系可以算得上是錯(cuò)綜復(fù)雜。

　　“我不確定，自從我從靜安寺逃出來，她就被寧啟辰鎖到了凝雪宮中。這一年發(fā)生什么都有可能?！?p>　　梅將軍一生只有一個(gè)妻子和兩個(gè)孩子，其中一個(gè)孩子便是梅忽晚另外一個(gè)就是梅忽晚的兄長梅天梁。

　　梅天梁的妻子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蘇惜緣，也是寧啟辰蘇嬪的親姐姐。水玉是當(dāng)年蘇惜緣同梅天梁成親帶進(jìn)將軍府的陪嫁丫鬟。

　　水玉第一次見梅忽晚，水玉十九歲，梅忽晚不過也才十四歲。

　　雖然相識快十年，但真正相處的時(shí)間也就將軍府的兩年和被囚在靜安寺的兩年。

　　“那你還相信她嗎？”

　　樂正杳然察覺到了樂正灼華話語中的不確定，或者可以說是不自信。

　　樂正杳然才問完，樂正灼華就急忙回道：“相信。只要她還是水玉，我就相信?！?p>　　樂正灼華也不知道自己對水玉的這份自信來自哪里。

　　這個(gè)回答不是樂正杳然想要的，可是他又能怎么辦？情感決定行動(dòng)，這就是他和樂正灼華最大的不同。

　　“今天去皇后那里和太皇太后那里有什么異樣嗎？”

　　樂正杳然還是沒有說出寧啟辰和水玉的事情。倒不是因?yàn)闃氛萌槐粯氛迫A的話感動(dòng)，而是他感覺現(xiàn)在說出來，自己反而像是個(gè)撥弄是非的小人。

　　樂正灼華往后撤了一步，思考了一會兒說：“皇后那邊倒是是沒什么。就是太皇太后那邊，我總感覺她知道點(diǎn)什么，或者是她想讓我干些什么。”

　　樂正杳然從腰間摸索出一小包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樂正杳然的手就直直攤開在樂正灼華眼前，那一小包東西就躺在樂正杳然掌中，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奇異香甜。

　　“依我看，你就應(yīng)該聽我的，找個(gè)機(jī)會，再找?guī)讉€(gè)替罪羊，把皇后那個(gè)毒婦和太皇太后那個(gè)老太婆給殺了。反正現(xiàn)在活著的人除了狗皇帝，就她倆跟之前的你有過接觸。”

　　“你錯(cuò)了，梅家軍肯定還有人活著，他們當(dāng)中也有人認(rèn)得我。”

　　樂正灼華左手抓住樂正杳然的手腕，右手講他展開的手掌握住，重新讓他的手包住那一小包東西。

　　牛皮紙里面包的是一種產(chǎn)自霖淵國的烈性毒藥，使用前氣味如同稀釋過的花蜜，摻入水中，無色無味。服用此毒，即刻暴斃，死狀同使用鶴頂紅一般。只有使用特定方法檢驗(yàn)，才能將其于鶴頂紅區(qū)別開。

　　樂正杳然把另外一只手搭在樂正灼華捂著自己手的手上：“你要抓住問題的關(guān)鍵，那些人你現(xiàn)在碰得到嗎？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p>　　毒殺的事情在樂正灼華進(jìn)宮之前就已經(jīng)談過無數(shù)次。如今樂正杳然再次提起這件事，樂正灼華心中十分不悅。

　　樂正灼華雙手叉腰，狠狠吸了幾回氣強(qiáng)壓心中怒火，沒有壓住的火氣最后凝聚成冷笑一聲。

　　樂正灼華伸出手指使出最大的力氣戳了幾下樂正杳然的胸膛，隨后從牙縫里蹦出“樂正杳然”四個(gè)字。

　　“我要是按你說的計(jì)劃來，那我和毒婦有什么區(qū)別？”

　　樂正杳然覺得樂正灼華問的問題莫名其妙，隨即腦袋微微前傾，嘴巴微微張大，嘶了一聲后才說：“你和曹嬌妍比什么？她怎么能和你比？”

　　聽到樂正杳然的答非所問，樂正灼華心底怒火是徹底激發(fā)了。

　　樂正灼華緊緊捂住樂正杳然的嘴，隨后狠狠抬起腳對著樂正杳然的腳就踩了下去，踩到后樂正灼華還使勁碾了幾下。

　　感覺到腳上的疼痛，樂正杳然立馬抬起腿抱起自己的腳。

　　趁樂正杳然的關(guān)注點(diǎn)都在自己的腳上，樂正灼華對著樂正杳然的屁股就是一腳。

　　樂正杳然沒有倒下，倒是因?yàn)闃氛迫A的力道，向前單腿蹦了兩下。

　　“我剛剛說的毒婦不是指曹嬌妍?！?p>　　相對于不理解剛才的問題，樂正灼華對自己的認(rèn)識更讓樂正杳然摸不著頭腦。

　　樂正杳然聽到樂正灼華的話都沒顧得上站穩(wěn)，直接抱著自己受傷的腳就問：“??？你說你自己是毒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