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
“已經(jīng)睡下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到了深夜,外男再進(jìn)深閨女子的臥房之中于理不合,楚大人請回吧?!苯绍介_口。
床前的簾帳被如玉指節(jié)緩緩挑起,楚邀陰沉著一張面色,慢悠悠坐在了江采芙床邊,手中還拎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恰好,正是江采芙當(dāng)進(jìn)當(dāng)鋪的那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回到了楚邀的手中。
“大人,那夜收到您贈給我的匕首之后,我日夜難安,覺得自己實在是配不上這么好的刀......”
楚邀抬手,止住了江采芙:“這件事暫且不提?!?p> 那他今日是過來做什么?
江采芙心中疑惑,她不記得她還有什么地方對不起楚邀。
“本官今日倒是聽到了些有趣的傳言?!背従忛_口,“聽聞錦衣衛(wèi)指揮使一心欽慕成安侯府的四小姐,不惜去做她的外室,甚至放言沒了她便活不下去,整日在北鎮(zhèn)撫司以淚洗面?!?p> 江采芙面色變了變,不曾想到這報應(yīng)居然來的這么快。
“這傳言倒是有趣,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苯绍焦W〔弊樱弥€未開口,猛然拉住了楚邀的衣袖,將自己的一張臉往楚邀面前湊了湊,“這傳言,可真嗎?”
“自然是無稽之談!”楚邀開口,聲線不自然地抬高了些許,心神有一瞬間的起伏。
院子外人影閃動,月秀瞳孔微微緊縮,恍惚之間好像聽見了江采芙的院子中似乎傳來了男人說話的聲響。
現(xiàn)如今安王還未曾回京,四小姐深夜私會外男,定然是于禮不合。
她飛快地回了柳氏的院子中,可是柳氏不在,應(yīng)當(dāng)是去陪了江河源,房間中只剩下江兆晴一個人,正在對著梳妝鏡子整理頭飾。
“慌慌張張的,到底什么事情?”江兆晴皺眉,不悅道。
月秀跪在江兆晴面前,伸出來三根手指:“奴婢路過四小姐的院子時,聽見了里面?zhèn)鱽砹四腥说穆曧憽!?p> “男人?”江兆晴當(dāng)即從梳妝臺前站起身,眼睛中閃動著雀躍的光,“你說這話可當(dāng)真?”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動用了母親的信物,要讓土匪破了江采芙的身子,卻撲了個空。
沒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江采芙居然私會外男,還正好被月秀抓了個正著!
“月秀,這件事你辦的不錯,我重重有賞!”她瞇起眼睛,今夜她就要江釆芙永世不得翻身!
窗外月色皎潔。
江釆芙的眼睫微動,看著楚邀,緩緩嘆出一口氣,“虧我還日夜想著大人,我對大人的真心,可是天地可鑒?!?p> “你什么真心?”楚邀冷眼瞧著江采芙,恨不得用眼睛將她給盯穿。
江采芙摸上自己枕邊,拿出來一封信:“楚大人,我無意間發(fā)覺,我爹似乎和宮里的公公們有些往來呢?!?p> 江河源和宮里的公公們有往來,不必費心探查便能知曉,難的是揪住他們之間往來的證據(jù)和把柄。
楚邀剛準(zhǔn)備抬手去接,耳邊忽然捕捉到人群三三兩兩圍聚過來的聲響。
江兆晴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到江釆芙院子外。
“我親眼看見那賊人偷了我的首飾,隨后逃進(jìn)了四小姐的臥房之中。誰若是能捉到賊人,我定然有賞!”
“現(xiàn)在查賊人都能查進(jìn)我房間之中了嗎?”江采芙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來。
江兆晴唇邊扯開一點笑意:“你房間中難不成是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才不敢讓侍衛(wèi)探尋?妹妹,我可是關(guān)心你呢,萬一進(jìn)來一個什么刺客,再傷到你便不好了?!?p> “江兆晴,今日你若是帶人踏進(jìn)這扇門,可要小心你的腦袋?!苯绍介_口,語氣中沾染上幾分不耐,“帶著你的侍衛(wèi),馬上走!”
在江兆晴看來,這便是江采芙在房間中藏了野男人的征兆。
若不是房間中真藏了男子,怎么會不敢讓人進(jìn)去?
她就這么過來一試探,江采芙果然心虛。
江兆晴快速向前,推開了房門,略微一看便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啊啊啊,妹妹,你的房中怎么有男人!你這樣做怎么對得起安王?”
隔著門前的紗帳,江兆晴只能隱隱約約看見江采芙坐在桌子邊,身旁還有個男人作陪。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一個深閨女子私會外男。
傳出去,足以讓江采芙名聲掃地!
她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月秀:“還不快去找我爹!就說江采芙跟男人私通,要請他來做個決斷!”
“跟誰私通?”楚邀坐在桌前,眉目間染上幾分厭色,慢悠悠問出聲。
江兆晴看不清那男人的樣貌,只察覺出面前這人衣著考究,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居然能做出來跟一個女子私通的事情。
她抬眼看向江采芙,心中升騰起來一陣快意:“你們二人私通,被我看的清清楚楚,怎么,還想狡辯嗎?”
“妹妹年紀(jì)尚輕,還不懂事,可是婚前失去貞潔,那安王那邊如何交代?妹妹豈不是要把我們整家人往火坑里推嗎?”
“妹妹,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你也總該為了我們?nèi)胰丝紤]啊!”
江采芙面色平靜,半個眼神也沒給江采芙:“婚前失貞、與男人私通......你說的像是你親眼看見一般。”
“我雖然未曾看見,但是......”
“啪——”
江兆晴話還未說完,江采芙便直接給了她一巴掌,將她的臉打的偏向一邊,印上了清晰的指痕。
“這一巴掌打你信口雌黃,曲解事實?!?p> “江采芙,你瘋了!”江兆晴捂住臉頰,一臉的不可置信。
江采芙并未給她反應(yīng)的時機(jī),順手另一巴掌便拍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巴掌打你無言不遜,不敬嫡女?!?p> “你!”
江兆晴被甩在臉上的兩巴掌氣的幾乎發(fā)瘋,正準(zhǔn)備撲過去,卻聽見身后傳來江河源的腳步聲,索性直接癱倒在了地板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眼眶中蓄上了淚花。
等到爹進(jìn)來,就是江采芙的死期!
她就不信,爹還能向著她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