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能接我?guī)坠鳌!蹦壬p手握緊長棍子,一招猛虎下山。
蘭溪扎馬步雙手舉過棍子抵擋,自然擋不住,這力道似有千斤,棍子直接鎖在肩膀上勉強抵擋住,莫先生也是卸了力,要不是蘭溪肩膀上的骨頭能碎幾塊,蘭溪側(cè)手一翻,人跟著翻,棍子豎在地上,一個翻身到了莫先生身后,再收回棍子。
莫先生一個掃堂腿再加個回馬槍把蘭溪掃倒在地,并制服住蘭溪。這書院能跟莫先生對幾招的沒幾個,蘭溪雖然輸了,莫先生還是挺高興,至少這小子敢接招啊。
“不錯?!蹦壬栈毓髯?,對所有學(xué)子喊道:“繼續(xù)?!?p> 兩兩學(xué)子練習(xí)對打,大家都不敢找蘭溪練習(xí)。周子然跟秦月朗慢悠悠一來一往,跟?;屗频摹?p> 蘭溪聽說楚澤希病了,心想定是采藥那天被雨淋濕了。
蘭溪把長棍放在一旁便走了。
秦月朗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不會我們不陪他練,他生氣了吧?!?p> “平時你都認(rèn)他做大哥,現(xiàn)在又不陪他,讓他一個人,他多孤單啊?!敝茏尤灰才?,又不敢陪蘭溪練長棍。
“周子然,你這說的什么話,咱們來這里是混日子,蘭溪兄是來磨練自己報效國家的?!鼻卦吕蕟栠^蘭溪,他跑藏書閣這么積極,又喜歡跟楚澤希聊天,問他問題。蘭溪是想考狀元嗎?親近狀元,沾沾福氣。蘭溪懶得解釋,點了下頭。秦月朗自然認(rèn)為自己想得不錯。
“他想封侯拜相啊?!敝鞠虿恍?。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秦月朗給周子然一個眼神。
裴無忌聽到兩人討論蘭溪,以前學(xué)得再不認(rèn)真,裴無忌各課還是能得第一,自從蘭溪來了,裴無忌都是屈于人下。就是打架都打不過蘭溪,在身長和體力方面并不比蘭溪差,可他會技巧,就像剛才卸了莫先生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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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衣服讓錦兒洗,你好好休息。”蘭溪抱著木盆,木盆里是楚澤希換下的臟衣服。
“不可。”君子蘭湯沐浴,保持清潔,勤換衣裳,但是他也沒那么多衣服換。身上實在沒什么力氣,爬不起來。
蘭溪一手就能限制他的行動?!澳阏f了,我是學(xué)生,你是先生,先生病了,學(xué)生來照顧不是天經(jīng)地義,別動,你再爬起來,我跟你一起躺下。”這么恬不知恥的話也就她說的出口,楚澤希嚇得捂住了被子。
“公子,你……”錦兒拿過蘭溪手中的木盆?!斑@種事我來就可以了?!?p> 錦兒拿著衣服去山澗溪邊洗,她家小姐喜歡美貌的男子,可是為了男子誤了自身真的太不值得了。
呂先生來看過生病的楚澤希,是為了確定他是不是傳染病,還是普通傷風(fēng)。距離院長太近,不好,呂先生讓楚澤希搬到藏書閣居住。
楚澤希認(rèn)為這是應(yīng)該的。
藏書閣很大很空也很冷,不利于養(yǎng)病。蘭溪提出反對。
呂先生問蘭溪,他能搬到哪里去。
能否不搬?蘭溪明白呂先生說一不二,她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但是楚澤希生病了,若是換到藏書閣,不利于養(yǎng)病。
直接搬到藥廬吧。呂先生開口,并讓書院的下人開始動手。楚澤希躺床上都不用動,直接被四個下人抬起來了,這床可是紫檀木的,很重,八個十個壯漢才勉強搬動。
四個下人地盤穩(wěn)固,都是高手??磥磉@青云書院藏龍臥虎啊。
荊無名很不樂意收留楚澤希,他這藥廬地方是不小,可都是各種藥材,哪有地方給楚兄住。
呂先生完全忽視荊無名,讓人把楚澤希的東西都放好,還有多了三套書院的衣裳,就是跟呂先生身上一樣灰色衣裳。
下人都離開后。荊無名扔下手上的搗藥錘,氣沖沖:“男人婆,你……”
呂先生轉(zhuǎn)過身,臉色很難看。
蘭溪躲在藥架子后面,她來書院這么久就沒見過呂先生的臉色這么難看。
呂先生直接一腳把荊無名踢倒在地,那力道值得學(xué)習(xí)。
蘭溪在一旁偷笑,呂先生理都不理,冷著臉走了。
荊無名對蘭溪招手,意思是扶他起來。蘭溪直接一腳跨過去看楚澤希。
“外面這么大動靜?”荊無名摔下去的時候碰倒了不少瓶瓶罐罐。
“他自找的?!眳蜗壬m然不溫柔,但是誰說女子一定要荊釵步裙?!皡蜗壬愫芎??!?p> 蘭溪眼中滿是羨慕?!鞍⒂喝羰俏一畹酶鷧蜗壬话銥t灑便好了?!?p> 荊無名端著藥扶著腰來到楚澤希身邊,對呂先生不屑一顧:“你還羨慕她?女子不像女子,一點溫柔都沒有?!?p> “誰讓你嘴賤!”蘭溪接過藥碗。
這是荊無名給楚澤希熬的藥,還不是看他沒背景沒人伺候太慘,沒想到被呂先生搬到自己藥廬來了。
“還說要拜我為師,蘭溪,就你這不尊師重道的態(tài)度,我是萬萬不收的。”荊無名還傲氣上了。
“尊師,那是對呂先生,不是對你?!碧m溪很有主見,拿起勺子喂楚澤希。
楚澤希不好意思,“我來?!?p> “她是給了你什么好處,這么幫她說話?”呂先生平時冷冰冰地,為人也是冷酷無情,甚至比書院很多男先生都無情。
“呂先生是外冷內(nèi)熱,裴無忌欺負(fù)秦月朗,是呂先生暗里護著秦月朗。每日晨跑,呂先生在前,路都是平緩,鮮少有石粒,那是呂先生吩咐掃地之人清掃干凈。她跑我們也跑,從不偷懶。再說了,你治我,你少收禮了嗎?那象牙盒,那玉雕,那……”莫先生還有時候在課堂上睡個懶覺。
“好了,我再也不說呂秋涼的壞話了?!鼻G無名求饒,給他留點面子。
楚澤希這才曉得,怪不得覺得這樸素的藥廬哪里不一樣了。荊無名是欣賞蘭溪,或者荊無名醫(yī)者仁心,原來這些都是蘭溪用財物換來的。
呂先生叫秋涼!蘭溪記下了。
楚澤希明白蘭溪也跟呂先生一樣,表面上兇,實際上是個好姑娘。楚澤希記得太子抱著蘭溪出宮的那天晚上,蘭溪的柔弱,即便受了委屈,可傷害她的是太子的妹妹,她便忍下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