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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歲以前

第三章 初戀

40歲以前 也燁 7506 2024-05-15 14:35:22

  在倩倩的年少歲月里,像汪少東這樣的男孩子不勝枚舉,但是,倩倩是個懵懂晚熟的女孩子,在她看來,自己和男孩子相處的模式就是純哥們情誼,那樣的兒女私情和風花雪月根本就不存在她那簡單的思維里,我們不知道,她是還沒有體會到心動的感覺,還是壓根就不會心動,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讓身邊的男孩子很納悶,她用和女孩子相處的模式與男孩子相處,一天噓寒問暖,處處關心著,特別是和自己走得很近的那幾個男孩子,他們被老師冤枉她也會仗義執(zhí)言,他們中有人家里出了事,她也會趕緊去安慰,這對她來說是朋友間的關心,并不代表什么?可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她這么單純,還有那么點可愛,但是她自己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也沒必要誤會,還是我行我素的和男孩子打成一片。這里并不是說倩倩是一個沒有分寸的女孩子,她也有很多摯友,也懂得站在朋友的角度思考問題,她的世界觀里,友誼不可褻瀆,她對朋友都是全心付出,不計回報。

  倩倩的中學時光在讀書,作業(yè),打鬧中過著,校園生活美好寧靜,校園里少男少女每天都在經歷著青春成長的陣痛。倩倩寫作水平在老師的精心培養(yǎng)下進步飛快,校園廣播站每天中午都在播倩倩寫的小隨筆,倩倩加入廣播組就只是負責寫作,她和廣播組的宋林夕組建了”午間驛站“的廣播小段,宋林夕是干部子弟,從小就有很好的教育,普通話很標準,她負責播報,倩倩負責寫作。每天宋林夕都在等著倩倩把稿件拿過去,用標準清脆聲音進行校園播放,那段時光,倩倩很喜歡坐在操場樹蔭下,聽著廣播里自己寫的文字變成一個個音符在校園里飄蕩,她思緒飄得很遠很遠,心里想著家鄉(xiāng)的竹林、蒼翠的群山還有自己兒時的伙伴,青春啊,一條清澈透明而搖曳多姿的涓涓細流。

  留級初二這一年是倩倩意氣風發(fā)的時期。因為是留級生,各門功課都拔尖。倩倩已然是老師手中至寶,特別是語文老師,更是把她當成是自己的教學成果的展示品,倩倩也沒有辜負老師的厚愛,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特別在一次作文競賽中,倩倩居然獲得了全區(qū)的第一名,這可是莫大的榮耀,但是倩倩居然沒有過分興奮,她心里有其他的事讓她煩惱,因為班里那位從來不說話,永遠都一個人默默坐在位置上,始終埋著頭的男同學給他寫信了!這簡直讓倩倩不知所措,感覺這個夏天真的有點炎熱。在她的印象中,她只和這位同學說過一次話,除此以外,她想不出和他還要什么交集,而且對他一無所知。可是他居然給自己寫信,要和倩倩做知己,知己是什么呀?倩倩實在搞不懂,又不敢問人,一個人每天都在想著這個“知己”是什么意思,蠢萌的倩倩還去查了字典,可是這丫頭怎么都沒有想明白,還在想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來故意惡作劇。自從收到信以后,她每次進教室,都不敢朝那位男同學的位置看,但又忍不住瞟一眼,如果那位同學在,趕緊把眼光收回來,如果不在,她心里就會犯嘀咕,他干嘛去了?以前她沒怎么注意這位男同學,現(xiàn)在開始有意無意的開始關注他,他個子高高的,臉圓圓的,皮膚白白的,有點胖,很靦腆,幾乎在教室里沒看到他和任何人說過話,永遠都是穿一件老舊的洗的泛黃的校服,背著一個洗得發(fā)白的書包,走路總低著頭,倩倩覺得這人怎么這么奇怪:“平時都不和我說話,居然還給我寫信?”倩倩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知道怎么辦,信一直放在書包里,每天偷偷的觀察那位男同學的一舉一動,她發(fā)現(xiàn)每次她和男同學瘋瘋打打的時候,那位男同學總是盯著她看,讓大家很不自在,有時候不經意的目光偶遇,他就趕緊移開視線,但是又會在倩倩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的注視著她,倩倩總覺得身后老是一雙眼睛跟著她,慢慢她居然在意那位男同學是否按時來上課,時間就這么流著,一天下晚自習,倩倩和同桌說說笑笑的下樓,那位男同學就在他們后面,倩倩感覺他的眼睛跟著自己下了樓,到校門口時,終于,那位男同學喊住了她:“我有個東西給你”,他邊說邊把一封信遞給倩倩,同學們下晚自習都往校門口走,人來人往,太扎眼了,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桌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替倩倩一把拽過信來,等倩倩反應過來時,那位男同學已經走了。同桌把信塞給倩倩,驚訝的說道:“陸啟華居然給你寫信,這簡直是頭等大新聞,趕緊拆開來看看?!辟毁话研盼嬖跁铮睦硗煌坏模骸蓖跣』?,你不要到處亂說啊,老師知道了,我還活不活,記住記??!我走了,明天見?!被琶屯栏鎰e,倩倩趕緊往家趕?;丶野职中液貌辉诩?,她松了口氣,放下書包,倩倩把信拆開,里面的話語還是和第一封一樣,滿是關懷在意之言語,還特別提到倩倩感冒請假,他心里很掛念,她就請了一天假在醫(yī)院輸液他都記得,還希望倩倩給他回信!這份情誼切切的信讓倩倩一個晚上都輾轉反側,從村里來到鎮(zhèn)上生活近一年,第一次有一個人的關懷讓自己感到溫暖,倩倩有點迷惑,這種感覺來的太奇怪......。

  初二的那個夏天除了令人煩悶的熱浪外,倩倩只記得有個男孩子給自己寫信,寫了幾次后,倩倩一直沒有回信,他就直接來和倩倩搭訕,可以想象他是鼓足了多大勇氣,因為他每次和倩倩說話時,臉都憋得通紅,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旁邊的同學們都在嘲笑他,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合群,認真的融入到倩倩的朋友圈里來,為了能和倩倩一起探討學習上的問題,他發(fā)奮用功,他認為倩倩一直不給她回信應該是嫌棄他成績不好,他真的是想多了,對于倩倩來說,眾生皆平等,沒有好壞優(yōu)劣之別。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陽光快樂又單純可愛的女孩子,他生活在一個大家庭里,雖然是獨子,但爸媽長期在外做生意,很多時候他都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自己逼著自己趕緊長大,爸爸媽媽忙于生意,幾乎沒有給予他任何的關心和愛護,他自己一個人默默成長,養(yǎng)成了沉默寡言的內斂性格,不愿意表達自己想法,表達了也沒人會在意,也不愿意與人分享,更不會輕易的去與別人交流,所以,從小到大,大人都覺得他很乖,很安靜。初二夏天的一個早上,一個懵懵懂懂的新同學來到班上,他當時沒怎么在意,還是活在的自己的世界里,慢慢他發(fā)現(xiàn),這女孩子總是精力充沛,每天在教室里都能聽她歡快的笑聲,她總是笑容滿面,感覺從來沒有煩惱和憂愁,每天和同學們打打鬧鬧,大家都喜歡和她一起玩耍,熱情、積極、活潑,這些詞匯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而從她身上看到了朝氣蓬勃而積極向上,猶如一顆生長在山間的杜鵑花,熱烈奔放,她就像一輪跳躍著的太陽,照亮了他黑漆漆的內心世界。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關注她,觀察她的一言一行,時刻留意著她的行蹤,還不受控制的想去和她搭訕,但是內心的糾結一直都沒有勇氣去和她說話,他變的更加沉默,同學們知道他不愿意和人交流,也沒人愿意和他嬉戲。不同以往的是,他現(xiàn)在內心是炙熱和澎湃的,他的眼睛里有了一個身影揮之不去,有她在地方就有光,不停的吸引著他,他像小偷一樣守著心理的這個秘密,但是有意無意的目光追隨,讓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這讓他更加害怕,他變的更加謹慎小心,小心呵護這寶貴的癡戀,但是,他越是想藏就越容易暴露,幾次上課老師點名,叫他不要總盯著別人看,在同學們的哄笑中,仿佛自己心里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臉頓時通紅起來。他回家在房間里,自己一個人演練著怎么在不經意間和倩倩搭訕,可是怎么做都顯得笨拙而可笑,但是心里的這種想和倩倩表達心意的沖動讓他不堪忍受,他思來想去,最終,在打了幾十遍草稿后,熬了一個晚上,還是給倩倩寫了第一封信,他起很早,把信封放在倩倩書桌里后,回到位置就這么忐忑不安的等著倩倩來上學,當倩倩走進教室的時候,他心都要跳出來了,但是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上完了早上的課,當看到倩倩把信封悄悄塞進書包時,他頓時吐出了一口氣,身體瞬間輕快起來,走出教室,感覺天好藍、云很輕、風也很柔和,就連空氣都是有香味的。

  信送出去后猶如石沉大海,倩倩也沒有給他回信,也沒有和他說話,更糟糕的是,因為同學們亂議論,倩倩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他頓時慌了,每天都在找機會去探究倩倩的想法,可是他一直不敢邁出第一步,只是遠遠地看著倩倩,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完全沒有心思放在學習上,學習更加糟糕,老師直接點名批評了幾次,他更是覺得無地自容,自己這么差,怎么能與全班第一名平起平坐,不知道他心里哪來的等級秩序觀念,這下他更覺得自己沒資格去爭取,自卑感占據(jù)了他整個身心。眼看上學期課程就要結束,他將有一個多月見不到倩倩,他必須要知道倩倩的心意。他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在一天晚自習后,給倩倩寫了第二封信。還是沒有回信,但是他發(fā)現(xiàn)倩倩會時不時看向他的位置,有一天他沒來上學,倩倩還和他的同桌問起過他,他興奮異常,但是表面還是像以往一樣波瀾不驚的樣子,哪知道這漠然的表象是一個炙熱跳動的心,他仿佛得到了鼓勵一般,接二連三的給倩倩寫信,把心里各種喜怒哀樂都說給倩倩聽,他覺得找到了一個能與自己心心相通的人,雖然只是單方面的表達,但他快樂和滿足。

  倩倩看著信里他的各種奇特而新奇的想法,覺得他并不像表面那樣泠漠無情,他給她說家里的困局、自己成長中的不足和缺陷,自己心里苦悶和煩惱等等,漸漸地倩倩被他的真誠和執(zhí)著打動,開始不那么排斥收到他的信,反而過幾天沒收到信,心里還有點失落,倩倩拉同學們一起和他玩耍,讓他融入到大家群體中來,雖然他的有些想法讓大家很不理解,當中也有人嘲笑他的自大和自負,但是倩倩還是積極的讓他和大家打成一片,倩倩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就是單純的覺得他可憐,希望可以幫他走出他心里的那些苦悶和陰影,可是她并不知道,她的善良和無私讓這位男同學深陷其中,他覺得倩倩已經接受他的心意,愿意和他做知己了。

  倩倩心情很復雜,但她很肯定,自己現(xiàn)在不能談戀愛,因為她的任務是學習,絕不能讓父母的操勞付之東流。陸啟華是不是第一個向自己敞開心扉的男孩子,但她是第一次深入了解一個男孩子的內心,她感覺他敏感,脆弱、自卑,但心思細膩,富有同情心,有著超出自己年齡的見解和想法,他把自己孤立起來,并不是不愿意和人交往,而是害怕自己新奇的想法被同齡人嘲笑,而自己被他當成是唯一的傾訴對象,倩倩打心底想保護這顆脆弱的心,想幫助他回歸群體,至于說到愛情,倩倩還不知道什么叫愛情,然而,陸啟華卻認定這就是愛情。

  出于對弱者的同情心,倩倩在日常的交往中,有意無意的關注陸啟華,陸啟華如沐春風般的享受著這種特別的關注,整個人鮮活了起來,學習開始有了起色,為了能趕上倩倩,他刻苦努力,倩倩漸漸地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自信,開始結交朋友,也能主動和女孩子開玩笑,還經常得到老師的表揚,因為個子比較高,成為班級的籃球主力,更多的同學愿意和他交流,因為籃球技術好,其他班級的女孩子主動和他搭訕,還經常跑來班上和他分享學習經驗,這時候,倩倩都是在旁邊看著,看著他臉上越來越多的笑容,看著他越來越自信的步伐,倩倩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他已經不再需要她。她開始慢慢的疏遠陸啟華,不再單獨和他坐一桌給他輔導功課,也不會在早上給他帶飯團,同學過生日邀請她,知道陸啟華在她也不去了,慢慢的退出了陸啟華的圈子,漸漸她回歸到以前的生活中來,還和男同學瘋瘋打打,開始我行我素,不在去關注陸啟華的一舉一動,不去探究他今天的心情,不去管他和誰晚上一起出去,越是這樣,倩倩心里越空落落的,她感覺有點小情緒,但是不知道這情緒的來源是哪里,她覺得被拋棄了。

  臨近期末考試,大家都在爭分奪秒的復習功課,陳華他們幾個調皮鬼,反正知道再怎么努力也是考不好的,復習沒什么意義,每天自習課都在那里搗亂。一天晚自習時,倩倩被他們鬧心煩了就跑去和他們瘋打,鬧了半天,自己回到座位,這時,陸啟華來她位置上,說:“你出來一下?!辟毁桓麃淼讲賵龉珟?,這有一棵法國梧桐,正好遮住了教學樓,有路燈的燈光透過樹蔭照下來,有點昏暗,倩倩背對著教學里站著,抱著手說:“陸啟華,這里這么黑,叫我出來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和男孩子打打鬧鬧?”“為什么?”“因為你是女孩子?!薄拔蚁矚g,你管得著嗎?”“我是怕你被他們弄傷”“我喜歡,要你管”“以后不準和男孩子打鬧。”“我喜歡,要你管”“你就會說這兩句話?”“我愿意”“請你自重!”聽到這句話,倩倩瞬間火大,“我自重?我哪有不自重,你每天和那些女同學還說說笑笑,你自重了?你是我什么人,在這里教訓我?!薄拔蚁矚g你,不行嗎?”這突然的一句話讓空氣中爭吵的氣氛瞬間凝固,倩倩怔住了,一下子啞巴了,陸啟華放低語氣,暖暖的說到:“臨近考試,好好復習?!辟毁灰矝]搭理,后面陸啟華說了什么,她都沒聽見了,他準備用手拉倩倩回教室時,倩倩扭頭自己往回走,心里像揣著著小兔子似得,她一晚上都在想這句話,“他喜歡我?!”。

  第二天倩倩一整天都沒和陸啟華說話,也沒和其他任何人說話,自己埋頭寫作業(yè),大家都覺得她太安靜了,陳華他們幾個調皮鬼跑來弄她,她也沒搭理,幾個調皮鬼看她這架勢,忙追問是哪個欺負你了,這么生氣?她白了幾個人一眼,又埋頭看書。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陸啟華有點慌,她是生氣怪自己太魯莽?于是,他又給倩倩寫了一封表明自己真的很喜歡她的信。倩倩這次把信給撕了,覺得還是不夠解恨,又把碎紙片給燒了,還是不解恨,把燒成的灰燼用一個瓶子裝著,自己跑到宿舍后面的草地里挖了個深坑,把它埋在里面!回到宿舍,倩倩埋頭哭了一場,從那以后,倩倩就沒和陸啟華說話,也沒再和陳華他們幾個調皮鬼瘋瘋打打。

  轉眼初三在即,倩倩用一個暑假來調整自己的心情,她把在學校的這些事說給家里的伙伴王波聽,王波給她分析很多,但是她還是覺得他這么做就是對自己不尊重,兩個青春期懵懂的女孩悄悄躲在沒人知道的山野里,討論這件“大事“”,各種荒誕的想法和推測都想到了,最后兩個人形成統(tǒng)一認識,他就是欺負人,并不是什么喜歡,她也聽從好友的話,回學校再也不要理這個人,可是,漫長的暑假,她居然希望他突然出現(xiàn)!心里從來不裝事的女孩子開始想事,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大咧咧,雖然說好回來不理他,但是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想去探聽他一切信息的念頭。因為陸啟華期末考試考了第五名,新學期老師排座位把陸啟華排在了倩倩的后面,開學一個月了,陸啟華還沒和倩倩說過話,一天中午,上課前大家在教室說著頭天晚上過生日的有趣故事,倩倩沒有去,只在那里聽她們說話,自己也沒插話,陳華神神秘秘地說到:“昨天晚上三班的一個女生和陸啟華一起來?!啊澳銈冋J識那個女生嗎?”“她很出名,不是我們學校的?;▎幔磕銈儾徽J識,叫胡敏?!薄翱瓷先ラL得挺漂亮的?!辟毁宦犓麄兤咦彀松嗟淖h論著,不知怎的,心里瞬間不知道哪里有個東西空了一下,自己有點不厭煩起來,就回自己座位了,整個人悶悶的,同桌和她看玩笑,她都不理。放學回家,倩倩還是悶悶的,看書也沒興趣,寫作業(yè)也提不起精神來,就坐在沙發(fā)那里怔怔的,晚上自己胡亂吃了點飯就倒頭睡了,第二天因為作業(yè)沒交,被老師打了手心,倩倩感覺痛的不是手,是心。

  看到倩倩的學習成績下滑,一直對她很好的英語老師找倩倩談心,沒過多久,上了中專的王蓉蓉給她寫了一封長長的信,她是倩倩的摯友,倩倩初二留級,王蓉蓉上初三,日常生活中,她和倩倩形影不離,對于倩倩不一些不當?shù)男袨闀皶r糾正,并耐心的給她講道理,給她分析其中的緣由,看她和壞學生一起玩,還會及時阻止,不讓壞孩子帶壞她,雖然和爸爸住,但是爸爸起早貪黑,早出晚歸的,對倩倩是疏于管教,幸虧遇到王蓉蓉這位摯友,她才不至于走上歧途。王蓉蓉初三畢業(yè),沒有王蓉蓉的倩倩,就像一片在水里漂的樹葉,沒有方向,隨波逐流,不知道對錯,就只曉得大家一起開心就好,她不知道,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在走彎路。王蓉蓉寫信來是問倩倩成績怎么下滑得這么嚴重。原來她和倩倩的英語老師是好姐妹,她從倩倩英語老師那里得知,倩倩從全班第一名一下子滑到第十名,她非常心焦,就趕緊寫信來問,倩倩邊讀王蓉蓉的信邊哭,回信中,她把自己遇到的這些事一五一十都給王蓉蓉說,王蓉蓉很快回信了。她告訴倩倩,這時候的愛情不叫愛情,要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么,初三是關鍵的一年,如果荒廢了,以后就不要想有什么好的出路,她在信里說:“你說你不喜歡他,可是她和其他女孩子說話你會不高興,他不理你你也不開心,倩倩,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現(xiàn)在不是談戀愛的好時機,你可以告訴他,等到以后你們都上了大學,那時候有緣再說?!睋从训男沤o了倩倩一盞照亮前路的燈,她終于不用回避自己喜歡一個人的事實了,也不會埋怨自己不聽父母的話去喜歡上一個人,不再因為逃避而心煩意亂,更不會以為自己是個不乖的女孩子。

  好友的來信給了倩倩重拾學習的信心,她給陸啟華寫了一封信,在信里她說,我們現(xiàn)在還不是談戀愛的時候,等以后上了大學吧。陸啟華收到信后沒有難過,反而很欣慰,他開始慢慢試著接近倩倩,幫她把漏掉的知識點補上來,慢慢兩人消除了隔閡,又坐在一起做作業(yè)。雖然是消除了隔閡和誤解,但是倩倩還是有意疏遠他,因為她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了自己不成熟的情感,影響到彼此,有一次上課,陸啟華和倩倩坐在一起被老師點名,老師覺得倩倩現(xiàn)在學習態(tài)度不端正,怕影響陸啟華,點名不準陸啟華和倩倩坐一桌,這件事給倩倩心里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她就一直不愿意和陸啟華講話。所以,倩倩總在患得患失之間來回拉扯,看到其他女孩子和陸啟華走關系親密就會嫉妒,但是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她就會好幾天甚至幾個星期不理陸啟華,像這樣很多莫名其妙的不理睬讓陸啟華摸不著頭腦,他們就這么在若即若離的時間里迎來了中考。來到人生十字路口,面對抉擇,倩倩心里很篤定,沒有什么猶豫不決,就是要考高中上大學。臨近中考,大家都在互相打聽要考哪所學校,陸啟華非常想和倩倩一起上高中,但是她不知道倩倩想考哪里,這時候的倩倩因為成績的下滑,早就沒有了以往的雄心壯志,她只求能考到一般高中就讀便可,當陸啟華問她要考哪里時,她說了一所及其普通的高中,陸啟華認為以倩倩的實力,上那樣的高中太屈才了,他建議和他一起報考SY市高中,倩倩說話。以他對倩倩的了解,他還是堅信倩倩會和他一起報考同一所高中,于是他報考高中的時候就報SY市高中,后來他發(fā)現(xiàn)倩倩沒有和他報考一所高中是已經晚了,倩倩果然還是考了萬陽縣級高中,就這樣,初中畢業(yè)了,兩人沒有給彼此留下只言片語就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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