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因為丟了亡骨才要去禁地?!?p> 聽完月飲的話,初芋兒才反應過來是有些日子的星星比往日難搬動。
“是啊,雖然我們也不清楚這亡骨中藏了什么,但是很久以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
那東西在我身上時星星很容易動,不在時就……我沒敢告訴你。
只是沒想到,它突然就丟了?!?p> 說完,月飲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
“月飲,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是嗎,只要保密就行,這件事不能全怪你,你也別太過自責,我們一起想辦法,肯定不會有事的。”
話是說給月飲聽的,初芋兒此時內(nèi)心亦是焦急萬分。
到了夜晚,月飲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一想到當時如果在祈愿會上自己能寫個迷霧禁地的迷霧消散也好,萬一就實現(xiàn)了呢,也未嘗不是好事,可如今連這點渺茫的希望也沒有。
月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什么都敢想,癡心妄想一般都沒有好下場,不如美美的睡上一覺來的踏實。
這么一想,她也就不在糾結(jié)此事,開始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末伊看著那張空白花紙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潦草心愿,無奈的笑了笑。
這是何人,明明沒什么心愿,硬生生生出個這么強烈的欲望,還是這么個史無前例的愿望。
她看著花紙沉思了許久,最后還是將它放進了頭上的曲鴦之中。
雖不知是何緣故,既然她有幸能被曲鴦選中,那便是天意,末伊也只能順承了天意。
“月飲!月……人呢?”
初芋兒一大早從外面回來就在亭中大喊大叫,卻不見月飲的半個。
不料月飲一大早便出了門,她一路郁悶的來到迷霧禁地前,直到看清今日的禁地,突然愣在原地。
她看著往日迷霧層層的地方,今日沒有一點往日的景象,就感覺頭暈目眩。
什么玩意顯靈了?
殊不知禁地內(nèi)的人絞盡了腦汁也沒想明白是發(fā)生了何事,一夜之間,迷霧盡數(shù)散了……
別說守燈他也沒這個本事,就算有也不敢啊,更何況這放眼望去,想來還沒有人能生出這般本事……
月飲提著腦袋就走進了禁地,還在心中暗自竊喜,也不見得有多可怕。
此時的守燈和小孩,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保命。
月飲在門前徘徊許久,還猶豫著要不要踏進這道門。
如果只是一扇門,她才不懼,可若是生死門,那她真要好好考慮考慮。
突然聽到屋內(nèi)一陣響動,月飲連忙躍起身藏在了梨樹上。
她在樹上無聊的險些睡著,卻久久不見有人出來。
“迷霧散了?怎么會這樣?”
聽到守燈帶來的這個消息,扶畫興奮的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不知,只是昨晚卑職將尊主吩咐的事情辦了,今晨就散了。”
說到這里,守燈還在認為是長眠的本意,只是不好直言。
“迷霧散盡與我而言是好事,只怕,長眠他不喜他人的煩擾,我這就去找他商量一下,想想辦法?!?p> 說完,扶畫便等不及守燈開口,出了屋子。
看著此時滿心歡喜的扶畫,守燈心里百般滋味,他也不知這算不算如愿。
趴在樹上的月飲看著匆忙趕來的扶畫,不明所以。
她偷偷的觀察著扶畫在門前猶豫不決,幾番抬手想要敲門,最后都輕輕的放下了手。
這扶畫仙子,莫不是對長眠大人有著別樣的情感,不然怎會連門都不敢開。
這時,月飲突然感到腿部有些麻木,便想著挪動下身體,以便繼續(xù)這偷雞摸狗的行為。
卻不想一個沒抓穩(wěn)從樹上掉了下去,屋內(nèi)的長眠以為發(fā)生了什么,連忙沖到梨樹下,卻被月飲砸了個正中,二人來了個疊疊樂。
月飲剛想愛撫一下自己那麻痹的腿腳,卻摸索到身下有人,才反應過來有哪里不對勁,連忙連滾帶爬的翻起身。
長眠淡定的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余光將周圍掃視了一番,恰好忽略了背后的扶畫。
“尊……主……尊主。”
月飲此刻只想就地把自己埋了,砸誰不好,偏偏砸了長眠!
長眠剛想開口,就被身后的扶畫打斷。
“尊主何等身份,膽敢沖撞,還不趕快下去領(lǐng)罰,”
扶畫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一邊開口,一邊示意眼神月飲離開。
“小女這就去領(lǐng)罰?!?p> 見此情形,月飲連忙欠了欠身,而后果斷逃離案發(fā)現(xiàn)場。
“尊主可無恙?”
扶畫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對長眠行了個禮。
“無妨,不知仙子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長眠看著此時如此淡定的扶畫,便認為迷霧散盡莫不是與她有關(guān)。
“我聽聞今晨迷霧莫名散盡,便想著來看看,若是能盡我所能幫助尊主想出個解決的辦法也好?!?p> 看她這般神色自若的說出這話,長眠便更加確信心中所想。
“迷霧散盡并非巧合,只是本尊也尚且未知是何緣故,就不勞仙子費心了?!?p> 說完,長眠便不在多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內(nèi)。
如今這迷霧散盡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恢復,與其在扶畫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先想想怎么解決。
直到入了夜,扶畫才離開。
長眠看著窗外的梨樹愣神,不知今日那個莽撞的丫頭是不是真的被扶畫罰了去。
他又突然想起白日里那丫頭可不止莽撞,甚至行為大膽……
忽的一下就紅了臉,這時窗外的梨樹漱漱作響,他索性拂袖關(guān)了窗。
他長眠尊主活了這么多年還沒見過誰家女子這般膽大……
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長相,不然他還真要親自罰她一回,讓她長長記性也好。
“什么?你把長眠尊主砸到了?”
聽完月飲的簡述,初芋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會突然沖出來?他如果不沖出來……”
月飲一想到自己的手還不老實干了不該干的事,就更不敢繼續(xù)開口。
“你還敢怪罪起尊主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你死八百回都不夠抵的?!?p> 此時,初芋兒都替月飲捏了把汗。
“那……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尊主他不會記恨我吧?”
月飲著急的拉著初芋兒的胳膊使勁晃動。
“停停停,你先別急,說不定長眠尊主他大人有大量,斷不會跟你一個小仙計較,或者他隔天就忘了此事也不一定?!?p> 初芋兒哪里知道怎么辦,先安慰她再說。
“但愿如此。”
月飲有些后怕的打了個冷顫。
“不想了,睡覺,等到了那時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我把腦袋送上門去?!?p> 說完,月飲便把被子拉過來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想得開是好事?!?p> 聽完初芋兒的話,月飲更加絕望的在被子里蛄蛹了幾下。
等到初芋兒起了鼾聲,月飲都還沒入睡。
白日里扶畫仙子的表現(xiàn)足以證明她對長眠的上心,她應該沒有看到自己的舉動,可萬一看到了,又該怎么向她解釋呢?
是個意外……
可又怎么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
既然她助自己脫身,想來也不會為難,那不如明日便去找她說清楚。
這么想著,月飲才算踏實的閉上了眼。
這邊的長眠猛的想起,若是迷霧散盡真與扶畫有關(guān),那她定不會輕易放過白日里沖撞了自己的丫頭。
那丫頭雖魯莽,但也罪不至死,若是讓她為自己所用,也算救她一命。
這么想來,長眠便喚來了守燈,命他去找到白日里除了扶畫仙子,還進過這禁地的人,自覺前來領(lǐng)罰,若不從待他親自查證,就不是領(lǐng)罰這么簡單。
守燈雖不理解,但他也只能照做。
大半夜,除了星星亭的兩個蝦米,所有人都被叫了起來,扶畫看著那些竊竊私語的小仙,心中突然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
轉(zhuǎn)眼間,人群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形嬌小,又偷偷啜泣的小仙。
眾人紛紛朝她看過去,她便哭的更加傷心。
絲毫沒人察覺到,扶畫仙子不見了蹤影。
“日里對尊主的冒犯,是我的不是,小女甘愿受罰?!?p> 見有人終于主動站出來認錯,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不想此刻的守燈一眼就看穿了她,便出言提醒道。
“若是冒認罪名或者頂替者,尊主都會嚴加懲戒,小仙可是記得真切?”
見守燈這般反應,她立馬俯下身去。
“自然真切,小女不敢謊言欺騙尊主?!?p> 她一時興起,卻忽略了守燈還有一層能力,便是一眼就能洞穿自己心愛之人。
“如此便好,你隨我來吧?!?p> 守燈雖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鄒著眉頭將扶畫帶走。
只是不知尊主會如何處置她?
“見過尊主,白日里是小女冒犯了尊主,還請尊主恕罪?!?p> 雖不知為何長眠夜里突發(fā)奇想,但只要能伴在他左右,縱使身份是假的又何妨?
“說吧,你叫什么名字,打算如何請罪?!?p> 他頭也不抬的對她問道。
“小女……小女名喚葉靈,既是來領(lǐng)罰,便愿任由尊主處置?!?p> 她緊張的不敢抬頭,生怕一旁的守燈會言明自己的身份。
“既如此,日后你不可再提及此事,本尊便饒了你。
還有,本尊要你留下來侍奉院中的一切,你可愿意?”
此時的葉靈和守燈都沒有想到長眠會這么說。
“是,小女甘愿為尊主侍奉?!?p> 此刻她只慶幸自己的膽大,若非如此,又怎會有機會得以日日見到他。
她甚至高興的全然忘記了一旁的守燈。